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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苒，别哭。”
陆苒吸了吸鼻子，然后努力的冲他扯出个笑脸来:“您答应我了吗？”
秦时默默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好了，不哭了。”他伸过去揉了揉陆苒的头发。
紧接着，手机响了一声，秦时看了一眼后，说他下去拿东西，马上回来，然后就走了。
霍行止和吴斌在楼下大厅里等着他。
“到底出什么事了？小苒是不是受伤了？”
信息里秦时只说让他把他列的东西带过来，其他的说等他到了再说。
“先不说这个，我要的东西呢？”
吴斌上前把手里盒子递给秦时:“都在里面。”
“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小苒她是不是受伤了？”
“是。”
霍行止一听就要上楼，但刚一抬脚，就又听着秦时继续说道:
“但她不让我告诉你，我答应了。”
他停下动作，面色也跟着沉了沉:“好，我知道了，你先上去吧。”
秦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是叹了口气。
“哦对了，是霍林做的，那小子下手可真挺狠的。”
刚走出几步，秦时又回过头来跟他说了一声。
电梯门关闭前，他听到霍行止跟吴斌说。
“去告诉他，如果嫌命太长，我不介意提前送他一程。”
“啧啧。”秦时摇了摇头:“残暴啊，相当残暴！”
十几分钟后，秦时才从楼上下来，确切的说应该十六分零五秒，霍行止一直在看着时间。
明明时间也不算很长，但他总有一种等了很久很久的错觉。
“她伤的怎么样？严重吗？”
“边走边说吧。”
霍行止随他出去。
“手背上的伤要严重一点，皮都破了，现在有点发炎，不过别担心，我已经帮她处理过了，应该问题不大。”
“怎么会伤在那里？”
“我没问她，但看样子应该是用脚踩的。”
霍行止虽然没有直接看见，但听着秦时的描述，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大致的画面来。
他神色越发变得冷峻:“还伤在哪里了？”
“脖子上，这两块有两个指印。”秦时在自己脖子上指了指大致的位置给她看:“紫了。”
“他可真该死！”
他娇养着长大的女孩，霍林竟然敢这么对她。
以往她磕一下碰一下都会跟他喊半天疼的，现在不知道得疼成什么样。
但随即霍行止又泛起一股心酸，她现在伤成了这样，却不肯跟他说。
秦时观察着霍行止的面色，心生不忍:“要不你还是上去看了看她吧，反正她要怪的话，就怪我不守承诺。”
霍行止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往外走。
片刻后，他才说:“算了，她既然不想见我，我就不过去惹她不开心了，这段时间，你多来看看她。”
“放心吧。”秦时又安抚似的在他肩上拍了拍。
“时间还早要不要去喝一杯？”
“你感冒还没好！还敢去喝酒？！”
“那就去坐一会儿。”
知道他心情不好，秦时也就没再说什么:“去陆鸣那儿？”
霍行止想到了上次的林薇:“去蓝调吧。”
车子从小区门口驶离，在蓝调酒吧的另一门前停下，走的是内部通道。
到他们现在这个地位已经不需要靠排面来彰显身份了，反倒是越低调越好。
侍应生接引他们到酒吧上层霍行止专享的包间内。
包间中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侍应生伺候他们落座后，就自觉的离开了。
霍行止喜静，很少会留人伺候，他们只需要在门口候着，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再进去。
宽敞昏暗的包间内，只余下霍行止和秦时两个人。
光线暗沉，他们像是被笼罩在一层昏黄色的浓雾中，看不清楚神色。
霍行止将面上的眼镜取下，放在一侧的桌角上。
他靠到皮质沙发的后背上，疲惫的用手指捏了捏鼻梁。
秦时观察着他:“我觉得你现在太累了，应该适当的休息休息。”
“还不到时候。”
在他完全将霍家掌握在手里之前，他还不敢休息。
诚然，以他目前掌握的势力，这看似是一场不会输的碾压局。
但很多时候，局势都是瞬息万变的，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输谁赢。
一步踏错，就会全盘皆输。
他不敢松懈，怕一停下来，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一条命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可是他身边的人呢？还有小苒。
他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们首先不会放过的就是小苒。
霍行止将脊背弯了下来，双手垂在膝头上，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
这些秦时自然明白，他只是看到他这副样子有些不忍罢了。
霍行止侧了侧脸，隔空看向他:“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
秦时笑了一声:“羡慕我什么？一个没有话语权的闲散公子哥？”
“不好吗？”
“说不上好还是不好，我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我没有你那个能力，否则，我也未必不会去争一争。”
霍行止不知秦时这话是真心的，还是故意在劝解他。
或许都有。
哪怕是他们这种身处于金字塔顶尖上的，也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我今天去看小苒，她的精神状态也不是特别好。”
“嗯。”沉默了片刻后，霍行止应了一声，这些他不是看不出来。
“我的真的是想对她好的，想把我认为的对的，好的，都给她，但最后……还是伤害到了她。”
他伸手将桌上的酒杯拿了过来，烈酒入口，从舌头开始到喉咙再到胃里都留下辛辣的感觉。
“我明白，可是行止，外人的嘴是堵不住的，很多事情就算是你没有做，他们也只会按照自己认为的去想，那还不如干脆就直接做了！”
“还记得我大哥当年的那个女朋友吗？”霍行止不答反问。
时间上是已经很久远了，但当时事情闹得挺大的，所以秦时自然记得。
十几年前的事了，霍家大哥霍修礼当时跟一个女明星在一起了，但霍家看不上女明星的身份，逼迫他跟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女订婚。
霍修礼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没过多久，那个女明星就死了，拍戏的时候，威压发生故障，从高处掉落，摔死了。
而且尸检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怀孕了。
秦时了然:“终于是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但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跟当年还是区别的，你跟修礼大哥不一样。”他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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