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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大舰队战争录
此时，“帕洛普”号装甲巡洋舰已经在被连续命中的重炮打的奄奄一息，船身都已经严重右倾，船体因为严重透水，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船舷还在水面之上，而甲板、舰桥和中央的旋转炮台都因为中弹引发了火情，喷吐着滚滚浓烟，幸存的法国水兵已经纷纷跳水逃生。
拼死才从死亡线脱逃的“玛洛迪”号装甲巡洋舰倒也仗着皮厚速度快，尽快屁股上被701舰狠狠的来了一下，不过运气不错的是仅仅把整个后甲板给翻整了一遍，船尾的下层的杂物仓库还起到了不错的防御作用，那枚大炸弹把杂物仓给点燃了，却保护了底舱的动力系统。
船尾上一大批损管队员忙乎着救火，对于中国舰队忽然放弃了对自己的围攻，“玛洛迪”号战舰上的法军都有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不过现在那艘速度超过自己的战舰了放弃了追击，赶快加速向远处出现舰队的地方驶去。
“大人，瞭望哨确认对方主桅旗帜，正是法国人！”一个军官急匆匆奔进501号的舰桥，大声的汇报。
“继续观察，”吕翰挥挥手，他正趴在海图上查看周围的地形，现在距离基隆不超过20公里，也不知道法国人哪根筋出错了，竟然主动跑出来了，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去研究法国人出来溜达原因的时候，既然法国佬出来了，那就准备大干一场吧！
秦铠自然也很意外这样的遭遇战，法国人显然有过某些计划，而正好和自己这边的计划撞车了……他看看天色，有看看挂着的时钟，都下午五点超过了，以双方的船速，要迅速进入交战距离，也不过最多半个小时而已，那样的话，说不准在天黑之前还能干上一仗。
这次运气算起来，其实还真不错，歪打正着，竟然先行拦截了法国人两艘新战舰，不过法国人的新战舰看起来远比老战舰要先进，速度和火炮方面的进步非常显著，算起来，法兰西的工业在西方列强里并不算突出，但是这战舰制造速度还真是飞快。
想到这里，秦铠对法国人的怒火又盛了几分，自己现在想法很简单，要求也不高，咱好歹也是封疆大吏了，就安心在广东、福建搞产业，慢慢培植自己的实力，再把越南地盘想法子霸牢了，那就算有钱有枪有地盘了，不过这第一步可就要看这位吕赓堂啦！
吕翰此时神色凝重，这可是他第一次指挥如此大规模的海上战斗，而且这场战斗绝对是生死之战，对方的舰队中也有火力、装甲强劲的新战舰，这一点上次在审问被俘的法国探子也没能问出来，也不知道法国人还有什么隐藏实力没有？
此时，南洋水师的三支分舰队已经形成了三条纵向的队列，这时代舰队信号的传递，其实有着很多的限制，旗语几乎是唯一的办法，但是，每艘战舰上那些个大烟囱冒出的浓浓黑烟，便是旗语传递的最大障碍。
而舰队在交战之前，所采用的并非是一字长蛇阵，而是像现在这样多个纵向的队列，而旗舰则处于居中的队列，再发布作战命令后，舰队在变阵为纵队发起进攻，很快，他立刻作出了决定，以10节速度编队迎击法军，舰队相距测距5000米后发起炮击，维持距离不低于3500米。
而旗舰501号做为舰队尖峰，第二分舰队其他战舰一次跟随，第三分舰队的超勇、扬威紧跟其后，而第一分舰队的601、701舰压阵，同时担任游击队列，应付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很快，联合舰队多达11艘战舰形成了一个长蛇阵、以间隔两链的距离转向法国舰队的前方，无疑，抢占“”字型的顶端，是海军日常论战中得到足够的论证，这样能够使用战舰所有的主炮和副炮发起进攻。
但是，吕翰自然明白，这占据有利地形，无疑是双方舰队指挥官的不二选择，舰队高速前进的时候，都会不断转变方向，全速前进中的舰队，到底成为丁字形的顶部，还是下面那一竖，绝对是一个考验指挥官的难题。
双方的舰队快速拉近，居于舰队队列第一的501舰上，陈英早已准确判断出对面迎头而来的法国舰队整体速度为这速度相比自己舰队略高，这让吕翰很快下达了新的命令，在左偏移18度，调整的航向，拦截法国舰队。
7000米……
6000米……
5500米……
一马当先的501舰首先打响了第一炮，第一轮齐射，一枚近失尽然只差200多米，不过却不是为了进攻，而是为了逼迫法国人调整方向和改变速度。
这一轮射击，让法国远东舰队指挥官米勒吓了一跳，这样的射击精度绝对是一种威慑，不过在这舰队与舰队中的对决，依靠的是整齐的射击和火炮的数量，尽管在之前的意外遭遇中，自己损失了“帕洛普”号，而“玛洛迪”号巡洋舰舰尾受伤，但是没有失去主要的作战能力。
但是整支舰队中10艘现存战舰中，除了“凯圣”号战舰装甲稍差，其他可都是正儿八经的装甲巡洋舰，刚才观测到对面战舰，数量虽然稍多，但是其中有4艘是铁胁木壳的老式巡洋舰，还有四艘是非常落伍的岸防船。
这些老式战舰，战力上的不足，不仅仅是装甲方面，而更重要的是火炮上的落伍，老式的前膛火炮与新式的后膛火炮在射速和威力上的差距，米勒少将有足够的把握，以一艘铁甲巡洋舰对付两三艘老式的架退式旧战舰。
双方战舰迅速接近，但是米勒发现，除了舰首的那艘铁甲舰在开炮外，其他战舰并没有跟随攻击，而现在这距离，对于法国舰队装备的主力170mm-240mm重炮的来说，还是太远了，他立刻下令放弃占据“丁”字顶射击位置的努力，以夹角方向同向跟进，缩短距离后立刻发起全面进攻。
法国舰队谨慎的拉近距离，在5000米的距离上，清国舰队已经有至少9门以上的重炮发起了零零星星的攻击，虽然落点散落很开，也没有说非常致命的射击，这让米勒少将立刻决定迅速拉近距离到4000米，这才是适合法国火炮的射程。
但是，在4700米的距离上，米勒少将就受到了一次沉重的打击，就在对方的第三轮炮击中，拉佩鲁兹号巡洋舰竟然船首中炮，直接后果，就是舰首的主炮的旋转位被击中，造成炮口无法转动，很显然，拉佩鲁兹失去了一半的战力。
米勒少将一脸黑线，不过此时此刻，是不可能有改变战术的可能了，对方火炮射程上的优势显然被自己低估了，他咬牙切齿的下令再次偏转方向，尽快进入最佳射击距离，给中国人尝一尝法国重炮的威力。
冒着南洋水师的的火炮足足行驶了5分钟，法国人迎来了南洋水师第四轮的炮击，不过，和前面几次的炮击结果完全相同，而这一次，法国人终于找到机会发起了反击，这一次的法国的炮击炮击获得意外的战果。
“费勒斯”号巡洋舰发射的炮弹，非常精准的击中了位于队列中断的“登瀛洲”号铁胁战舰，近180攻击的炮弹，自然不可能是木头船壳能抵挡的，下一时刻击穿侧弦的炮弹撞在下层船舱，随后的爆炸，让“登瀛洲”号的船尾冒起了滚滚浓烟。
这让正在指挥舰队全速占领优势射击位置的吕翰也大吃一惊，南洋水师组建以来，可谓是身经百战，但是至今都没有一艘战舰被击沉的历史，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值得骄傲的本钱，但是，现在看到登瀛洲船上冒起的高高的火焰和黑烟，这受伤可不轻啊。
不过让他稍感放心的是，登瀛洲的上士兵们正在有组织的进行抢救，这说明登瀛洲号巡洋舰虽然受到重创，但是指挥系统还在正常运作！
不过很显然，吕翰的估计有些太乐观了，在全力反击了两轮火炮之后，双方的互射都毫无建树，不过处在队伍中段的登瀛洲号挂起了红色的警示！
万大福此时早就没了当管带的模样，他是南洋水师的老人，早些年跟老统领的时候也算混的不错，不过哪有现在当这个管带来的舒心和畅快，他早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真真的南洋系的军官，今天可是卯足了劲出来建功的。
千算万算，他可都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倒霉，整个舰队第一个中炮的竟然会是自己，在舰桥感到船体下的爆炸时，他就彻彻底底的爆发了，亲自带这手下冲进了底舱查看情况！这时候，底舱早就就燃起了大火，十几个士兵真拼命的拿水来灭火。
不过这木壳战舰，那可就是一个大火把，尤其是在爆炸的高温下，而且船舱里充斥的浓浓的烟雾，呛的人几乎无法呼吸，这情况下，顿时把赶来救火的军将难住了！
万大福也明白，这冲进去，可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水师在军事训练中就有专门讲解损管救灾的内容，这充斥浓烟的船舱，无疑是名列火灾致命杀手榜第一的危险！但是，这可是他安生立命的战舰，这两年的南征北战，虽然多数都出护航、打土匪的事务，但是，他可早就立下了舰在人在的豪言。
“跟我上！咱南洋水师的船绝对不能沉！”对于危险的考虑完全，此时已经完全不在万大福的心思里了，他发自心底的吼声，让所有面对这棘手状况的事情爆发出了无畏的斗志。
万大福第一个冲了进去，射击军官马上也跟了进去……
吕翰此时也十分关注这“登瀛洲”号的情况，不过很显然，他的估计有些太乐观了，在全力反击了四轮火炮之后，双方的互射都毫无建树，不过，处在队伍中段的登瀛洲号却挂起了红色的警示！
那就意味着战舰失去作战能力，需要紧急脱离编队，一般战舰的武器系统被摧毁，或者是动力系统几乎失去的情况下，才会挂出这样的标志，因为那种情况存在的话，会影响整个战斗序列的正常进行。
吕翰皱了皱眉头，虽然有一艘战舰受损，但是这问题并不大，他立刻把心思收了回来，此时两支舰队都在以几乎平行的航线行驶，同时利用主炮和一侧的副炮拼命轰击对方，而双方抢占字位顶部的计划显然双方都未能达到，一旦发生对方有成功的纪律，另一方都会主动避让，调整方向维持现状。
秦铠这时候也关心的爬出了射击指挥室，他对于大战略方面并无意插手，战斗中并非只有一种获胜模式，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胜利，而这些装备铁甲的海上巨兽间的战斗，在他看来，更多的是取决于巨兽门獠牙的锋利程度。
在这一点上，他有足够的信心，这完全来自于马尾工业的成就，射程、威力都有足够的优势情况下，运气成分的作用将被缩小到最低，他需要的就是等待，他也期待能看到吕翰这些心腹将领的成长，毕竟，现在只是南洋水师走出国门的第一次怒吼。
第五轮……第六轮……第七轮……
双方维持在速射炮以外的距离发起的互射真是有些沉闷，就连战无不胜的501舰上，陈英对于今天的射击结果也颇为郁闷，炮弹刷刷的砸向敌舰，当然对方也在不断实施着机动，但是现在都是第七轮了，竟然打出了至少12枚的近失弹，而无一发直接命中。
但是，更郁闷和更着急的，其实完全不应该是吕翰或者陈英，他们是在为近失弹郁闷，而米勒少将则是在为射击速度的精度破口大骂，历来自以为训练精良的法国炮兵，在这八轮的射击中，竟然比对手少打一轮，这意味着什么，这是完完全全的懈怠！
不过现在可不止指责这些的时候，对方炮弹的落点每次都几乎都在自己这旗舰“凯旋”号附近，这显然不是个好兆头，此时，利用重炮来克制中队的想法，米勒已经有些失去信心了，是不是继续迫近使用小口径火炮一同攻击？
而吕翰此时也有着同样的问题，继续维持现在的互射模式，还是主动改变现状，派出游击分舰队！这个问题让吕翰有些头痛……原本以为舰队间的对决，依仗重炮和训练的优秀成绩，应该能轻松取胜，但是事实并非想象，法国舰队规避炮火的运动发挥的很出色，这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两位指挥官举棋不定之时，忽然都有了答案，天色忽然间飞快的暗了下来，两军交火至今，成绩可谓是惨淡，不过现在却不得不选择暂时停止进攻，在没有聚光光的时代，黑夜里交火，这事不可想象的事情，即便是满月的日子，也不行！
双方在黄昏的薄暮中各自转向，脱离接触后，双方舰队都需要进行一下休整，毕竟这一天的战斗实在太激烈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上场的601舰上，此时陈默正在接受新的命令——突袭！赤果果的突袭！
白天还打的唏哩哗啦的，晚上还去突袭，这显然是一个糟糕的计划，不过，他看到先后登船的这些衣着古怪的男人，陈默立刻就被来人问话雷得不轻，“管带，我们可快要亏死了，原本应该是我们第一个出场来的！”
这人，命令上写的很清楚，水师蛙人特种营参将苗峰……听说上次在西贡，蛙人营就立下了惊人的大功，但是涉及这些核心机密的事情，都被秦大人下了最高级别的封口令，现在自己可算是见识了。
等夜色渐深的时候，陈默带着兵马悄悄的出发！今天自己可是要去创造一个新的辉煌，虽然干的只是跑腿的活，他暗暗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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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太平府，从谅山过来的大道上，不是有溃兵慢慢的走来，不过一旦他们出现，就会立刻被一旁穿着整齐的另一支军队叫住，在询问编制后，很快这些人就被送往城外的东线大营，短短数日，冯子材已经收拢了近四千的溃兵。
这其中以桂军居多，还有粤军，甚至还有越北自发组织起来的当地民团，冯子材暗中调查后发现，这些人中不少都是以前溃散入越北的天地会残部，这些人历来仇视法国人，欺压越南人，但是对于往来贸易的中国商人确实客气的很。
早年在广西起事失败后，这些天地会的兵马自然散入越北做了普通百姓，原本他们也就是当地自成帮派、自保的民团，清军入驻后，这些人自然想到，这是投军立功的大好机会，所以纷纷投靠驻扎当地的军队，然后都被任命了一些低品武职。
只是没想到的是，清军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猛，而这些老滑头自然不会送死在前，不是散入山中继续做良民，就是跟着败回来等候机会……不过，冯子材倒也没有待见他们的意思，在怎么说，这些人的斗志，可比那些老油子桂军要强太多了，收编罗再说！
老婆大人突然生病了，在医院码字还真麻烦~~都没来得及仔细改遍，待会儿再修修！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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