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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七日，霍氏集团法务部内，秦知暮照例在开会前被邀请到徐湛的办公室品鉴他最近从云南淘到的上好咖啡豆。
说来也尴尬，秦知暮只是单纯地喜欢喝咖啡而已，对于咖啡豆的要求，其实也没那么苛刻，怎么现在品鉴的活还轮到自己头上了？
“挺香的。”秦知暮端着咖啡杯，频频点头称赞。咖啡香气逼人，入口浓郁，口感的确不错。
“是吧？我一开始还将信将疑，以为是导购骗我的。不过，这个包装看上去蛮不错的，一下子把我唬住了。”徐湛自豪地把咖啡的外包装拿给秦知暮评鉴。
“这个地方产的咖啡豆的确不错的。”秦知暮的知识储备也就到这里了，暂时想不出其他的赞美之词。
“那我就放心了。”徐湛喝不惯清咖，他往咖啡里加了些热牛奶，放了半勺糖，在咖啡杯里搅拌着。
“徐总，我刚刚来的时候看见许沁的位置还没被整理掉，是警方这边，还没结论吗？”秦知暮看着杯中的黑色液体，不经意地询问着。
“警方这边没有任何消息，也不通知我们把许沁的工位整理掉，天天经过那里，总感觉瘆得慌。”徐湛频频摇头，向来有些封建迷信的他特意请了一座护身佛像摆在办公室内以求平安。
秦知暮的视线悄悄地划过徐湛的护身佛像，在心中默念六字箴言，继续装模作样地附和着：“就是啊，许沁工位上能有什么有线索的东西？该有的，警方应该早就拿走了。”
“就是这个道理！其实现在工位上的东西都已经全部被拿走了，也就些文件，笔记本电脑。哦，还有她平时锻炼身体的装备，还别说，她身材这么好是有道理的，天天这么锻炼，我都做不到。”
之后徐湛说了些什么内容，秦知暮完全没有听进去。此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机缘巧合，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她和许沁都喜欢运动，健身房也有储存柜，甚至可以另外付钱常年包下来供自己独立使用。
那么，许沁发给自己的7982会不会就是健身房里储存柜的密码？一瞬间，秦知暮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只见徐湛的嘴唇一开一合，至于他在说什么，她已无心力倾听。
“那个姜彻昀你认识吧？”忽然，自己的信号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名字。
“谁？”秦知暮不确定地问。
“姜彻昀，运营总监。听说他和许沁之间，有故事。”徐湛故意压低声音，说话间隙还不忘透过秦知暮背后的玻璃门观望门外的情况。
“什么故事啊？”秦知暮放下咖啡杯，故意露出一副八卦的样子，趁机搜集情报。
“他以前和许沁有过一段故事，据说还有个孩子呢。许沁出事之后，有人看到姜彻昀大晚上的被许沁的家人轰出门，还被大骂一通。”
秦知暮现在有些理解为何当初刘熠安会在众多研究生同门中把徐湛挖来做这个法务总监了。这俩人简直太像了，特别是挖掘八卦消息这一块，都是一把好手。
他俩在霍氏集团工作真的屈才了。秦知暮拉回早已飘远的思绪，回到徐湛的话题上。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毕竟我也不常来，只是有一次在晚宴上看到过姜彻昀。看上去和许沁……”秦知暮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死者为大，没必要再过度议论她身前的种种。
“这里的老员工似乎知道的多一些，不过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用。”徐湛看了眼时间，收起玩味的表情，拿起会议资料后带着秦知暮一起走进会议室。
秦知暮收起疑虑，调整好状态，神情专注地投入会议中。她研究着每一位参会人员的面部表情和参会状态，看上去一切正常。
对他们而言，许沁的离开似乎只是正常的人员流失罢了，有谁能料到这其中还有那样的可能性。
会议结束后，秦知暮兴冲冲地来到电梯面前，按亮了上行的按钮。
不一会儿，电梯门打开，秦知暮听到电梯的提示音刚准备迈入，才发现电梯里还站着几个人，当她一一看清电梯里的这些人是谁后，她情不自禁地收回刚刚迈出去的脚步。
“秦律师，不上吗？霍总可是一向不喜欢等人的。”没错，电梯里首当其冲搭话的就是方才聊到的主角：姜彻昀。他的语气带着调侃，周围的人纷纷跟着低头偷笑。
“既然姜总那么好心，我就冒昧打扰了。”秦知暮收起内心对他的鄙夷，客气地走进电梯。这个姜彻昀脑子好的很，竟然能够不露声色地干出这等坏事而不被察觉，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可不能被他察觉。
不过姜彻昀此后就未再发话，电梯里一片死寂。直到电梯来到60层，姜彻昀一行人陆续走出电梯。
“最近我们霍总心事重重，秦律师可得好好伺候着。”姜彻昀经过秦知暮身边时，扔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快步离开。
居然如此嚣张！而且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说许沁的事？
秦知暮并未将他的挑衅放在心里，只是将其狠狠地批判了一番，随后投奔她心爱的男朋友了。
“秦律早！霍总在办公室等你。”刘熠安见到打扮时髦又不失端庄的秦知暮，忍不住感叹霍君宴真是好眼光。
“好的，谢谢！”秦知暮今天一路遇到了许多同事，不过他们的眼光都很正常，似乎并没有受到上次自己误闯书房乱说一通的影响。
她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松弛了许多。她来到霍君宴办公室门前，门依然虚掩着。不过这次秦知暮学乖了，她叩响大门等待里面的回复。
“进。”办公室里传来霍君宴沉稳的声音。
秦知暮推开大门，踩着高跟鞋迈着好看潇洒的步伐走了进去。
“霍总早！”看见坐在老板椅上一本正经地批阅文件的霍君宴，秦知暮忍不住调皮地开起了玩笑。
“我比较喜欢四个小时前你在床上别出心裁的问候。”霍君宴看了眼手表，仍意犹未尽地回味着早上两人亲密的瞬间。
“我门没关上呢！”秦知暮汗颜，这个男人有的时候真心不分场合地讲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为此秦知暮的面部温度都提高了不少，办公室里都不用开暖气了。
“怕什么？我们这关系说说情话怎么了？”霍君宴毫不介意被别人听到什么。况且，碍于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下属自然也不敢乱说。
“是是是，总裁大人说什么都是对的。”秦知暮敷衍地夸赞着，给了他一个无奈地眼神后倒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
“累了？”不一会头顶上传来霍君宴关切的声音，温柔的语气让她忍不住卸下律师盔甲，做回霍君宴的娇羞小女人。
“还行，不过今天我有一个重大收获。”秦知暮调整坐姿，一想到自己灵光乍现想到的线索，秦知暮顿时又来了精神。
“说来听听。”霍君宴坐在秦知暮身边，伸出手臂将秦知暮搂进自己的怀中，侧耳等待。
秦知暮靠在霍君宴的肩膀前很快就找到自己舒适的位置，她左右细微地摇晃调整后，将自己在徐湛办公室想到的可能性悉数告诉了霍君宴。
她越说越觉得十分可行，开会时她还特意翻看着之前刘熠安对许沁的调查资料，重新确认着之前被自己忽略的一条信息。
两年前许沁曾起诉过一家健身房，因为私教的收费和服务而主张索赔。秦知暮恰好也是那家健身房的会员之一。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许沁见过自己。所以才会在邮件中说明和自己有一样的习惯。
没过多久健身房老板就拿钱跑路了，大家各自另寻去处。秦知暮由于刚去这家健身房没多久，也没给自己造成多大的经济损失。所以秦知暮才会忽略这段经历。
“听上去倒是可能性极高。”霍君宴摸着秦知暮松软的耳垂，大脑中思索着秦知暮方才的分析，只要找到了许沁藏起来的秘密，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我听徐湛说，警方取证的时候将许沁工位上所有的物品都带走了，关于健身房的线索不知道警方有没有掌握。”
“警方那边我让竺屹康去打听一下，另外他对申城娱乐场所比较熟悉，这个事情就交给他来办。”霍君宴盘算了半天，竺屹康是最适合的人选。
只是不知道最近他还有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帮自己了。
“那行，还是交给你们专业人士处理最合适。哦对了，最近公司忙吗？”一想到电梯里姜彻昀一脸挑衅的问候，秦知暮忍不住询问着。
“最近还行，怎么了？”霍君宴低头贴着秦知暮柔软的发丝，好闻的鼠尾草香气让他意犹未尽。
“我们出去这么多天，怕影响你这边的工作。”秦知暮看不出霍君宴有什么异样，根本不像姜彻昀所说的“心事重重”。
这个姜彻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你不会影响我的工作的，其他的倒是有可能。”搂住秦知暮的贼手不安分地往下滑，一点一点地往衣服里探索。
“我先走了！”秦知暮立马拍掉霍君宴的手，离开霍君宴的怀抱后起身准备离开。
和霍君宴出行的计划订在明日下午，她还得回律所把之后的工作安排一下，然后回家整理行李。
另外，距离霍君宴的生日也就只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了，她还得谋划生日大餐和生日礼物。原本时间是充裕的，可现在出去一玩就是十天，转眼自己就来不及准备了。
更何况霍君宴的手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自己再不开溜，恐怕就要被他……
“午餐我让刘熠安订好位子了，吃完我送你回去。”霍君宴转身拿起外套，自觉地替秦知暮拿上包包，牵着她的手一同离开。
“晚上爷爷请客吃饭，我五点半来接你。”电梯里，霍君宴平静地宣布着让秦知暮瞬间忐忑不安的消息。
“你怎么不早说！？”要不是包包被霍君宴拎在手上，她真想拿起包包好好锤一锤他。
“早说你就更紧张了。”霍君宴将自己看得很透彻。没错，要是提前告诉自己，恐怕她连觉都睡不着了。
原本她也没那么介意的，只是自从目睹了Jessica和他们祖孙俩离开采竹轩时有说有笑的场景之后，秦知暮对于老爷子的态度很难释怀。
“我不管，我今天出来的行头也没好好搭配过，上门拜访也什么都没准备。你得想办法解决。”秦知暮把话撂完就率先走出电梯，淡粉的嘴唇生气地嘟着，脚下的高跟鞋也踩出了铿锵有力的气势。
不过没走几步，她想起自己今日并没有开车，不能帅气地上演一出开车走人的戏码以示不满。
她失望地放慢脚步，垂头丧气地走到霍君宴早晨开来上班的库里南边上，视线停留在自己的高跟鞋上未曾移开。
身后的霍君宴慢悠悠地走近解锁车辆，秦知暮一声不响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
“给老爷子的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至于你么。”霍君宴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黑卡交给秦知暮，豪气地说着，“卡给你，随便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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