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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颜旭的死亡威胁下,这帮官员立刻爆发出极高的行动力,用最快的速度把各部门的人聚集起来,然后熟练的威逼利诱一番,众人各司其职,让臃肿且低效的部门运转起来,应对战后的混乱。
很快这些人就品尝到权利的好处,因为要是以前,他们需要事事汇报,只有一把手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尊贵的脑袋,他们才能去执行。
并且有功上头领,有过下面背。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现在他们自己就能做主,一言就能决定手下的命运,甚至影响整座城市的运行。
权利的滋味是如此的令人沉醉,甚至让他们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为造反的人干活,或者在足够的利益跟好处面前,这根本不算事。
这就是现实,因为没有颜旭的造反,他们想要转正,不能说门也没有,只能说很难,因为上面不走,他们根本升无可升。
而上面想要升职,就必须有足够的功劳跟钱财,这些功劳钱财从哪来,还不是他们给赚的。
其实下面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大家一级压一级,都在剥削罢了。
现在他们轻而易举的获得原本朝思梦想的权利,再让他们回到之前,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
为了确保现在的权利跟位置,不管愿不愿意,他们都已经跟颜旭绑在一起。
至于出卖颜旭帮大清收复魔都,他们不是没想过,甚至可以说每一个都认真想过。
可就是因为认真想过,所以他们才犹豫不决。
大清是什么德行,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颜旭造反的起因他们一清二楚,大清但凡多些底气,都不会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所以指望大清雄起收复魔都,纯属想多了。
甚至连大清后续的反应他们都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先是确定造反的事实,然后一路上报,因为丢失的是魔都,影响巨大,这次会快一些,估计过个三五天老佛爷就能知道了。
到时候老佛爷震怒,把军机处大臣找来先问责再问后续。
因为涉及到魔都租界跟洋人的反应,估计还会把其他大臣一起叫来,过个十天半个月差不多就能定下讨伐的事,然后就是扯皮调兵跟出钱出物资的事,兵部要钱,户部叫苦,最后内务部多少出点血,这事才算完。
接着从各地调兵,考虑到吃空饷跟粮饷不到位的问题,至少要一两月才能从各地抽调三五万人,而纸面上是十万人。
等负责的大臣抵达,先发十不存一的饷银跟偷工减料的兵甲物资,接着处理下面的抱怨,争抢,相互推卸责任等乱七八糟的事,最后砍一个倒霉鬼当做交代。
在整训一两个月后,开启走到哪抢到哪的行军。
等到魔都,估计三五个月都过去了。
听起来很搞笑,实际上如今的大清就这德行。
各地税金现在是越来越难收上来,不听调也不听宣的军阀跟离心离德的地方官越来越多。
老佛爷还在瞎花钱,琢磨着怎么修园子,为此到处挪用钱款,导致整个大清全是需要填补的窟窿。
而且上下有样学样,各种吃拿卡要那是样样精通,并且越来越过分。
以前拨下来的粮饷到地方至少还能剩下五六层,地方再过一手,当兵的差不多能拿到二三成。
现在,呵呵,魔都兵营并非特例,而是常态。
也就是说名义上大清调动了十万大军,可实际到位的只有三五万人,真正具有战斗力的不超过五千,其中能有二三千敢打敢拼的就要烧高香了。
这点战力,用来对付义和团还凑合,对上不到一天时间就占据魔都的狠人显然还不够。
最重要的是,这位可不是什么蠢货,三言两语就将他们一帮人那捏死死的不说,在魔都还有深厚的根基。
多了不敢说,二三个月内拉起几万人轻轻松松,再动用魔都的储备,还有洋人那里的关系,武装几千精锐真不是难事。
所以大清如果不能一战收复魔都,接下来更没戏。
大清现在已经没有能力接二连三的组建成规模的大军了,就算勉强调集,缺衣少食兵甲不全,能有什么战斗力。
同时租界洋人的存在也让大清的进攻束手束脚,可以说收复魔都的希望十分渺茫。
这种情况下提早下注,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相反,如果他们安心为颜旭效命,在对方缺乏人才的情况下,肯定会受到重要。
不过还得看大清第一次出兵的战果,到那时才是他们真正作出决定的时候。
当然了,说再多,他们也得先活到那个时候,因此每个人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开展文明执法,微笑服务。
他们可不觉得被称之为魔都杀人王的人会跟他们开玩笑,要是做事风格真不符合对方的想法,弄不好就是一家齐上路。
这些魔都官府的官员可不可靠,颜旭非常清楚,可在新的体系还没有建立起来之前,还真离不开他们。
没有这些官员,各部门的人员就会陷入举足无措跟无尽的扯皮中,根本无法正常运行,也就是说必须有人压着他们拿鞭子抽才能正常运作。
一般人真干不了这活,否则颜旭为啥不换上自己人。
不过自己人也没闲着,师爷回来后,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带着几家工厂的财务跟管事,开始从头统计魔都的资金跟物资。
为此颜旭不得不给那些刚任命的副职下个通知,表示前朝的事不斩本朝的官,也就是概往不究的意思。
要不然颜旭真怕师爷前脚刚出门,后脚账本仓库什么的就全失火了。
待在这个位置上的,就算是副职,也没一个屁股是干净的,真按照国法,全家老小都得去菜市场走一回,由不得他们不铤而走险。
所以哪怕手握生杀大权,颜旭也得先表个态,让他们别慌,要不然魔都就真乱了。
师爷也是圆滑的,虽然背负重任,却上来就暗示一下,只要给钱就能帮忙解决问题。
颜旭抓人,可没抄家,所以这帮人根本不缺钱,加上他们都知道师爷是颜旭面前的红人,更是促使他们下了重注,把师爷乐的眉开眼笑。
哪怕这些钱九成要上交给老爷,剩下一成也相当可观了,最重要的是合法,因为老爷说了给他,他才能收的安心,否则钱再多,睡都睡不踏实。
师爷一边把积年烂账全都塞在关起来的正职头上,一边监督从厂里带来的财务跟管事梳理统计魔都的物资。
这可是老爷起家的本钱,师爷当然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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