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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远程的话还没说完,徒然感到周身气压一凝,高骑在马背上的人狠抽了一下身下的骏马,瞬间风驰电掣,往百草堂方向冲去。
百人轻骑皆是一骑绝尘紧随其后,呼啸而过。
6远程愕然回问向自己的表兄:“我难道说错话了?”
江侍卫若有所思:“或许是和百草堂有关。”
6远程眼神一亮,拳头在自己左手上砸了一下,兴奋地说:“我就觉得百草堂不简单,竟然跟血狼军有关系啊!这大粗腿实在太粗了。走。咱们去看看去。”
6远程不由分说扯着江侍卫,就往百草堂的方向狂奔。
百草堂内,花秋月好不容易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趔趄不稳的清风,护着她往有掩体的地方走去。
余多和罗伟诚,不知道从哪找了个菜锅上的木头盖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小月儿,你拿着这个,赶快走。”罗伟诚把手里的木头盖子,往花秋月手里塞。刹那间,一只火箭劲力十足驰而来。尖锐的金属箭头破风时,出呜呜声,如同一道勾魂令。
余多惊悸之下,大呼:“小心!”身子猛地扑过去,推开花秋月三人。
‘噗’地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一声闷哼,让花秋月的心跟着颤了颤。她惊惧地回头,只见余多左肩胛处已扎入箭头,上面熊熊燃烧的油脂,倏然燎着了他的衣服。
花秋月连滚带爬来到余多身边,用手不断地拍打着燃烧的衣服。炽热的火焰毫不留情舔舐/着她的手。灼伤了她莹莹如玉的纤纤玉指。
余多心焦地推着花秋月:“你快走,我自己来。”
“住口!”花秋月气急败坏地吼道。
罗伟诚大脑嗡地一声,潜意识爬过去,推开花秋月,两只大手像失去痛感神经一般,把一簇簇燃烧的火焰拍熄。
然后他紧攥箭尾,大喊一声:“忍住!”手上一用力,往后尽力一扯,金属箭头上的倒钩带出一团血肉。
鲜血喷注而出。
余多脸色苍白,紧咬牙关,右手捂在左肩胛处。殷红的血液用他的指缝间,汩汩流出。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即使疼得直哆嗦,还是强颜欢笑地对着花秋月道:“没事,也不是很疼。”话没说完,他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踉跄之间差点一头倒栽葱,倒在地上。
“余多!”花秋月慌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余多:“你失血过多,会有点眩晕。你需要慢慢站起来。”
余多震惊地看着花秋月。已经被灼得乌黑的双手:“月姐头,你的手。”
花秋月曲了曲疼到麻木的手指,心有余悸道:“没事,过几天就好,你的命都快没了,我这只是皮外伤而已。咱们快走,你需要尽快止血。”
“我来。”罗伟诚接过余多,负在背上,然后大声呼喊百草堂的人,在前面开道。
虽然水榭附近没有可燃物,可是这里成为马知府特别关照的地方,已经不再安全。
特别是自从马知府下令,把所有的火箭射向百草园内,水榭方向后,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四起。这让他犹如三伏天喝了口冰水,从头丝爽到脚指头。
隔墙传来的凄惨嚎叫,犹如释放了马知府心中的恶魔:残酷,狠戾,狂暴,毒辣。等等阴暗面的情绪不断攀升。
他兴奋地跳脚,喋喋不休地指挥着,守卫们射出火箭的方向。
“快,快,快,上弦,拉弓!”马知府踹了一脚动作慢下来的守卫一脚。
又一波弓箭手捡起火箭准备开弓。
‘轰隆’一声,百草堂后门乍然轰塌。
所有人都愣了愣。
刚从百草堂火海里冲出来的众人,大多数是孩童,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何面对正手拿利箭的守卫们。
马知府看到一群狼狈四窜的百草堂众人,稍微怔愣后,突然仰天长笑:“哈哈哈哈~真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老鼠,怎么不躲了?”
说完,他阴恻恻地瞪了一眼守卫们,厉声喝道:“人都出来了,还往百草堂里射个屁啊。”
齐刷刷地,所有弓箭的箭头,都对准了刚从百草堂出来的众人。
‘噗通’一声,患者中有一个年岁颇大的人跪了下来,他不停地磕着头,声音悲切,哀求道:“求大人放过草民吧,草民啥也不曾做啊!家里还有老母等着我回去呢。”
涕泪交零的跪求者,卑微地磕求着,触动了一起逃命的患者们,但是却丝毫撬不起马知府丁点良知。
愈来愈多的跪求者让马知府厌烦不已,他大手一挥,命令道:“箭上弦。”
花秋月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罗伟诚,她走到众人面前。
罗伟诚担忧的心在看到花秋月腰杆笔直,目光清明,正气凛然,傲然屹立,尽显风华的模样,想拉住花秋月的手缓缓垂了下来。
花秋月瞥了一眼如小丑一样不断叫嚣的马知府。
续而,她镇定自若地正视着,正要开弓的守卫们,语气轻讽:“为兵将者,御外敌,讨国贼,赤帜挥扬,战沙场,守边疆。此乃英雄也!
今,汝等皆举箭取手无缚鸡之民,兵不为民之卫,愧否?”
语言铿锵,掷地有声的花秋月这一问,让所有在场的守卫,都萌了惭愧的心理。
三言两语就动摇军心,这人不能留。不然聪慧如她,天明时分肯定会煽动宁城舆论风向。向他施压。到时候疫情之事就会被人定位为:官府草菅人命,不明是非。
杀机浓郁的马知府脸色阴毒,乍然转身抽出身边守卫佩戴的大刀,砍向花秋月。
大有不把她劈成两半,誓不罢休的意思。
这时,轰鸣的马蹄声,奔腾而来。百人骑轰隆隆地,以排山倒海之势须臾间逼近。
成长方队的骑兵,气息嗜血,冷凝。从黑夜中奔袭而来,犹如暗夜修罗,最引人瞩目的是,每人胸前那只醒目的狼头彩绘图案。
轻骑队为的男子,看到马知府举起的刀,堪堪要落在花秋月身上时,他怒意滔天,远远便戾喝一声:“大胆!”
手中的长鞭刹那间注入内力,鞭如蛟龙,声势迅猛地甩了出去,直取马知府高举的侍卫刀。
马知府手上的刀徒然被巨力一卷,随着长鞭卷向了长鞭的主人。可半途中,马背上的人手则向下一抖鞭,乘着鞭子停滞一息间,又往外一甩。
卷着大刀的鞭子宛如活过来般,扭着蜿蜒曲折的轨迹砸向马知府。
徒然聚变的场景,以及蓦然被夺走大刀的马知府怔愣间,就被破空而来的大刀,以迅耳不及之势砸出三米远。
马知府收势不住,骨碌碌滚了好几圈,才勉强稳住身形。他剧烈的咳嗽着,一只手颤抖地指着突如从天而降的血狼军问:“你,你们,你们是谁?”
可是谁都没有回应他的话,轻骑队皆笼在宽大,暗红的斗篷内,静默着。除了为的那人。
他直直地望着不远处的花秋月。眼中的冷冽慢慢融化,身上冰冷的气息也渐渐回暖。
她长大了,虽然现在狼狈不已,可是却掩不住她妍丽的颜色:螓蛾眉,明眸秀项。眸盈秋水,一顾倾城。樱唇檀口,奷含朱丹。
花秋月静静地打量着高坐马背上的人,身材俊挺。由于大斗篷的掩盖,看不清容貌。可是,她心中却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马知府得不到回应,气急败坏地向呆愣着的守卫们下令:“射死他们,你们给本官射死他们!”
这么一个作死的命令,让静到可以做背景板的百人骑,动了起来。队伍前方的五个骑兵。齐夹马腹,徒然急冲向正握着弓不知所措的守卫们。
五人骑动作如一,度惊人,气息冷凝,齐齐奔袭而来,仿若不避让开来,须臾之间,仿若会被马蹄践踏成肉泥。
守卫们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他们已经升不起一点顽抗的念头。对着这些骑兵们,他们就像一个年幼的婴孩,对上一个武力值爆棚的壮年汉子。
五人骑,马头一转,冲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马知府。几人控着马不停地围着马知府绕着圈。高大骏马不断把鼻息喷在马知府的脸上。
他惊骇地抖着唇,破着音问:“你,你们。想干什么?我是,是朝廷命官,你们,你们不能杀我。”
轻骑领突然出声,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像花秋月记忆中的大提琴。
“他的命还要留着吗?”
马知府脚一软,‘咚’地坐在地上,不停地哆嗦着。他脸色煞白,眼神直,全身冒着虚汗。
“恩,还有用。”花秋月声音轻柔,嫣然一笑。
高坐马背上的男子,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长鞭,犹豫了一下,他抖出长鞭,往花秋月的方向一甩。
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花秋月身上的罗伟诚,惊惧地想奔过来阻拦,可是长鞭快如闪电卷起花秋月的纤腰,向轻骑领飞去。
将要到身前时,男子伸出一只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搂住花秋月盈盈一握的小腰。
把花秋月圈进怀里,置于身前的马背上。
他只留下一句:“处理好。”就扭转缰绳,健马听话地转身,撒开蹄子‘哒哒哒’往城门方向奔去。
花秋月一直安静地坐在马背上。身后的人只顾着控马,直到出了宁城,他才问:“怕吗?”
男子说话时,温润,磁性地声音在花秋月耳边响起。
背靠着男子温暖宽阔的胸膛,也跟着轻轻震动,她不适地往前倾了倾,小脸通红。
男子看了看花秋月窘迫的表情,不由得清朗地大笑出声。左手搂紧花秋月的小蛮腰。脚下一蹬马腹,骏马蓦然加快了度。
花秋月恼怒地拍了一下,紧搂在自己腰上那只有力的手臂。可她忘了手上严重的烫伤还没处理,这一拍,顿时疼的‘嘶’地抽了一大口气。
身后的男子脸色一凝,让马儿停下,他捧起花秋月的手,声音紧绷:“你受伤了?”
花秋月并没有回答男子的话,她定定地望着男子,叹息一声:“萧钰,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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