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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舟辛易训斥人的时候,莫名有一种令人信服的能力。
若论单打独斗,无论是白兰地亦或沈危,舟辛易都没有胜算,咱这会儿,他们两人居然都生不出反驳的念头来。
就像家中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娘,拿起锅铲时就是有种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的威势一样。
“既然都是自己人,怎么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舟辛易望着最开始就不想参战的宁隼说道,“还是我们小红有先见之明。”
宁隼这时候被夸得受宠若惊。
沈危只是道,“带着送葬人找上门,又怎么能要求我有待客之道?”
“舟辛易就不提了……”沈危看向白兰地,“这位早猜到我身份的谢先生,又是做何居心?”
白兰地也咽不下这口气,“当然是新仇旧恨一起清算了,如果沈先生不准备给个说法,我也不介意帮助宁隼先生完成他的任务。”
宁隼忙不迭道,“任务什么的无所谓,反正不做也不会有什么惩罚……”
“任务目标就摆在眼前,哪有说算就算的道理?”
“我还不需要一个送葬人的客套,你大可以试试,能不能近我的身。”
两人一前一后紧贴着开口,局势紧张得不行。
宁隼缩缩脖子,看了眼舟辛易。
用眼神对他说:这俩人好恐怖。
“……”舟辛易说他也无能为力。
光幕和现实两方面都因沈危的缘故让白兰地承受了巨大的损失,沈危不给他一个合适的说法,恐怕此事不会善罢甘休。
舟辛易在场调节也顶多保证两方不会再像刚才那样打个你死我活,可利益上的事,他没有立场劝阻。
而且现在……他甚至不能确定沈危是如何考虑的。
如果不是种种证据都指向一个真相,舟辛易根本无法相信沈危就是维尔,不光是外表上的变化,他的语言、动作习惯和给人的感觉都与光幕里大相径庭。
而且在光幕中的维尔反而需要收到保护,怎么到了现实,他们这么多人一齐进攻,都对他无法奈何?
白兰地冷笑了声,“你还是把脸上的奶油擦干净再说这种话吧。”
沈危摸了下满脸的奶油,没作答,这种情况下聊正事的确挺滑稽,也亏得白兰地现在才笑出声。
白兰地道,“你既然有着戏耍我们所有人的能力,又为什么要浪费资源雇佣金那些继承者?”
“并且从方才开始,你从没对我们发起一次进攻。”
“你不是手下留情,而是根本没有攻击手段吧?”
沈危没有半点被拆穿的慌乱,反而咧起嘴角,“所以我也慈悲为怀。”
旁听的舟辛易:?
这聊着聊着,怎么还捎带他?
“所以既然谁也奈何不了谁,不如先握手言和,好好谈谈补偿的问题。”舟辛易说道。
白兰地难得松口,“没错。”
他重新指了下酒店大门,“请?”
沈危也风度翩翩,“请吧。”
刚刚那场战斗动静不小,酒店的套房更是被砸穿整整两面墙,前台小姐听到动静就上楼确认情况,正好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继承者拿着五花八门的各类武器,被无数条黑色细线拉进套房,险些眼前一黑,吓得昏倒过去。
她急匆匆下楼缩到柜台下,刚挂断报警电话,就看到造成骚乱的几人居然又结伴走了回来。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这么的渴望辞职返乡,见几人笔直地朝前台走来,她哆哆嗦嗦站起身,简直欲哭无泪:
“几、几位,请问,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她看见沈危满脸的蛋糕,想笑又笑不出来,最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沈危将卡递给她,“一间房间,警察也好,客人也罢,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们。”
“好、好的。”
前台小姐连连点头,心中却无比盼望着警察快点赶来。
沈危就当没看出前台的心思,来到房间洗掉脸上的奶油,舟辛易秉持着节约是种美德的想法,趁着这功夫把蛋糕分了。
看得出来,白兰地不是很想吃这被沈危用脸接过的蛋糕,“先是点燃灵智木摧毁整个季洲城,再是引诱暴徒持枪洗劫我的公司,不知沈先生想给我什么说法?”
“在季洲城的历史中,灵智木本就该在那个时代被一名叫做维尔的少年点燃,”沈危道,“就算我没有插手,继承者也没事先预测到它的发展不是?最后季洲城的结局也不会有所改变。”
“那既然做与不做事情都不会有变化,您又何必多此一举?”
“您之所以行动,无非就是因为能够从中获利,既然您获取利益,就要承担应有的后果。”
白兰地的说法就是:你既然放着不动就行,为什么又上去掺和一脚?
你掺和这一脚,可不就引火上身了吗?
站在白兰地的角度,如果这一切都是光幕的自然衍化,他只能认倒霉,但这场灾难有继承者介入,事件的性质就转变了,于是给了他入局的立场和机会,用于弥补自己的损失。
至于其他继承者,他们有能力要债就来,没能力就老实咽下这口气。
而站在沈危的立场,这件事也很简单。
“维尔”曾经告诉他,演员职业的本质是扮演当前身份走向死亡,但“死亡”一定不是一个笼统的定义,否则岂不是进入光幕那一刻,沈危就可以找一条河淹死?
这种“死亡”一定是有条件的,而从沈危最后为维尔选择的结局来看,舟辛易可以大致推敲出死亡的正确要求:
需要符合这个人物身份、且符合真实历史进度。
大胆推测,演员所扮演的,也许正是历史上因自己的死而给时代带来重要变化的人物。
所以沈危那一天扮演维尔烧了灵智木,不过是根据职业,做他这个角色在历史上应做的事。
说白了,两人今天能打起来,其实就是继承者之间因职业产生的利益纠葛罢了。
只不过白兰地不知道还有演员这一职业,将问题想得复杂化而已。
舟辛易悄悄瞥向沈危,看他准备如何解决。
“灵智木一事,谢先生可以提出一笔合理的价格,我用昆朗的形式陪给您,”沈危说道,“至于贵公司的意外,我确实不知情。”
“但我对此深感惋惜,愿意帮您处理后续工作,以及帮您拿下几笔重要项目。”
白兰地道,“这么好心?”
如果沈危真的只是名被截祸的受害者,他公司的死伤就与他没有直接关系,可他还愿意进行补偿,这沈危会是这么好心的人?
是看在舟辛易的面子上?还是这件事本就与他有关,见到舟辛易后决定拒不承认,打算将这件事应付过去?
“这件事上,您当真只是受害者?”白兰地多此一问,只是间接提醒舟辛易一句。
沈危道,“我前不久才接到货物丢失的消息。”
坐在一旁的舟辛易又怎么可能听不出两人话里有话?
果然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沈危三言两语就能将这件事的真相掩埋下去,而白兰地更是没有追查下去的想法,可怜那些职员们无处说理。
但白兰地的公司人手配枪,那些选择留在工作岗位的职员,又怎能保证无辜单纯?
如今这个世道哪有那么多大是大非,舟辛易也早没有精力去担心与他无关的人。
不过能够理解,不代表舟辛易喜欢这种尔虞我诈的氛围。
他有点想念性格刚直的姜意。
果然还是他大闺女惹人喜欢啊……
而今天,被舟辛易想念的“大闺女”姜意正面临人生中的重大考验。
今天白兰地的公司出事,舟辛易紧跟着他的脚步离去,还顺口把送人就医的重大任务交到她手里。
姜意几天没动过武,手痒,想跟上去,可偏偏那小职员眼巴巴地望着她。
……好吧,救助弱者是强者的职责,更何况他是为了给白兰地通风报信,才顶着伤一路跑到这里。
姜意拨打了急救电话,还顺手帮男人紧急止血,十来分钟的时间,救护车就到了。
人送到医院,医生一看,嚯,是枪伤,立刻就将姜意拦住不准离开。
姜意:说好的医院会忽略呢?
对上医生那对警惕又充满正义之气的目光,姜意没跟对方为难,“……这是谢青亭的人。”
谁知道医生有些耳背,“什么蓝蜻蜓红蜻蜓,紫蜻蜓的人来了也不好使!”
姜意:“……”
她险些忘了,如果放在势力错综复杂、大小交锋不断的上彩市,医院接收些受到枪伤的伤员的确不值得惊讶。
但这里是唐岩市。
一个连富豪都没几个,军阀更是少之又少,几乎什么大事件都没经历过的三线小城。
别说医生了,就连市长见了枪伤都得晕血。
姜意又重复了两遍谢青亭的名字,但医生只是有些耳熟,并没想起这到底是个谁。
倒是一旁的护士知道些什么,想要劝阻,却被医生一眼瞪了回去。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报警了。”
大概几分钟后,警察熙熙攘攘地聚到医院。
姜意敢说,这是她见过警察到场最快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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