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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老师好，清亮，尊敬，充满了根正苗红的尊师重道之意。
立即引来了夜风羽倏忽看过来的视线。
眉微挑，目光带笑，冰雪微溶一般清冽难得
虞娇皎在这样的视线下窘迫不已，又小小声叫了一声：“夜老师，多多指教。”
夜风羽放松下来，少女没有拒绝自己。
心里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松下来，像瀑布倾泻而下。
好像有什么东西，再也收不回去了。
欣喜溢出，忧虑蔓延，夜风羽闭了闭眼。
回顾一下自己的行动，他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自己似乎在遵从本心，又好像迈出了不该迈出的一步。
但睁眼看到的就是害羞娇怯的少女，夜风羽完全升不起后悔的情绪，内心只有微甜的柔情。
他成了她的家教，那在离开学校之后、在假日里，无人知道的时间里，他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霸占她。
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书房的小空间里，即使只是教学这点相处就足够他欣喜了。
没办法，在学校里，少女的目光追逐柳清墨，还会被萧俊和沈星吸引走注意力。
他只能默默站在她身后，无法奢求她回头看自己。
心中的不甘和苦涩一点点堆积，夜风羽没办法不采取行动。
只有靠近她一点，缓解这份失落，心里才不会一直想着这件事。
……他只是让自己重新正常起来。
夜风羽在心里说服自己，目光注视着虞娇皎。
一身黑裙，简约典雅，这样优雅动人的一面，只有他能看到。
少女有些害羞和不知所措，手在身前交握着，葱白纤细的手指交叉拨弄。
美人如玉，亭亭玉立，站着就能吸引全部目光。
虞娇皎有些犹豫，小声道：“老师，如果我学不好你别凶我。”
“不会的。”
虞娇皎松了口气：“真的？”
夜风羽思忖：“但可能会有惩罚。”
虞娇皎睁大猫眼看他。
惩罚？大小姐念书也会被罚吗？罚抄还是告家长？
夜风羽不禁淡笑：“走吧，继续带我参观一下这里。”
之后的聊天，不再是虞娇皎一股脑的介绍东西和兴趣爱好了。
话语权落到夜风羽手里，他向她询问成绩等各方面的事。
参观当然变得无关紧要，两人随意逛着，去楼下院子散步。
露台上，两位打扮时髦的漂亮妈妈看着两人。
“很般配啊，感觉两人有机会。”
“那小子主动提来当家教呢，没见他对哪位小姐这么上心过。”
虞母摇头道：“可惜……”
可惜虞娇皎看中的人不是夜风羽。
夜母赶紧道：“可惜没感情？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多相处相处，互相知道对方的好，我们再提点一下，情意不就出来了？”
虞母点头：“有道理。”
虞娇皎不知道妈妈们的谈话，她在夜老师的不停询问和严厉拷打下，已经有些汗流浃背了。
老师轻点虐！
第二天早上，一辆火红的法拉利开进虞家。
虞母惊喜不已：“还来接我们家娇皎上学？真是有心了！”
夜风羽彬彬有礼问了好，左右看看：“虞娇皎呢？”
“还在吃饭，你要不也来吃点？”
虞母拉着他，笑眯眯的：“你这么有心，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以后你就干脆在我们这儿吃早饭得了。”
夜风羽：“我是她的家教，离得又近，送她上学不过顺路而已。”
“再怎么顺路，也得有这份心才行啊！”
这话说得别有深意，而夜风羽对这些心知肚明。
他微微点头：“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厚着脸皮尝尝这里的手艺了。”
虞母兴致勃勃：“走，我带你去见娇皎。”
虞娇皎吃着早餐，虞母忽然领着夜风羽走进来，吓得她一颤。
她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和夜风羽对视两秒，忽然想起来。
对哦，夜风羽说过这事，要接送她上下学。
昨天没想起来问，之后当然也没再向别人要联系方式问。
她以为，昨天柳清墨送她回去，夜风羽应该默认这事就这么算了的。
没想到夜风羽还记着这件事。
虞母安排夜风羽坐在虞娇皎身边，虞娇皎不自在极了。
主要不自在妈妈的态度。
她偷瞧一眼夜风羽，见人家安静沉稳，没有尴尬不耐烦的意思。
赶忙对虞母道：“妈你别忙活了，我来招待人家，这是我的家教。”
虞母掩嘴：“哎哟，还嫌弃起我了，要亲自招待。好，你们处好关系就好。”
她体贴的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虞娇皎继续吃自己的早餐，叹气：“夜老师，别介意，等我有了未婚夫我妈就不会这样了。”
夜风羽却抿唇：“未婚夫……”
虞娇皎笑眯眯道：“对啊，老师说过会帮我的，这样说起来，我真是各方面都要仰仗你呢。”
夜风羽默不作声，心中泛起钝痛。
他要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
还是自己亲手推的。
空落落的苦涩，潮水一样漫上来。
一只叉子忽然带着小笼包伸过来，打断他的思绪。
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着银叉，晃了晃：“老师，你吃了吗？”
吃了的。
但夜风羽完全不打算拒绝。
甚至心中泛起喜悦，因为这是少女亲手喂过来的亲昵。
那颗糖纸未剥的糖果还在他的口袋里，是他心中说不出口的苦涩。
而眼前是张口便可吞下的香甜，就算是毒药他也愿意吃下。
苦涩又甜蜜，心中矛盾极了。
对方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却因她一句话，一个举动，情绪如翻江倒海般变化。
他被轻而易举拿捏，却甘之如饴。
夜风羽取下眼镜，抬眼看了看托腮含笑的少女，张口叼住小笼包。
轻巧的一点点叼进嘴里，含在嘴中。
虞娇皎有些别扭的别过头去：“你怎么摘眼镜了。”
夜风羽摘了眼镜，简直杀伤力惊人，画风瞬间切换成风流公子，魅惑点满。
连吃个早点，都像借着投喂缠绵诱惑。
她赶紧给夜风羽端了碗粥，夜风羽喝着，时不时看她几眼。
眼尾翘，睫毛长，狭长凤眼抛媚眼一般，看她像放电。
电得虞娇皎半个身子都要麻了。
虞娇皎忍无可忍：“你别看我了。”
夜风羽却冷酷道：“我看你什么时候能吃完，抓紧时间我们就能早点去学院，可以多讲两个知识点。”
虞娇皎：！
魅惑人心都是错觉，冷酷魔王才是夜老师的真面目。
虞娇皎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家教老师跟她一个班，从早上就来接她，白天坐在她旁边，晚上还要陪着她正式辅导。
她一整天都离不开这双魅人凤眼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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