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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点了两个亲信，跟在后面朝血渊的方向走。
原先驻守此地的齐国小队队长叫王西，是齐国书院的一名长老。
秦玉也在书院任职导师，二人之前有过交流，还算熟悉。
王西带着三人快走一段时间，秦玉注意到山间原先还有些绿意的周围，随着距离血渊越近，那些草木都渐渐消失。
那些血色雾气实在诡异，还十分难缠，王西不敢带人深入，四人站在距离血渊几丈远的地方遥望那片血色。
秦玉对血渊的认知全是依靠书籍记载和一些来过之人的口口相传，如今亲临此地，内心忌惮之余，还有些好奇。
王西望着远处的血雾，舒展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怎么觉得……今日的血雾比之前更重了？
他没隐瞒自己的想法，秦玉三人听后，面上也带起了几分凝重。
不管是两国派人前来驻守后的消息，还是之前，血渊有记载以来，从没听说过中间的血雾有什么变化。
王西在齐国书院之中是个风评很好的长老，为人敦厚老实，秦玉对他的话很重视，并不觉得他会诓骗自己。
如今血雾突然有了变化，谁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正当几人面面相觑，心中不好的猜想一个接一个冒出来时，远处的血雾中传来动静。
四人瞬间警惕地看向血雾。
许是近些年经常待在军中的习惯，只要不是在侯府，她都没有把武器收起来的习惯，
秦玉的手已经放到腰间的佩剑上，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屏息盯着血雾之中。
——
南青苡和慕苌瞿御空而行，
在下面的时候一眼望不见崖壁的边缘时，二人便猜到此处悬崖不会低。
没想到一直飞了大概半个时辰，才勉强看见崖壁的边缘。
慕苌瞿在灵眼空间中修炼到后面时，大多时候都是待在茅草屋里休息，很少再打坐修炼。
他的表现太淡定了，南青苡一时拿捏不准到底是他没打算突破，修为不及飞升，
还是修为已经到了飞升的境界，却因为合界的飞升通道关闭才没引来雷劫。
总之慕苌瞿如今还没有渡过合界的飞升雷劫，修为还是仙人境界，
——至少在表面看来是。
南青苡刚渡过仙人境雷劫，二人御空而行，速度可谓是一日千里。
可还是耗费了一个多时辰才从悬崖底下上来，有次可见此处悬崖之深。
从悬崖下面上来之后，二人眼前依然是浓郁的血雾，
好在比下面的浅薄了一些，至少凭借他们的修为，不靠灵剑的微光也能看清周围的景象。
看着似乎是一处荒山，寸草不生。
脚下终于踏到实地，南青苡松了口气，不禁感慨一声。
“慕家令牌当时带我们出来，咱们是不是在石坛中停了一下？！”
回忆起之前眼前一闪而过的画面，南青苡不确定道。
实在是那段画面闪过得太快，快到让她忍不住生出是幻觉的感受。
“我也看见了……当时还想拉着你钻进去呢，结果眼前一晃，就到这破地方了。”
提到之前从灵眼空间出来的事，慕苌瞿也一脸不解，想不清楚是什么契机导致他们来了此地。
二人一边交谈，脚下步子却没停。
没想到从悬崖底下上来花费了那么长时间，此时走出崖上的这片血雾却没怎么耗费时间。
临近离开血雾范围的时候，南青苡二人也注意到血雾外面的人影。
“有人？”
南青苡心中疑惑，看了眼旁边的慕苌瞿，发现他也是一脸茫然。
对视一眼，二人心生警惕，迈出的步子都轻缓许多。
周身环绕的两柄飞剑受到主人的影响，贴心地收敛了光芒。
——
秦玉几人保持着攻击状态，一动不动地盯着血雾，就连呼吸都不敢有太大起伏。
血雾中逐渐显出两道身影，四人转动眼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疑之色。
竟然有人！！？
尤其是王西，
虽然两国一再防范，可总有那么几个脑子拎不清的人，不知道从哪钻出来，跑到他们禁止进入的范围。
在他驻守的几年中，就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
等他们发现时，那人已经进了禁地之内，距离血雾的距离其实比此刻四人站的地方没近多少。
看见王西他们出现，那个人不知道是终于想起来害怕血雾，还是怕惹事，老老实实从血雾附近离开。
可就是那么一小截距离，那个人只是衣角被风吹起，和血雾有了短暂的接触，
离开之后没几天，他们又看见那个人出现在附近。
状态不是很好，眼神混沌，面色发白。
像是听不懂人言一般，对众人的说话声不予理睬，直直地要往血渊冲。
因为他状态不对劲，加上血渊的那些传言，他们没敢直接接触他，只能用灵力做缚试图困住那个人。
当时在场的灵王境有两个，愣神没拦住他。
那个人像是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不仅挣开了两个灵王的灵力绳索，还放出两道堪比灵王的攻击，阻拦了二人的脚步。
就是那么片刻的耽搁，那个人已经进入血雾范围。
两位灵王亲眼目睹他的身形进入血雾后一点点消解，融成血雾的一部分。
王西当时不在现场，事后听他们提起，对血渊的忌惮又加深一分，尤其是那些随风飘逸的血雾！
现在你告诉他有人从血雾中出来！？王西下意识觉得不可能。
但是眼前所见容不得他忽视，便以为他们和之前那个人一样，是不知何时闯进的血渊。
一时有些自责。
沾染血雾的下场他很清楚，在他看来，是他们的防守不到位，又让人进了血渊，又是两条性命。
王西修炼到如今的境界，自然不是同情心泛滥之人。
只是联想到之前那人的惨状，见到今日之景，突然有了感触。
情绪到位了，才会出现现在的状态。
其实让他自己消化一会，便能从情绪中走出，更不会因此陷入什么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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