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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陆渊,妖师。很高兴认识你。」
「嘻嘻,陆哥哥,你还高兴认识我呀。我这么吓人。」
「比你吓人的我见得多了,你那不算什么。」
「哼,没吓到你我不服气!你和那个人一样,都欺负我!」
陆渊苦笑一下:「我是躺着也中箭呀。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花裳愣了一下,仿佛不愿意回忆往事。
「不说没关系的。」陆渊看着她那双纯净的大眼睛,不忍让她回到痛苦的过去。
「不,我就要说!我要请你帮我报仇,好不好呀?」
「你讲来听听?」
花裳点点头,乖巧地坐在陆渊旁边的石头上娓娓道来。
花裳原是北境鬼师宗门灵泉宗的弟子。因为天赋出众,入门不久就晋升为首席大弟子。
此外,她性格又开朗随和,毫无首席大弟子的冷艳高贵,因此追求者众多。
在日常交往中,花裳渐渐对宗门的后起之秀吴师弟芳心暗许。
一日,灵泉宗派出多名弟子组成小队去南溟执行一个凶险的任务。
在这个洞窟附近,他们中了敌人埋伏,几乎全军覆灭。
不过好在他们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此时只剩下她,吴师弟还有大师兄。
三人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花裳本以为死里逃生后可以休整一下再回宗门复命,却不曾想大师兄忽起歹心!
原来大师兄一直暗恋花裳,但他自知各方面都不如吴师弟,因此只能怀恨在心。
这次受伤时,他假意帮吴师弟疗伤,其实是将他暗中杀死。
花裳看到了这一切。
大师兄狡辩说是不小心,但她知道,大师兄是故意下了杀手。
她要与大师兄拼命,但伤势太重,根本不是大师兄的对手。
大师兄劝花裳,人死不能复生,不如跟了我。
花裳知道他人品低劣,手段阴毒,于是宁死不从。
不料大师兄杀心陡现。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在这样阴暗的心态之下,大师兄居然斩杀了花裳!
他知道鬼师回魂之术的厉害,便放火烧了她的遗体,并将骨灰用秘术分解。
如此一来,花裳真正就是魂飞魄散了。
做完这一切,大师兄匆匆逃回灵泉宗复命。凭他的花言巧语,掩饰真相实在太容易。
不过,花裳因为特殊体质「灵魄双体」的原因,魂魄并未完全散去。残存的神魂找到了这个鲜为人知的洞窟躲了进去。
这个洞窟里面有妖怪,还有妖气裂隙。在它们的熏染下,花裳的魂魄也渐渐有了妖气,她也就不是单纯的鬼,而是成为了「鬼妖」,同时具有鬼和妖的特点。
眨眼间,六十年过去了。她的魂魄一直在这附近游荡。
听她讲完,陆渊沉默良久。
「陆哥哥,怎么了?」
花裳侧过头,睁大眼睛看着陆渊。
「你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呀。我一个鬼魂流落在荒岛上,嗯……其实我也想回去看看,但我念力不够,没法离开这里太远。可惜吴师弟的魂魄被完全打散,这么多年来,只有我一个人在此飘荡。」
陆渊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对她表示安慰。
「你们的那个艰难的任务是什么?」
「就是去抢一个上古法诀。结果抢到后我们没有一个人可以练。哈哈哈哈!」
花裳发出了一串笑声。这声音有点瘆
人,不晓得是哭还是笑。
陆渊心中一动。
「是什么法诀啊?」
「宗主说,是《麒麟真仙诀》的残卷。他讲练这个法诀要有麒麟圣体,虽然我们都练不了,但只要拿着,我们就可以用来和别人交换东西。这就叫奇货可居。」
「你再说一遍,是什么法诀?」陆渊的瞳孔忽然放大。
「《麒麟真仙诀》的残卷呀,陆哥哥!」
「那东西现在在哪里?」
「大师兄拿走了,这会儿应该在我们宗门内吧。」
「花裳妹妹,你的仇,哥帮你报定了!」陆渊严肃地说道。
「哇!真的吗?谢谢你。陆哥哥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好人!」
「呃……好人现在不吃香呢。说一个人是好人,并不是好事。哈哈!」
花裳也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脑袋又差点掉下来了。
陆渊一把将她的脑袋扶正:「这有什么好笑的?你笑点真低。」
「不是……哈哈哈!陆哥哥……哎呦!你不觉得你这样……冷幽默,哈哈哈!太好笑了吗?」
「那个,小妹,我帮你报仇,那《麒麟真仙诀》可以给我吗?」
「这个我做不了主。因为我们上交的东西都是由掌门收着。掌门要是愿意给你,那就可以啰。」
陆渊点点头。
「你们掌门修为是什么等阶?」
「我出来时,他是六阶。现在八十年过去了,也不晓得他是什么修为。」
听到「六阶修为」,陆渊暂时打消了强抢的念头。
对方是一整个宗门,虽说陆渊是聚仙盟的盟主,但动用全盟去抢夺一个私人物品,陆渊还是不愿意去做。
别人会怎么看他?这个抵御妖怪进攻的同盟会不会因此而各怀鬼胎?
这些都是陆渊要考虑的。
虽说现在还不晓得如何拿到法诀,但至少他知道了法诀所在地。
当年清玄子告诉他,《麒麟真仙诀》一共由五个残卷组成。
这个法诀十分神奇。它每一部分的顺序并没有固定,而是由学习它的人决定的。
比如有人拿到一块残卷,他是第一次学习,那么这就算他的第一块残卷。
若他之前已经学了第一部分,那这块残卷对他来说就是第二部分。
也就是讲,只要得到残卷,就不用担心中间是不是跳过一些部分而无法学习。
若是与北境决战前我能弄到这第二部分法诀,那我们的赢面就更大了。
陆渊往四处看了看:「当前我要去底层拿一些重要的东西,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当然愿意啦。陆哥哥我就跟着你吧。」
「你实力怎么样?不会一击即溃吧?」
「放心,嘿嘿!」花裳笑道,「我皮实得很。鬼魂嘛,刀剑攻击对我们无效的。」
听她这么一说,陆渊也就放心了。
「对了花裳,你之前说这附近有妖气裂隙?」
「是呀!就在附近。我记得好像是说,妖师能直接吸收裂隙里面的妖气并获得修为提升。是不是?」
陆渊点头道:「的确如此。但我们也不能一直吸取。若吸入体内的妖气没有被及时炼化,我们也会受伤的。」
「哦。这样啊。那我现在带你去吸收一点?」
「好。我要将它封印了。」
「封印?」
「对。虽然这东西现在很小,但长此以往,只会越来越大。妖气裂隙后面连接的是各地的妖域。万一哪天打通,那我们人界
就会面临一场浩劫。」
花裳听他这么一说,立刻肃然起敬,带着他往裂隙跑去。
这个裂隙因为是与空间穿越相关,而神识去感知这一类事物是比较困难的,所以陆渊的神识扫描并不能将其囊括进去。
跑了没多久,他们来到一个十分隐秘的角落。
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有一道黑色裂缝。
裂缝里面是紫黑色,偶尔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阵阵妖气从里面不断散发出来。
陆渊深深吸了一口妖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体内玄气在接触到外界进来的妖气后,立刻像沸水一样活跃起来。
它们将这些妖气尽数炼化,变为纯度很高的能量。
陆渊只吸了几口就停了下来。
消除裂隙是妖师的职责。他手捏指诀,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
陆渊往裂隙一指。只见那缝隙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闭合。
六七个呼吸后,裂隙便完全消失。
他常常舒了一口气。
这消除裂隙看起来简单,实际非常消耗玄气。只有三阶妖师或者掌握了特殊技能的二阶慈师才能做到。
「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人呢。」花裳轻声道。
「什么意思?」
「呐,别人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事就拼命去做,根本不会管它的不良后果。你不一样,吸收妖气本来可以提升你修为的,但你却依然坚持将其封印。我很欣赏你呀,陆哥哥!《麒麟真仙诀》,我回宗门后一定帮你夺回!」
陆渊拱手道:「那就多谢花裳妹妹了!」
花裳揉了揉鼻子:「嘻嘻,那咱们走吧?我住到你容戒里好不好?反正我也不要呼吸的。」
「里面又黑又乏味,你住进去不一定习惯。跟着我走就行。累了再进去,怎么样?」
「好呀好呀!」
陆渊微笑道:「很好,我们先下楼,然后往地下一层进发!」
下楼的口子在陆渊脑海里印得清清楚楚,他们不费什么力气就来到了一楼。
他停了下来对花裳道:「妹妹,你和这个寂灭哥哥一起帮我护法,我要搜寻一下去地下一层的路口。这附近估计还有传送法阵,我得多花些时间将他们找出来。」
说完,寂灭就从剑鞘里跳了出来。
寂灭是剑灵,其实也是属于灵魂和妖怪的结合,和「鬼妖」十分接近。
所以他一出来,就对花裳格外热心。
他本就是个油嘴滑舌的人,见到这么漂亮可爱的「同类」,就更加舌灿莲花。
一时间把花裳逗得不停大笑。
「寂灭,你别那样用力逗人家笑,当心她头掉下来。」陆渊认真地说道。
「没事没事。我只要收了鬼相,头是不容易掉的……哈哈哈!寂灭太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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