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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胡说。”
牵着男孩手的妇人尴尬的致歉，“童言无忌，先生莫要放在心上。”
看他们的装束，算得上此城的富裕人家了。
住在城内的基本都是大门大户的富裕人家，算是有资格妻妾成群儿女成堆的那搓人，能嫁进来的女人自然也有些姿色。
“娘，他真是水妖。”
这男孩眼力不错，即使周某人换了身衣服，也准确的认出了他，斩钉截铁的表示自己没有撒谎。
主要突出的是自己没有撒谎，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莫要胡言。”
少妇又呵斥了他，抱起他匆匆而去。
这一幕，让周某人有些想念甜朵，当初她就是带着个这么大男孩的寡妇，如今那个叫小虎的男孩····肯定已经长大了，他却从来没有再见过，也不知道他怎样了。
就算后来甜朵在不周谷住下了，因为不是自己的儿子，他也没有特意关心过那个男孩····
非要较真，他还是他的杀父仇人。
世事啊····
一程又一程，过往只是曾经的旅程，一站又一站，停歇了又启程，不管愿不愿意。
“爹，他真是水妖。”
那个男孩子执着的····又把他爹拉出来找周某人这个水妖。
他爹····算得上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而且修为还····还可以，元婴期。
显然算得上此城大户人家子弟，彬彬有礼的行礼致歉：“小儿无状，冲撞道友，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爹，你也不信我！”
这男孩气的跳脚，然后奋不顾身的扑上来打水妖，比手画脚的，居然还会施展术法，一个水球术丢了过来。
但他的水球术····只有水滴那么大一个水球，毫无杀伤力。
还是玩水系功法的呢！？
“休得放肆。”
其父连忙把他抱在了怀里，“失礼失礼，惯坏了。”
“令公子已经会修炼了？”
“呃····”
其父点了头，“资质还算不错，早早筑基成功了。”
才六七岁大，居然筑基成功了？
简直····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天人转世嘛！
六七岁大的孩子怎么会修炼呢，想教也难教会复杂的修仙功法，而且直接练气通顺成功筑基，说不是天生就会修炼也难以让人相信。
所以这样的小孩通常会被怀疑是天人转世····就是进入轮回的高人。
但，就算他是轮回中的高人，对于如今的周某人来说也算不上高人了。
“想把他送入大宗门深造吧，又觉得还太小，真让人纠结。”
其父纠结的叹了口气，怕把他耽误了，又担心他太小。
周某人笑说：“确实太小了，若是没有人关照，去了宗门也未必是好事。”
有人上心，养儿子一样看顾他，去了大宗门自然是好的，但谁会有太大的耐心养徒弟呢？
周某人就没对哪个徒弟上心过，甚至自己的子女也没有太上心，就不支持把这么小的孩子丢到宗门。就算他将来修炼有成，和父母也变得疏远，甚至忘了。
等于丢了个孩子。
“多谢指教。”
其父抱着小男孩匆匆进入不远处的一道门里去了。
这家，姓齐？
这一带已经是城里的核心地带了，处处都是大宅大院，有点仙城的味，但因为只是凡人的城，人来人往算得上热闹。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门前的灯笼纷纷被点燃，算是路灯。
“阿爷，他真是水妖。”
那个男孩的执着程度超乎了周某人的预料，他又拉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追过来指认他。
周某人被他整的哭笑不得：“小家伙，三回了，事不过三啊！”
这老者修为不低····在这座城里不算低，逍遥境了，眼神有威，盯着周某人打量了好一会，看不出个所以然，说：“道友真不是水妖？”
水妖化形成人，混迹在人群中····也不是没有。
周某人反问：“你觉得像吗？”
“自来童言反而真。”
“贫道修炼水系术法，下水玩玩，上来的时候正好让他看到了。”
“失礼，误会了。”
齐老汉用天眼术反复打量他，压根什么都看不出来，笑说，“看来遇上高人了，相逢算是有缘，高人若有暇，不妨请入门喝杯茶？”
一个逍遥境的人，见识应该会高一些，聊聊也行。
“方便吗？”
“方便，老朽一向好客。”
齐老汉抱起小男孩，邀请他进门，“请。”
这个齐府，貌似不小，齐老汉则算不上嫡系，住在角落里的偏院。
或者说，他这一脉都挤在这个偏院，他自己的院子也隔了又隔，已经小的只剩下一个很小的院子了。
院子里种了些花花草草，摆一张石桌，过的是独居生活。
子孙绵延了，再生出子女容易乱了辈分，闹出笑话。
或者说，他就点撑不住这么多子孙后代的美好生活，负担不起人口众多带来的各种压力。
开支太大。
“寒舍简陋，见笑了。”
齐老汉抱着小男孩在石桌边坐下，吆喝了一声，“上茶。”
他这院子里并没有其他人，而是隔壁院子传来有人忙着烧水泡茶的动静。
应该是住近些伺候他生活起居的子孙后辈。
周某人随意的坐了下来，说：“这样的环境逼仄了些。”
齐老汉叹了口气：“贫道这一脉原本应该早早迁移出去了，但官方不让随便迁移，只好等下去了。”
“因何不让迁移？”
“本城人口流失过快。”
按人头收取税费的地方，确实容易流失人口。一旦分家迁移，他这样的肯定也不愿意留在附近居住了，就会举家远离，寻一个适宜生存的地方，等于此城一下子流失了好几百个人头税费来源。
“官府不作为？”
齐老汉把小男孩抱在腿上，叹了口气：“有些人穷奢极欲，自然需要大肆搜刮，艰难的人自然更加艰难了。
道友来自何方？”
“镇魔大陆。”
镇魔大陆在仙庭的地盘上，便是自己人，免生枝节。
“老朽曾经去过镇魔大陆呢，道友出自镇魔大陆哪家？”
“东仙宗。”
“知道知道····”
齐老汉有喊一声，“上好茶。”
隔壁端茶过来的妇人正是这小男孩之母，刚刚过了院子，又转身回去重新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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