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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鸣舟不停地说着话，试图解释着什么，他的话语急切而凌乱。
但方暖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只觉得自己对这些话毫无兴趣，也没有心情去听。
她淡淡地别开了他贴上来的脸，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用轻柔却又带着一丝冷漠的声音说道。
“江院长，说完了么？”
江鸣舟微微一怔，眼神中流露出迷茫与失落，他愣愣地看着方暖。
“嗯，说完了。”
“说完了，就放开我吧。我要上班了。”
方暖依然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声音平淡得如同无风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
方暖是什么样的性格，江鸣舟再清楚不过了。
她现在的这种状态，意味着她真的生气了，而且是那种难以哄好的生气。
一旁的何晓彤，眼睁睁看着江鸣舟低声下气地向方暖赔小心，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酸涩和不满。
她的鸣舟哥哥一直都是那般高高在上，清冷疏离，让人难以接近的样子。
怎么能变得如此卑微呢？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江鸣舟，更不允许她的鸣舟哥哥对别人如此低声下气，尤其是对那个方暖！
“鸣舟哥哥，你让她走，别求她。”何晓彤咬着牙，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挑衅和不甘。
江鸣舟回过头，冷冷地看着这个始作俑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不耐烦。
她居然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真是不知好歹。
何晓彤见江鸣舟紧紧地护着方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而他对自己却总是冷言冷语，这种鲜明的对比让何晓彤心中的骄傲被狠狠地践踏在脚下。
她只觉得一股屈辱感瞬间涌上心头，直冲脑门！
我不好过，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我得不到江鸣舟，你们谁也别想得到！
何晓彤心中暗暗发誓，眼神变得愈发阴鸷。
她冷笑着，绕过江鸣舟，走到方暖面前。方暖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哟，方小姐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如果我是男人，我看了也会心疼的。”何晓彤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一步步逼近方暖。
她凑近方暖，与她的脸几乎面对面，之间只相隔了十厘米左右的距离。
“只不过，方小姐柔弱的外表下可装了颗无比强大的心。”何晓彤的眼神中满是嫉妒和怨恨。
“不然......明知道鸣舟哥哥的母亲就是害你爸爸残疾的凶手，还依然和鸣舟哥哥卿卿我我的。这内心也是足够的强大了！”
“何晓彤！你住嘴！”江鸣舟瞳孔瞬间放大，满是震惊。
他没想到何晓彤在他和方暖面前毫无顾忌的把这件事情赤果果的说出来。
江鸣舟和方暖心知肚明，他母亲的所作所为就是扎在他们心里的一根刺。
只是他们两人都没有把这件事情挑明了，摊在桌面上来说。
说白了，就是在抹上一层遮羞布的情况下，两人的内心里互相自动屏蔽了这一点。
而现在，就这样被何晓彤大喇喇把这层遮羞布掀开来了。
方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何晓彤站在那里，看着方暖如今的模样，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里涌起一股舒畅的感觉，那是一种报复过后的快感。
“鸣舟哥哥，你们两个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何晓彤转身看向江鸣舟，眼中满是深情。
“我劝你赶紧走，我江鸣舟不打女人，但前提，她得是个人！”江鸣舟的冰冷的话语从牙缝里钻出来，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鸣舟哥哥......”何晓彤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江鸣舟粗暴地打断。
“滚！”江鸣舟怒不可遏地喊道，他伸出强有力的手，将何晓彤拉出了门。
随即“嘭”的一声将门重重关上，那声音仿佛是他内心愤怒的宣泄。
在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门外的一切喧嚣与纷扰。
办公室里，只剩下江鸣舟和方暖两个人。
此刻，他是万万不能让方暖离开的。
他怕她，一离开。
就是真的离开了......
“暖暖，既然事情说开了，那我们就把这件事情彻彻底底的解决了。”
方暖缓缓地抬起头，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与怨恨，紧盯着江鸣舟。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
“怎么解决，叫你妈妈陪我爸爸一条腿？”方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无奈。“暖暖，这件事是她罪大恶极，但我已经在尽力弥补了，以后我会养你父母终老的。”
“你如果不想看到我的母亲，我让她去别的城市住，你可以一辈子都不用见到她。”江鸣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
“但暖暖，以后的日子是我们两个人过的，你摸着良心说说，我对你不好吗？”
方暖闻言低下了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感动。她知道，江鸣舟对她很好很好，好到她都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运气都用来遇到江鸣舟了。
“你也不能用我母亲的错来惩罚我吧，这对我也太不公平了。更何况你已经惩罚我六年，六年了，还不够吗？”
江鸣舟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与难过。
“这六年难道只有你在受惩罚吗？我就不难吗？”往日的心酸一幕幕在方暖脑袋里浮现，她觉得委屈极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这六年很难，是我不好。你忘了还有糖糖呢，我已经错过糖糖的出生，也让糖糖这五年少了爸爸的关心。”
方暖听到糖糖，心头一颤。
是啊，这几年的时间里，孩子也因为他们之间的纠葛，没有了父爱。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让方暖心酸和难过的。
“暖暖，难道你忍心让我们还未出生的儿子重蹈糖糖的覆辙吗？”
江鸣舟说着将方暖扶到沙发上坐下，自己顺势单膝跪在方暖面前。
“我们两个不要在互相折磨对方了，要知道，其实错的并不是我们，而我们却把惩罚都施加给了对方。”
江鸣舟拿起方暖一只手，抚在自己的脸颊上。
方暖看着江鸣舟感伤的侧脸，一瞬间也有点感伤。
“可是，我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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