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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秦然带着父母去医院。
昨晚他已经跟院长打了招呼。
但等候他们的竟然不是应心明，而是柳海昌。
秦友山问道，“你和同学说了？”
“没有。”
柳海昌迎了上来，堆满笑容，“哎哟，真巧，又见面了，秦然。
又带你父母来检查身体啊？你可真孝顺的。
不像我家那丫头，只会每周打个电话报平安，别的啥也不问。”
秦然转向父母，“妈，你先陪爸去体检吧。我一会就来。”
上次是秦友山没给柳海昌搭讪的机会。
这次换成秦然直接让父母先离开。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都刚好碰到，那就不是了。
况且今天柳海昌明显是特意在此提前等候。
秦然脸色复杂。
柳海昌大概什么是心思，他能猜得到。
前世他差一点就喊柳海昌“爸”了。
但订婚都没成，自然也就没有敬茶的机会。
当初他帮了柳海昌的公司不少。
在后者的产能范围内，下了最大金额的订单。
说实话，其实也没多少钱。
秦氏集团手指头缝里稍微漏出来一点，就已经能养活十个柳海昌的公司了。
不过一两年的光景，柳海昌的身家就增长了好几倍。
秦然对柳海昌的印象不算太差。
至少他跟柳如嫣有什么矛盾时，明面上柳海昌会站在他这边。
而柳如嫣的母亲吕秋兰则相反。
不管事情对错，全都向着柳如嫣。
哪怕订婚宴当天缺席，吕秋兰还觉得他应该多包容柳如嫣，不是什么大问题。
原来被爱情蒙蔽双眼的时候，真的很多事情都看不清。
吕秋兰私心重、碎嘴、小气，柳海昌谄媚、贪婪、虚伪。
其实挺明显的，多相处一段时间，都能看得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以前两人是他的岳父岳母，也没干出什么坑害秦氏集团的事情。
秦然潜意识忽视了这些。
可如今他已经放弃了柳如嫣，自然也就没有再迁就柳海昌的道理。
更没有必要帮柳海昌扩大经营。
......
秦然一家人的冷漠让柳海昌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秦然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且不说去年在家里办女儿生日宴时秦然主动示好，一口一个“叔叔”。
前两次相遇，秦然至少还主动打招呼。
但这次不仅没有叫“柳叔叔”，反而还让父母先走。
柳海昌有些慌了，难道自己的意图被发现了？
想到这里，柳海昌暗恼自己不该提前等候。
应该像上次那样，装作偶遇才对。
都怪自己太心急了！显得很刻意。
不过至少秦然还没有走人，说明还有机会。
柳海昌调整好心态，努力摆出一副和蔼长辈的样子。
“秦然，最近小嫣好像不太好，你知道她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
“不太清楚。”
“以前你们俩不是形影不离么，小嫣总是提起你。”
“最近我们很少联系，可以问一下王飞飞，他比我清楚。”
“他啊，叔叔不太喜欢他。男孩子应该像你这样的，否则岂不是连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都保护不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叔叔不用太担心。”
。。。
柳海昌感觉秦然话里话外都在把他女儿往外推。
他是真看不上王飞飞，娘们唧唧的，一看就没什么前途。
都说想嫁入豪门难，柳海昌没想到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可秦然还是无动于衷。
柳海昌试探性问道，“是不是小嫣任性，你们俩闹脾气了？你跟叔叔说，叔叔去说她。”
秦然摇摇头，“我跟她只是同学关系，叔叔不要误会了。”
同学？
柳海昌的嘴角一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要还听不懂就是傻子了。
柳海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嗐，你们年轻人的事，叔叔也不懂。你先陪爸妈去做检查吧。”
“好的。”
秦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离开。
轻车熟路来到院长办公室，喊来了本在陪同秦友山做检查的应心明。
“应叔，我爸没事吧?”
“报告还要一会才出来，秦总精神状态很好，最近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应该没什么大碍，具体还是得等报告出来再看一看。”
秦然话锋一转，“应叔还记得柳海昌吗？”
“柳总？记得。他们商会跟我们医院有合作。”
“这两次我爸来做检查，都碰到了他，真巧。”
应心明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这......”
“应叔不用紧张，您也是咱们集团的老人了。可能是下面的人不懂事。
我也只是觉得奇怪，怎么次次都这么巧。”
应心明抹了抹额头的细汗，“我这就去查，一定尽快给少东家一个交代。”
“不着急，应叔先帮我爸做检查吧。”
“好的，那我先过去了？”
“嗯，麻烦应叔了。”
“哪里，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应心明离开办公室后，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一连拨通了好几个电话。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随意透露秦友山的行踪肯定不允许。
万一秦友山被绑架勒索，那透露消息的人等于共犯。
他这个院长也难逃其咎。
原本应心明还想着柳海昌有那么一丝可能成为秦然的岳父。
但看来是他想多了。
秦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跟柳海昌不熟。
接二连三的偶遇肯定有问题。
类似医院跟商会的合作有不少，但也没见谁有事没事往医院跑。
应心明很容易就猜出柳海昌的目的是为了接近秦友山。
商人逐利。
能抱上秦友山的大腿，柳海昌可以轻而易举地成为商会会长。
应心明把几个人叫到了小会议室。
昨晚他接到秦然的电话后，就通知了没几个人。
真有问题的话，一定是眼前的几人。
应心明在秦然面前和颜悦色、战战兢兢。
但他是医院的一把手，这里是他的一亩三分地。
应心明沉声道，“你们之中谁联系了柳海昌，现在自己站出来。
不然等我揪出来，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柳海昌就在楼下。赶紧的！”
几人面面相觑。
“院长，柳海昌是谁啊？”
“发生什么事了？”
负责体检办的副主任忽然颤声道，“院、院长，我错了！对不起！！”
“其他人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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