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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了一点汤汁,刘老先生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尴尬之色,扯了扯皱巴巴的脸皮。
“刘老先生,这补汤可有问题?”
何氏在刘大夫进书房后,一颗心就提着,在心底反复念叨着千万不要查出什么来。
牵涉到房中事,纵然刘老先生活了一把年纪,当着女眷的面说起来,还是有些迟疑:“这……不如请夫人小姐们先退下。”
“夫君,家里出了什么事?”
宋氏匆匆忙忙赶到书房,正好听到刘大夫让女眷退下。
周二柱见妻子来了,面色赧然到:“立春,你怎么来了,我特地叮嘱下人不要惊动你的。”
妻子太爱费神,只要牵涉到他的安危,常常夜不能寐愁肠百结。
如非避免不了,周二柱不想让妻子为自己的事劳心。
“夫君说到哪般话,夫妻本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宋氏越过满地狼藉,走到周二柱身边,握住他的手,这才将目光移向何氏。
何清绵特地下厨,送午膳到书房,宋氏是知情的。
便是知情又如何,何清绵是丈夫的贵妾,想尽办法讨他欢心也是理所应当。
丈夫能为了她,冷落何氏这么久,宋氏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送午膳闹出这样的动静来,是宋氏没想到的,所以她匆匆赶了过来。
面对宋氏的打量,何清绵像被针尖扎到一样,又屈辱又害怕:“夫人,妾身真的只是想为夫君补补身体。”
“老先生,您只管说,咱们将军府不拘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
“是的刘老先生,有什么话,您只管说便是。”宋氏重复了女儿的话,周二柱也跟着点头。
见大家都不在意,刘老先生也不再避讳:“咳,周将军,这药膳中放了——春情药,这药虽然能催情但对男子身体不好,不可过量。”
何氏脸唰的一下白了,急忙辩解:“老爷,妾身什么都不知道,这药不是我放的。”
她语气急促脸色煞白,分明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别说耿直的周二柱了,连程琳儿都觉得亲娘这个样子,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如直接承认了爽快。
说句难听的,春情药又不是毒药,她娘可以推说受不了周二柱冷落,这才出此下策。
得知补汤里放了chun药,周二柱红了老脸,宋氏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她之前一直在乡下背着寡妇名声过日子,哪儿想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安乐,琳儿,你们先出去。”
宋氏是个好人,怕何氏难堪,让两个姑娘先出去。
周二柱朝刘先生拱手:“谢过刘老爷子,此事还请——”
不管真相究竟如何,这种事传出去总不太好听,刘大夫点点头:“周将军且放心,老朽和徒儿都不是多言的人。不过是药三分毒,还请将军平时多注意些。”
程琳儿在书房中磨蹭着不愿离开,舒安歌也站在原地不动。
“安乐,琳儿,你们先出去吧。‘
“爹,我相信何姨娘不会办这种事。您不如仔细查一查,到底是谁胆大包天,刚在您的汤里做手脚。”
舒安歌一派天真无邪,程琳儿暗道不好,急忙劝:“爹爹,此事传出去不太好,兴许是姨娘身边人,想替她邀宠这才出此下策。”
“哦,琳儿妹妹懂得真不少。”
舒安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慢悠悠的说:“若是这样,那就更要查了。一个下人今日敢做这样的主张,明日要是看哪个主子不虞,岂不是要投毒。”
她堵得程琳儿无话可说,最后还是宋氏拍板:“夫君,安乐说的对,这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都是我这个当家夫人失职,眼皮子底下闹出这样的事儿,还要让你操心。”
“夫人千万别自责,小事一桩,我仔细查证了便是。”
何氏咬着唇,不敢多发一言,心中好生愁苦。
周二柱言出必行,果然派人将这件事查的清清楚楚。
何氏身边的孙娘子,一口担心责任,说她是怕何氏不受宠,这才鬼迷心窍往汤里放了chun药。
有了线索,周二柱继续查下去,发现孙娘子是在青楼中拿的药。
青楼中人哪敢得罪大将军,被他捉起来审问时,连先前那桩事都问了出来。
周二柱只是为人方正,不欺暗室黄花女,又不是傻子。
到了这一步,他就算猜也能猜出,当初他跟何氏意乱情迷睡在一张床上,究竟有多少猫腻了。
身为男人的自尊心,让他深以被算计之事为耻。
好兄弟去世后,周二柱对何氏母女多有照顾,从不在意外面的闲言碎语。
因为他光明磊落,对何氏没有不轨之心。
后来阴差阳错出了那样的事,周二柱在对何氏负责的同时,深觉辜负了众兄弟的信任。
嫂夫人变贵妾,如此一来还有谁人敢将妻儿托付给他。
得知真相后,周二柱扫了心中郁气,又多一场心事。
他没急着找何氏算账,而是先找了妻子诉衷肠。
“立春,原来我被人算计了。”
他一句话,砸的宋氏回不过神儿:“什么被人算计了,可是军务中遇到了难题?”
见宋氏想左,周二柱叹了口气:“不是军务,是私事。立春,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何氏她要——让孙娘子在青楼买了chun药算计我。当初我只当自己酒后失德,做出禽兽不如的丑事,可……”
可到头来,周二柱发现他才是那个傻子。
宋氏听到不是公事上出了差错,眉头微微舒展,握住了周二柱的手:“二柱,当初你跟我说这事儿时,我心头就有些疑惑。你的秉性我最了解不过,一来你不爱贪杯,二来你若是真醉死了,定然酩酊大睡,怎会做出那样的荒唐事。”
“是啊,我若是有心女色,又怎会在这边空守多年。”
周二柱着实委屈,行军打仗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许多将士每当一场战事结束,总喜欢到青楼酒肆流连,周二柱从未踏足过烟花柳巷。
兄弟们问及,他言中必提家中妻女。
哪想到何氏这桩事,让他蒙上了欺占嫂妻的冤屈。
(么么哒小伙伴们,有小天使问周二柱渣还是不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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