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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
姜绾和男人面对面坐着。
林芳则在茶吧边忙碌着。
姜绾一边观察着坐在对面,容貌英气的男子,一边心里觉得疑惑。
她以为,她是林芳的独女,然而,这个男人,却叫林芳妈妈。
他是她的哥哥吗?
可姜绾并没有在男人的脸上找到太多的相似体征。
虽然,她也感觉自己长得和林芳不太像,除非仔细辨认,只存在一些细枝末节的相似。
林芳说,她的容貌随爸爸,她的生父是个漂亮的美男子。
但姜绾还从来没有见过亲爸的照片。
所以……
这个男人也是随爸爸的长相吗?
云锡一下子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疑惑,却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他心里,也有不少疑惑。
因为……
他注意到了姜绾的肚子。
其实,她的肚子并不显怀,但是……她太纤瘦了,反而衬得孕肚鼓鼓的,有些臃肿。
林芳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看到两个人各自疑惑地打量着对方,她有些哭笑不得:“别干瞪眼了,喝茶吧!”
姜绾道:“妈,他是我哥哥吗?”
林芳:“是啊。”
姜绾:“之前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我,我还有哥哥,而且……我和他长得一点也不像亲生的。”
林芳在姜绾身边坐了下来:“云锡是我和你爸爸收养的孩子。妈妈其实先天条件不算好,年轻的时候,就体弱多病的,结婚以后,因为身体缘故,一直要不上孩子。所以,云锡,是我和你爸爸领养的孩子,和你本身就没有血缘关系。领养他后不久,妈妈才有了你。”
姜绾道:“那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云锡皱了皱眉。
林芳神情复杂道:“绾绾,你忘了?你真的不认得他了?你还记得,你十五岁的时候,你那天放学,有个哥哥要带你走,之后,姜卫忠报警,说你被绑架,被挟持……”
姜绾瞪大眼睛:“我记得……”
她看向云锡,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你就是那个……”
关于15岁的记忆,姜绾仍有记忆。
那天,她刚走出学校,就比一个高大却清瘦的男人,一把拽上了计程车。
他说他是她的哥哥,叫云锡,还说,他要带她离开这里,离开姜家那个魔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吓坏了,以为是绑架了。
姜家生意上有不少对家,之前,她也遇到过几个对家找过她的麻烦,但大多数都是混社会的不良青年,也没怎么和她动真格,最多恐吓几句,推搡几下。
可那次却不一样。
那个男人把她拽上了计程车,之后便打了一个酒店。
她吓坏了,又不敢声张,她怕反抗太激烈,反而会惹来杀身之祸。
所以,她表现得很乖巧。
男人也并不是她想象中那种凶神恶煞的绑匪,她说他肚子饿了,他甚至愿意下楼给她买爆肚面。
可她等了好久,都没有见他回来。
直到,警方破门而入,送她回了姜家。
这件事才平息。
听说,至今为止,那个男人仍旧在被通缉中,正在潜逃。
可她已经忘了那个男人的容貌。
是他吗?
可是……
他不是绑架犯吗?
难道,这其中有误会?
林芳叹息一声:“他不是什么绑架犯,他是你哥哥呀!云氏被姜氏害得那么惨,当年,妈妈没有办法照顾他,就把他托付给了远亲,原本,妈妈也想把你和哥哥一起,托付给那个远亲的!但姜卫忠已经拿捏住你,妈妈没有办法!后来,你十五岁的时候,你哥哥已经开始工作了,他知道你在姜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就想带你走!妈妈也是同意了的,所以,妈妈偷偷把你放学的时间告诉了他。结果……”
她越说越气:“姜卫忠那个混账,恶人先告状,竟然报警说是绑架!”
云锡道:“妈妈和我说,当时,姜卫忠要把你送到生意场上去陪酒。你才多大,我害怕姜家不当人,所以,才想着直接把你带走,免得你再受姜家压榨。”
姜绾张了张嘴,看向林芳。
林芳似是想到了什么很委屈的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姜绾道:“妈,是真的吗?”
林芳道:“你那会儿才十五岁,那个姜卫忠,就要把你往名利场送!妈害怕那个混账真的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所以,才想,让云锡带你离开。结果……”
姜绾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林芳道:“当时你才十五岁,你什么都不懂,如果妈妈说,你不是姜家的亲生女儿,你会信我吗?”
姜绾又追问:“那回来呢?”
林芳道:“后来,你被带回来之后,我听说,警方在追查云锡。我就去找姜卫忠谈判了。他答应我,不会在你身上动歪脑筋了,也不会再给警方施加压力,这件事,才算告一个段落。”
当时,林芳考虑的是,只要姜卫忠不会对姜绾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姜绾能够安安稳稳地大学毕业,等到女儿独立,他们母女,就算真正地从姜家解脱了。
结果……
姜卫忠还是对姜绾伸出了魔爪。
云锡道:“这么多年,我仍旧在被通缉,所以……”
林芳道:“我知道……姜卫忠说是不会为难你,但是,他至今还没有撤案。”
她心疼道:“云锡,是妈妈害你受委屈了。”
云锡道:“妈,别这么说,当初,是我思虑不够周到,否则,我一定能把绾绾带走,她不至于过这种……”
顿了顿,他的目光,重又落在姜绾略显怀的肚子上:“妈,她……这几年,过的好吗?”
林芳知道云锡心里在怀疑什么。
她一定注意到了姜绾的肚子。
林芳道:“她……过的还不错。”
云锡:“她谈对象了吗?还是结婚了?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离开姜家了?”
他一连抛出了许多问题。
林芳一时不知从何解释起。
姜绾道:“那……这么多年,你都在哪里呢?”
云锡道:“我在S市,因为被通缉,我没有办法像个正常人一样工作。所以……”
姜绾:“那天在迪士尼,穿着黛丝鸭卖发箍的人,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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