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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芙兰卡发泄完怒火，重新躺了下来，卢米安才开口问道：
“你刚才说有什么事情？”
芙兰卡瞄了已拉上帘布的卧室玻璃窗一眼，意思很明确：
先确认下“黑之魔女”有没有注视这里！
卢米安语气如常地说道：
“我们在‘虚构之瓶’内。”
“……”芙兰卡眨了下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情？”
“之前关门的时候，我怕影响到周围房间的人。”卢米安诚恳回答道。
“……”芙兰卡又有了恼羞成怒的冲动，她恨恨说道，“那也得确认！万一‘黑之魔女’能借助镜中世界穿透‘虚构之瓶’而不被你发现呢？”
“是是是。”卢米安有错就改，从床头柜上拿起了自己的“旅者行囊”，取出“黑泪”额饰，快速感应了几秒，又放了回去。
芙兰卡这才缓和了表情，满意点头：
“事情就是，‘星星’先生又给了我一个任务，还说除了‘安魂师’的魔药配方和相应材料，会额外再给我一点特殊的报酬。”
“什么任务？”卢米安配合着问道。
芙兰卡略显疑惑地说道：
“去‘撒玛利亚妇人泉’取一点泉水。”
卢米安第一反应是思考这个任务的目的，但转念就记起芙兰卡说过，“星星”先生疑似黑夜教会“值夜者”里红手套的高层，而“冥道人”能赐予他人“黑暗”途径的超凡力量。
“‘星星’先生，或者说他背后的黑夜教会需要‘撒玛利亚妇人泉’的泉水是可以预料的，但这个任务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太简单了，他却还要额外给你特殊的报酬，这会不会显得有点奇怪？”卢米安斟酌着说道。
芙兰卡想了想道：
“我也这么认为，总有种他是为了给我那个特殊报酬才设计了这样一個任务的感觉，没道理啊，我们才见过一次面。”
和魔女教派其他“魔女”相比，芙兰卡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不会想当然地认为见过的男人都会迷恋自己，都想讨好自己。
卢米安思索了几秒道：
“也许那个特殊报酬会带来很多的麻烦，同时它也代表着‘星星’先生真正想让你做的某件事情。”
芙兰卡有所明悟地点了点头：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看似‘免费’的报酬往往有潜藏的价格。”
想明白这点后，她不再那么担心了。
她觉得那个特殊报酬可能产生的问题，即使会带来相当大的麻烦，应该也是自己等人有希望解决的，否则大阿卡那牌们不会做这样的选择。
她转而问起卢米安：
“你的辅助材料搜集得怎么样了？”
这本来应该是每天都需要关心的问题，但这几天她不是一见到卢米安就不自在吗？
卢米安回忆着说道：
“我找到了几年前那场战争里的某个大型战场，弄了一包染血的泥土。”
“我以为你会去安东尼和他战友们被袭击的那个营地。”芙兰卡带点调侃语气地试探起卢米安的状态。
卢米安好笑回应：
“我有那么魔鬼吗？
“而且，那不能算大型战场，还可能遭受过来自邪神祭祀的污染。”
芙兰卡“嗯”了一声：
“其他呢？”
“我确定了圣提克岛那座火山底部是有岩浆活跃的，但现在没必要取，放到‘旅者行囊’里很快会凝固掉的，等需要使用的时候再‘传送’过去。”卢米安这几天一直在利用“传送”能力满世界乱跑，“被灾难之石污染的草木粉末我打算自己制造。”
至于橡树果实，那就太简单了。
“自己制造？”芙兰卡有些惊讶，“还能这样？”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可以的，相应非凡者身上的某些东西不就能替代这类辅助材料吗？而我有‘勇气之剑’，可以把‘勇气之剑’和它的同伴们放到一堆草木上，注意着替换消耗品，大概几天就能制造出被污染的草木，当然，这样的污染比单纯的灾难之石污染要复杂和严重，我打算提前请教‘魔术师’女士，问是否要减少分量。”
“确实啊。”芙兰卡眼睛一亮，旋即黯淡了少许，“但‘绝望魔女’辅助材料里的‘瘟疫母蛇’胆汁和‘银色猎杀者’碎片没法靠‘黑泪’来制造。”
“这个不用急，简娜还没彻底消化完‘欢愉’魔药，连成为‘痛苦魔女’都还得等几天，甚至一两周。”卢米安想了想道，“死于不同瘟疫的七个死者的血液搜集齐了。”
虽然当前没有大范围的瘟疫流行，但南北大陆许多地方都有零星的疫情发生，它们或是很快被扑灭，或是局限于封闭的小地方，没能传播出去。
依靠两位“魔女”的“魔镜占卜”，卢米安掌握了八九个类似的地点，然后带着卢加诺“传送”了过去。
要是官方已经注意到瘟疫的发生，正着力控制，他取了瘟疫死者的血液就会立刻离开，如果瘟疫还在悄悄蔓延，他达成目的后会让卢加诺尝试着治疗一下，实在解决不了，则想办法告知官方势力。
经过这几天的奔波劳碌，卢米安基本达成了预期的目的。
芙兰卡舒了口气道：
“等下记得用‘黑泪’把‘星星’先生给的魔药配方和所有材料都交给阿芒迪娜。
“哎……我的‘痛苦’魔药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消化完？”
虽然她现在的消化进度可以说非常快，但她还嫌不够，她身旁这位只差最后的“驯化”步骤，就可以举行仪式，成为序列4的半神了。
卢米安侧头看向芙兰卡，笑了一声道：
“我刚才说了，给别人痛苦的部分你还差了不少，而且那个别人最好序列不低，否则就得用人数来代替。”
芙兰卡这次没联想到自身的痛苦，认真琢磨了起来：
“给别人痛苦，序列不低……给别人痛苦，序列不低……”
自语之中，芙兰卡忽然侧过脑袋，目光炯炯地望向卢米安。
卢米安脸上的笑容逐渐沉淀，挑了下眉毛道：
“你有什么大胆的想法？”
芙兰卡嘿嘿一笑：
“伱有虚假的天使位格，我要是能让你感到痛苦，那消化速度岂不是飞快？”
“但得是真正的痛苦。”卢米安没有直接驳回芙兰卡的提议。
“比如说，割掉？”芙兰卡瞄了被窝一眼，笑容逐渐灿烂。
卢米安沉默了两秒道：
“可以试试。”
“不是，你真答应啊？”芙兰卡吓了一跳，“割掉”这个提议只是她的玩笑。
“如果真能帮你快速消化‘痛苦’魔药的话。”卢米安耸了下肩膀，“反正能再长出来。”
“算了算了，这太痛了，还会给你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和问题。”芙兰卡揉起了自己被打散的头发。
忽然，她眼睛一亮：
“我有更好的办法了。
“绝妙的办法！”
卢米安顿时有点不安，觉得芙兰卡的新办法可能比“割掉”更让人难以承受。
芙兰卡重新浮现出了笑容：
“我从‘割掉’联想到了那个朱莉，联想到了她的消化方式，她是在目标快要达到极致满足时抓住机会刷地割掉，让对方一下从极致的欢愉坠入极致的痛苦。
“我可以更柔和一点，不割掉，但也不让你达到最后的满足，让你渴求着煎熬着到极限也满足不了，这同样是一种强烈的痛苦……”
卢米安挑了下眉毛，说不出话来。
芙兰卡的笑容逐渐邪恶，找到了恶作剧的感觉：
“为此，得先用‘魔女’的蛛丝把你捆绑起来，我还会准备更多的道具，为了更好的刺激，你需要做的就是利用‘苦修士’的能力不放火烧掉蛛丝……
“虽然这肯定还比不上朱莉那种，但你有虚假的天使位格，应该也能让我飞快消化。”
说到这里，芙兰卡“啧”了一声：
“我以前从未想过会做这样的事情，而且自己是折磨人的那方。”
要是之前，卢米安虽然知道这很痛苦，但会缺乏具体的概念，但品尝过两个“魔女”的滋味后，他已经能想象到那折磨会有多么的难以忍耐。
“这是痛苦的地狱啊。”卢米安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就是‘魔女’，带来欢愉也带来痛苦的‘魔女’。”芙兰卡笑吟吟说道。
卢米安刷地下床，拾取起衣物。
“呃？”芙兰卡一脸疑问。
卢米安沉声回答道：
“我们现在就去‘撒玛利亚妇人泉’。”
芙兰卡先是一愣，旋即爆笑，笑得在床上打滚。
她已经过了“欢愉”阶段，对自身欲望的控制能力恢复了正常，所以即使和卢米安发生了关系，尝到了久违的滋味，获得了超越以往的满足，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毕竟那是自己最熟悉的人，而对方还知道自己原本的性别，但现在，她突然觉得这似乎很好玩，挺有意思的，心里那点不自在顿时又消散了不少。
“试一下嘛，试一下嘛。”她趴在床上，眼眸晶亮地继续恶作剧。
卢米安再次叹气：
“等取了‘撒玛利亚妇人泉’的泉水再说。”
…………
弥漫着灰白雾气的“撒玛利亚妇人泉”旁边。
因为卢米安没有靠近，未激发异常，芙兰卡耐心等待了一阵，就用“星星”先生给的黄金小瓶，取了半瓶“撒玛利亚妇人泉”的泉水。
他们没让简娜一起来，担心简娜和克丽丝芒娜的幽影碰面会导致什么不受控制的变化发生，卢米安打算等自己成为了“铁血骑士”，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再带简娜进来。
——高位格的大阿卡那牌们似乎不太喜欢进入地底，进入地下墓穴，但卢米安身上有封印有烙印有气息，觉得自己即使已经成了半神，应该也可以进入“撒玛利亚妇人泉”所在区域。
没多久，芙兰卡收起了那个黄金小瓶，两人肩并肩往灰雾之外走去。
临近斜坡上的灰雾边缘时，卢米安和芙兰卡几乎同时看见因雾气而模糊的外面似乎有道人影正缓慢靠近。
芙兰卡先是闪到一旁，接着凝神打量了两秒。
她的表情霍然变得激动，压着嗓音对卢米安道：
“哈里森！”
那个复活岛来客哈里森！
上次没有聚合到，这次竟然偶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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