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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季边走边说:「师祖不要见怪,我们很少议事,一般都是埋头苦修,所以此处残破了一些。」
陆渊道:「没事。前辈方才是不是与人争斗中了毒?」
雷季上身晃了一下。
「只是小毒而已,师祖不用担心。」
「师祖一词愧不敢当,前辈叫我陆渊即可。在下对毒不是特别了解。不过依据我的经验来看,您的对手虽然只有五阶,但毒效足以杀上六阶修士。」
雷季道:「刚才老夫的确是与一只五阶的鸡冠飞蛇战斗过。应该就是它的毒素。」
「鸡冠飞蛇?」陆渊心中震动了一下。
他看过南华老仙写的《逍遥游》,记得里面有一段写道:「牝鸡司晨,冠冕坠墀,列子哂之。然此虽御风而行,犹有所凭……鸡蛇之啮,心体如焚。」
列子乃是上古道师的代表人物,据说还是「御风而行」神通的开创者。如此大能,被鸡冠飞蛇噬咬后,尚能感到「心体如焚」,足以看出此蛇的毒性。
此蛇通体翠绿,头顶一块硕大的血红色鸡冠,叫声如鸡如猴,格外嘶哑。常人一见,一般都会吓瘫。
从雷季的战损情况来看,此蛇名不虚传!
「前辈您还说先将毒炼化了再说。不然存留体内,牵连日月,只怕会有大祸。」
雷季此时脸色有点泛紫。
「祛毒丹正好用完,我得去找一位炼丹师朋友。」
「何时能找到?」
雷季笑了一下:「那个就不好说了。」
讲到这里,他咳了两声。
听他咳嗽的声音,陆渊知道毒素已经侵入肺部。再不赶紧救治,只怕性命难保!
「雷前辈,若您信任在下的话,我可以帮你解毒。」
「哦?仙师还有如此之能?」
「略懂一二。不一定能完全解除毒素,但应该可以让您有时间找到那位炼丹师朋友。」
雷季有些虚弱地笑道:「那就劳烦仙师了。」
「伤口在哪?」
雷季将破损的上衣扯开:「左肩。」
那左肩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一看就是锐器刺入造成的。
伤口周围红肿发紫,的确是中了剧毒。
陆渊点点头,示意对方坐下,然后剑指一招,寂灭妖剑「仓啷」一声飞出剑鞘,并疾速飞到伤口上。
五行玄牝珠发出淡绿的光芒,对着伤口缓缓吮吸毒液。
雷季咬牙抵抗着毒素抽离的剧痛。虽然表情痛苦,但他脸色却是越来越好。
珠子的光芒由淡绿转为碧绿,淡红的剑身也染上了一层绿色。
一盏茶功夫,雷季脸色完全恢复正常。只不过已经是满头大汗。
他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缓缓进行玄气的流动,不多时,便已完成一个小周天循环。
寂灭妖剑绽放出红绿两色光芒,几乎照亮了半个大厅。
随后光芒渐渐收敛,一切又恢复正常。
雷季长舒了一口气,抱拳施礼道:「果然感觉舒服很多!多谢陆仙师!」
陆渊摆摆手:「毒素虽已祛除,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建议过阵子去找炼丹师服用丹药。」
毕竟是第一次祛除能毒翻六阶修士的剧毒,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
「好。过两天我就会去!仙师,您之前说飞剑操控性出了些问题?」
「是的。妖师格外依仗手中宝剑。一旦被敌方控制,很快就会处于下风。」
雷季动了动肩膀:「控制力弱,一般是人与剑的神识沟通出现问题。有些人的神识强大,但作用于飞剑之后
,它就会因为各种原因而衰减。」
「哦。那衰减的原因一般有哪些?」
「飞剑的材质、其上的镶嵌物、飞行的速度、攻击的力度等等,都会有影响。」
陆渊解下后背的剑鞘,轻轻抚摩着它。
此剑鞘的原料是缚灵枝,是当年柳芊芊陪他去寻到的。
他缓缓说道:「寂灭妖剑的矿石材料,一部分是南溟的幽谦石,一部分是靖戎州的妖元石。前辈,这些矿石是否影响神识的衰减?」
雷季想了想:「幽谦石影响微乎其微,妖元石影响巨大。但据我刚才观察,妖元石直接影响了剑的整体能力。它虽然占的部分较少,但若完全剔除的话,这把剑便没法用了。除矿石之外,此剑应该还镶嵌了一颗几位珍贵的宝珠吧。」
陆渊没有隐瞒他的意思,要强化宝剑,隐瞒这些东西是没必要的。
「对。是五行玄牝珠。」
「什么?这……这东西十分稀有。是不是他的爹沈老前辈送的?」雷季惊讶得张大双眼,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对于兵师来说,一颗珍贵的宝珠足以让他激动很久,更何况这是「绝」阶上品的宝物。
人界很难一见!
陆渊暗想,这前辈还是挺识货的。
「正是如此。」
雷季平复了一下心情:「越是强大的镶嵌物,其越能影响人器的联系。当然你是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而卸下此逆天宝物的。」
陆渊点点头:「前辈可有何妙法?」
「让我想一想。」雷季闭上眼睛,眉头微皱,认真思考着方法。
陆渊在一旁心情复杂地看着他。
不久,雷季忽然睁开眼睛,双目炯炯有神!
「老夫想起来了!要解决这个问题得去万年钟乳洞,用那里的万年乳精浇洗宝剑,并采集最为精华的石钟乳,将其炼化后融入剑身。如此一来,寂灭妖剑既能保持原来的效果,又能大幅增强人器联系。除非是等阶高过你三阶,不然基本没有谁能束缚你的飞剑!」
陆渊立刻站了起来,弯腰施礼道:「多谢前辈!那万年钟乳洞在什么地方?」
「自然是在茫茫南溟的小岛上。很多年前,我曾去过那里一次,有幸获得了几块遗迹碎片。那碎片有极为强大的能量,用来锻造钝器类武器或者胸甲是再好不过了。」
雷季沉浸在他往日的好运中,脸上不由得泛起光彩。
「只不过我当年是不敢一个人去那洞深处的。我虽是兵师,但在四阶时选择的是「锻兵专精」。此后,锻造武器是我的专长,而相应的,老夫战斗能力下降了不少。像那种极为凶险之地,我敬而远之,也算是一种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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