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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应该没事的，你不用着急，那个叫盛鸢的女孩子爸爸也见过，就算小砚真答应了她什么，也无非是些小孩子的事情吧。”
在电话挂断之前，颜成业如此跟颜清月说。
*
隔壁用餐区。
今天司机带过来的便当一如既往的丰盛。
番茄玉米虾仁，牛肉芦笋，苹果银耳羹，米饭是紫米饭。
一模一样的两份。
盛鸢从小盒中拿出勺子，“我开动了。”
她看着时砚。
顿了一秒，时砚声音低淡，回她：“开动吧。”
而时砚也坐下，翻开那本被盛鸢合上的习题册，拿起笔，继续做题。
盛鸢看着时砚，仿佛觉得面前的便当又有了点吸引力，她放下手机，又重新拿起勺子，多吃了几口。
旁边的段羽薇却是松了口气的庆幸表情，因为她知道，往常，盛鸢吃午饭都是跟傅桀一起，今天到现在为止傅桀都没有来找过盛鸢，盛鸢和时砚一起，就不会找傅桀了。
身侧的少女忽然探头过来，问：“你会不会用左手写字？”
果然，他说完这三个字，她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这可是一向独来独往，孤僻，冷清疏离的学神啊，竟然有一天会跟人坐在一块吃饭，那画面看着，让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众人又看向和学神一起吃饭的人——盛鸢。
时砚一道数学题解到一半，手臂的位置被人用一根细细的白皙的食指戳了戳。
时砚抿唇，没答话。
面对周围各种目光，少女好似无知觉，坐下就埋头趴桌子上开始睡觉，午觉还是要睡的。
引得旁边的司机都不禁露出诧异的神情，然后留神记住了让盛鸢青睐的那道菜。
三组三排座位上的颜清月心不在焉，几次回头往后看，心情五味杂陈。
盛鸢的胃口很小，总是吃几口就吃饱，放下勺子开始玩手机，玩着玩着，她忽然看向对面低眸安静吃了大半的时砚，十分好奇地问了句。
吃过饭，盛鸢和时砚回教室的时候，很引人瞩目。
*
午休，教室里一片安静。
可同时，段羽薇心里是不平衡的，盛鸢既可以对傅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然后现在也不知是做了什么，竟说得动学神跟她一块吃饭。
主要是时砚——
“有这么好吃吗？”
味道的确不错，但其实分量算殷实，时砚主要是因为不想浪费食物
班上的同学全部目光惊讶的看着两个人，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时砚动作顿住，等吞咽下口中的食物后，说：“嗯。”
但她已经自顾自替他回答：“我知道你会。”
盛鸢见过，就在上周的一节物理课上，任课老师随机点了几个同学到讲台上写题，黑板前站满了人，时砚在最左边的位置，为了不碰到旁边的那位同学，他把粉笔换到了另一只手上，用左手解的题。
当时盛鸢睡醒，从桌上抬起头，正好看到这一幕。
时砚还是没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下一秒，就见她那双杏眼笑眯了下，眯的那下使得眼下卧蚕的痕迹愈发明显，她说：“外面的太阳晒进来了，你给我挡一下。”
说着，就顺了本他桌上的薄写题册，递到他手里，然后抬起他的手腕，稍微举高。
“对，很好，就保持这个姿势。”
然后她松开手，心安理得的趴桌上继续睡觉了。
时砚：“……”
就在几天前，盛鸢也曾抓过时砚的手腕，用来给自己挡太阳，当时的时砚声音低冷的让她松手，而几天后，她已经理所当然的让时砚给自己挡太阳。
时砚垂眸，视线里，是少女毛茸茸的后脑勺，和一截干净细腻的脖颈。
上午数学老师布置了两道考题，张文墙其中一道的一小问没做出来，所以只午休了一会，准备去问下时砚，他转过身，为了不吵醒其他正在睡觉的同学，声音很小声很小声。
“学神，能看看你第二道数学题的答案吗？”
时砚颔首。
恰巧张文也看见时砚右手举着的那本写题册，认出时砚就是把题目抄写到这本本子上了，就要伸手去拿，却拿了个空。
张文墙愣住。
时砚抽出张空白的草稿纸，左手拿起圆珠笔，字迹锋利的在纸上快速写完，把纸推给了张文墙。
张文墙看到上面就是自己想要的那道题目的解题思路。
“学神大恩不言谢呜呜呜。”说着，张文墙像是才注意到时砚右手一直举着的本子，表情困惑的问道：“学神，你为什么总举着这个，不累吗？”
话刚说完，张文墙顺着本子，看到了旁边课桌上睡觉的盛鸢。
他瞬间瞪大眼，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捂着嘴，一脸“我什么也没看到”的表情，捧着纸迅速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可这一幕早被别人看见了——
“咔嚓”一声。
颜清月手中用来画辅助线的铅笔笔芯断裂，在本子上留下一道乌黑的痕迹。
*
清枫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大批不用上晚课的低年级学生背着书包乌泱泱往校门口走。
等到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过了高峰期，盛鸢随意勾起手提皮质书包，在时砚耳边打了个响指：“陪我去玩。”
“他不能去——”一道轻柔不赞同的女声率先响起，颜清月紧皱着清秀的眉走过来：“时砚他还要上晚课的，现在不可以出校。”
盛鸢语气无所谓：“年级第一想要弄到张请假条应该很容易吧。”
对于这个“离经叛道”的提议，颜清月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她语气郑重其事的说道：“盛鸢同学，你跟我们不一样，我们马上就要毕业大考了，这种时期很关键，你不能，不能因为你帮了时砚就让他逃课，还让他对老师撒谎，要是被老师知道——”
盛鸢歪了下头：“哦，那关我什么事。”
“……”
颜清月瞠目，像是没有想到盛鸢会是这种反应。
盛鸢她根本不是很在乎时砚是否逃课、撒谎可能会被老师抓到批评教育的后果。
司机发来信息说已经到校门口，盛鸢扫了眼，锁屏，然后想了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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