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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修远:“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太平了。”
沈予安轻轻点了点头,至少现在太平无事了,将来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
他也是个凡人,哪有什么力量去改变整个苍生。
他连自己的命运都改变不了。
在护国公祠里住了一夜,二人简单吃了些饭食,便匆匆赶路了。
依旧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沙漠。
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风餐露宿,便是人烟也很少碰到。
姚舜卿逐渐失去了耐心。
这茫茫沙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
“快了。”
沈予安似乎看出了姚舜卿的逐渐烦躁,轻轻说了一句。
姚舜卿一怔,扭头看向他。
沈予安闭上眼睛,说道。
“心中有路,迟早是要到的。”
姚舜卿呵呵笑出了声。
“我是没有你这样的境界了。原先刚进这沙漠的时候,凭借着体内的真气,尚能挡了过这沙漠中的蒸腾之气,如今渐渐地走到沙漠中间,真气耗费愈发得多,分不清东西南北,心也逐渐地浮躁起来。”
沈予安说道:“你信不信,在这沙漠里走着一遭,你的内功必然长进不少,胜过你练十年呢。”
“真的?”
“你想啊,平日练内功,都要你专门挑清净地方,还要逼迫自己心无杂物,事倍功半,稍有不慎,还会走火入魔。如今在这沙漠,无时无刻都要运转体内真气,逼得自己无时无刻不要心神宁静,岂不是事半功倍,胜过你练十年去?如今你心里发毛发燥,岂不是白白费了这么好的练内功的机会?”
姚舜卿轻轻点了点头。
“不瞒你说,在这沙漠这么些日子,内功确实长进了不少。上次对付那恶鬼,我总觉得身上似乎有了力气,比以往要多了许多。”
“这便是了。定下心神,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心无旁骛,路就在脚下,孔雀山就在眼前。”
姚舜卿点了点头,沈予安的话他听进去了,方才燥热的心,如今也渐渐地平静了不少。
他呵呵笑着,开玩笑道。
“你说,在孔雀山庄,咱们不会碰到熟人吧?”
沈予安笑道:“实不相瞒,只怕那位龙渊枪仙就在孔雀山庄呢。”
“是嘛。”
姚舜卿呵呵笑道。
“龙渊枪仙,扇仙,当年的天下五仙便就有两个了,要是李寒州的师傅,丐帮帮主米八斤,翠微山的飞霜剑仙,还有我师傅都在,那天下五仙可就都凑齐了。”
沈予安笑道:“再来一场群英会?”
姚舜卿笑道:“正好你也在,只怕他们五个合伙,现在也未必打得过你吧?”
沈予安急忙笑道:“你可别奉承我……说起来,也不知道李寒州和蔡修远如何了。”
“蔡修远脑子好使,李寒州又会打架,他们两个在一块,不会出事的。只是想想,到底是世事无常,那对兄妹,却也是可怜人。”
“是啊。”
沈予安轻轻叹了口气,神情严肃,眸色凄凉。
“上位者尸位素餐,下位者只能为人鱼肉,任人宰割了……”
“还有那位阿瑶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姚舜卿呆呆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予安看着他,会心一笑,说道。
“说起这个阿瑶,我与他,还真是不打不相识。”
“哦?你们之前就认识?”
“是,大半年了吧。”
沈予安回想起当时来。
“当时,蔡修远中途有事,回家了,我和李寒州一路到了一处小镇,在一处客栈借宿,便是在那里碰到的阿瑶。实不相瞒,阿瑶的师傅,便是翠微山山主,飞霜剑仙徐妙仪,也是我的姐姐。当时我被尸煞帮所害,武功尽废,她偷偷跑下山来,与我们一同往玉女谷去。后来路上遇到了梅若烟,慧海等妖魔,皆是一场混战。我被梅若烟抓走,险些被吃掉,李寒州也被梅若烟给打得差点丧命。遇到慧海,我们更是毫无招架之力,她出力颇多。”
“这么看来,她倒是个敢做敢为的刚烈女子了。”
“可以这么说。”
沈予安笑着点了点头。
姚舜卿闻言,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之色,他轻叹一声,道:“江湖儿女,能如阿瑶姑娘这般,不畏强敌,勇于担当,实属难得。我们此行虽是为了各自的目的,但若能遇上她,定当尽力相助。”
沈予安微微一笑,目光深远,似乎回忆起了与阿瑶共历风雨的点点滴滴。“是啊,阿瑶她不仅武功不俗,更有一颗侠义之心。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是很长,但她从来没有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后退过……我听敬佩她的,这是真心话。”
两人继续前行,沙漠的广袤无垠,太阳逐渐西沉,天边泛起了橘红色的晚霞,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姚舜卿神情幽幽,心里颇有些感触,望着远方,沉声道:“沈兄,你说这江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为何总是充满了争斗与杀戮?”
沈予安闻言,也停下了脚步,他望着那片被夕阳染红的沙漠,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
“江湖,既是人心所在,也是欲望的战场。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江湖,有的追求武功高强,有的渴望名扬天下,有的则只愿平淡度日。但无论如何,江湖总是充满了变数,它让人又爱又恨,却又无法割舍。”
“但或许正是因为它充满了变数,每个人身处江湖之中,机关算尽,步步为营,江湖才有着它别样的意味,你说呢?”
沈予安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坚定。
“我们虽不能改变整个江湖,但至少可以坚守自己的信念,做到问心无愧。”
姚舜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沈兄所言极是,江湖虽大,但人心更广阔。只要心中有路,何惧前路漫漫?我们只需做好自己,无愧于心,便是对这江湖最好的回应。”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踏上了前往孔雀山庄的征途。沙漠的夜晚,星空璀璨。
沙漠的尽头似乎已隐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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