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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已没有小李影子。
我正纳闷怎么样才能不伤到小李,小杨抱着胸,向我递来一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小李此时就在我左方。
一道阴风吹在脸颊,我转头望去,在我左方五步开外,正站着个半透明的人影。挂于空中的人影若隐若现,犹如一条薄如蝉翼的丝绸。
见我发现她,人影如离弦之箭,她大张着嘴,脸上布满紫红色尸斑,径直冲我袭来。
我一惊,我下意识地用手抵挡。上一秒小李还撒娇似的和我说话,没曾想下一秒就扮鬼脸如牛犊般冲我撞来,我猝不及防地,哪经受得住她这般刺激。
大拇指传来一股针扎般的刺痛,只听见小李哇了一声,左手应声传来一种反馈,就像接住从高处落下的篮球,小李应该迎面撞我手上了。
还没等我缓过神,只听见一阵嘤嘤呜呜的哭声。
“呜呜呜你不能轻点嘛……”
我循声看去,床上不知何时,正坐着个捂着额头的小李。
她嘟着嘴,泪珠有一搭没一搭的从红的像山楂似的脸颊滑落,紧皱的弯月眉下,是一对充满委屈的红通通泪眸,她哽咽道,
“你干嘛揍我,人家只是想扮个鬼脸跟你玩。”
见小李泪如雨下,我有点自责的摸了摸鼻子。寻常人见迎面飞来一鬼脸,怎可能不慌?我只是下意识的抬手抵挡,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小杨见状,起身将小李揽进怀中,轻轻揭开捂着额头的手,只见额头上有个鸡蛋大小的红包,被蜂蛰了似的。小杨对着红包轻轻吹了吹。
小李依偎在小杨怀中,小杨柔情的眼眸溢满疼爱,姐妹之间仿佛有讲诉不尽的关怀。
我手足无措,愣愣的看着姐妹俩,不一会小李渐渐止住抽泣。
我摸了摸大拇指上的骨戒,触感冰凉,骨戒似乎已长进肉里,压根无法转动于指间。回想刚刚小李在灵体状态下扑来的景象,她迎面撞我手上的瞬间,大拇指有刺痛感,那便是奏效的反应吧。
看来骨戒确实是个好东西,我对看不见摸不着的灵体多了种应对手段。
“这戒指还是比较厉害的!作为惩罚,林祈,晚上你就去守村人的店里拿些吃的回来。”
小李擦干泪娇嗔道,说完就别过脸去,她鼓着腮帮子,山楂一样的红晕还未褪去。
我有些无奈,女孩耍起脾气来,我毫无应对之法,但转念一想,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男人就该大方一些,不需斤斤计较,因此我便答应小李。
小李哼了一声,拿小粉拳锤了下我胸口。看她这样子,哪像个三两下打死疾行鬼的小李。
我灵光一现,既然骨戒能伤害阴灵,我向小杨问道,
“那我的骨戒能打过二类灵体吗?”
“效果不好,骨戒只吸收了一部分阴气,用它对付一类和普通类灵体没问题,疾行鬼只剩半截身子,实力大打折扣,因此在小李面前没法还手。”
我点点头,小杨后来又向我详细说明一遍目前叶凡统计的各类鬼。
普通类统称冥鬼—幽灵和鬼魂,小杨则是幽灵。
一类,怨灵、恶魔、;二类,恶鬼、缢鬼、疾行鬼、溺鬼;三类,饥鬼、鬼母。
三十六种鬼大部分能转换灵体、实体状态,二三类的鬼实力不容小觑,最危险的,是罗刹和夜叉,据说连守村人都未能将他们诛杀。传闻罗刹爱吃人肉,能飞天遁地、捷疾可畏,即使是黑白无常也惧他三分。
除此之外,还有僵尸类:分为紫、白、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等。
鬼有多种俗称,如恶鬼俗称厉鬼,缢鬼俗称吊死鬼,鬼魂幽灵都能称为冥鬼,每种鬼都有不同特点,如饥鬼脖子仅有手指粗细,鬼母会生产鬼婴......
我将小杨说的这些记在心里,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了解些有关鬼的情报,在阴间生存也有帮助。
小李吐了吐舌头,她露出两颗虎牙冲我吩咐道,
“林祈,你去帮我拿些牛奶回来吧,守村人的店你的地图上应该有标注。”
小杨点点头,撩了下碎发补充道,
“出院子大门左转直走两公里,然后三岔路口左拐就到了,随便拿些吃的回来吧。”
我看了眼地图,果真标注了店铺位置,我背上剑袋,正准备出门,这时小杨反倒一把拉住我,改口道,
“路上小心,天快黑了,要是害怕的话就让小李去吧。”
听到这瞧不起人的话,我赶忙摆手,
“哎,难不成我在你眼里连跑个腿都做不到么,太看不起我了吧,放心吧我也不是吃素的。”
小李白了我一眼,
“哼,你就继续嘴硬吧。”
我向二人告别后,便独自出门。
夕阳给水泥路披上蝉翼般的光彩,挂于天边的火烧云犹如鲜艳夺目的彩缎,装饰着微微发红的天空。
走在荒无人烟的街道上,影子微微拉长,微风钻进破洞衬衫轻抚着身体。
水泥路上的落叶随着微风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地上刮蹭,种于路边的树梢上时不时倒挂着只松鼠,正捧着浆果大快朵颐,没了熊孩子抓它们,在阴间活的倒也自在。
走着走着,忽地头顶传来呱呱的叫唤声,我抬头看去。
只见数只漆黑的乌鸦一股脑的飞出,扑闪着翅膀盘旋于天空,仍没完没了地呱呱叫唤。
我心中暗骂一声晦气,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经过几座爬满藤蔓的破旧院墙,我看了眼地图,东升医院在最东边,标注着“商店”的守村人店铺坐落于西南方的树林外。若想去南岙村,就必须穿过西南方的森林,这趟正好探一下路,瞧瞧那森林是个什么样子。
走了约莫十分钟,穿过三岔路口。
脚下的水泥路已变成坑坑洼洼的泥地,一米多宽的泥路松软潮湿,几朵野花含羞地从路边野草探出头来。沿着泥路每隔三米排列着树根,粗糙的横截面更像是被拦腰折断的,不知名的菌类生长在遍布岁月的年轮之上。
我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路上,前方一百米开外,正是一旁黑压压的森林,茂密枝叶如天蓬一般,几乎没有阳光能照进里面,一层飘忽不定的迷雾弥漫在森林深处,远远望去,如深山老林一般,甚是阴森。
而我必须穿过这片森林,才能到达南岙村。
我边走边看,正在这时,一座黑色的平顶小木屋映入眼帘。
这是座用檀木搭建的报亭,两米高的报亭挂有“商店”的木牌,半人高的野草生机勃勃,密密麻麻紧挨木墙而长。几株到我膝盖高的巨型蘑菇藏在野草里头,乳白色菌柄上的白伞,密密麻麻地布满珍珠般的黑点。
我绕报亭一圈,发现这报亭没有入口。报亭正面的小货架上摆满各式各样的货物,香火、卷烟、各种饼干牛奶,各种冥币、纸元宝一应俱全,然而这些货物包装袋均没有任何印刷。
我往报亭内看去,一张黑皮太师椅横放报亭当中,椅上的灰尘没有坐过的痕迹,屋内挂有俩冒着淡蓝色冷光的小灯笼,甚是诡异。
这就是守村人的店铺,据说守村人不在后,为商店补货的都是神秘的村民。各式各样的货物一应俱全,似乎没有自私的村民一股脑全掳走。
我见有瓶牛奶,便放下剑袋腾了腾位置,剑袋只装得下几样食物。
我抬头看去,正想将牛奶收回囊中,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方才还摆于货架之上的牛奶,此时竟不翼而飞。
我顿时傻了眼,转个头的功夫,仅剩一瓶的牛奶竟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我又看了眼剑袋,没曾想连桃木剑也不见了踪影。
我一拍大腿,如梦初醒,刚放下剑袋腾位置时,就不见了桃木剑踪影,八成是掉泥路上了,那泥路坑坑洼洼的,就算掉泥地上也发不出声响,我下意识的又摸了摸后腰,万幸的是五帝钱还在。
我思索一番,先拿了吃的再说,回去路上再找桃木剑,如果连跑个腿我都做不到,我这张脸往哪放。
我随手拿了些食物塞进袋里,而那不翼而飞的牛奶,指不定是被什么鬼,趁我不注意时,抢先一步给拿走了。
这回去该怎么和小李交代?小李这性格没牛奶喝可能会闹一番,说不定还会看不起我,
想到这我略带怒意地喊道,
“谁特么拿了我牛奶啊!”
我向四周望了望,只有野草在风中莎莎作响,见无人回应,我心中的怒火愈发强烈,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
“剖类个盖!有本事拿牛奶没本事出来和我讲两句吗!”
我爆了两句粗口,心想自己倒霉,便捧起一大把食物,正想回去之时,只感到后脑一凉,袭来一股阴风。
一个沙哑的男声从背后响起。
“你寄巴谁呀?瞎嚷嚷啥?”
我被冷不丁的声音吓了个激灵,我放下手中的物品,缓缓转过头去。
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映入眼帘。
男人身高和我相近,寥寥无几的发丝梳了个背头,戴一金丝圆框眼镜,一对眯缝的小眼跟没睡醒似的。一缕烟雾缓缓从男人鼻尖升腾而起,男人叼着烟的嘴角带动着法令纹不停抽动着,满脸透着不屑。
男人身穿白背心,几块淤青在胳膊肘上格外显眼,他手中握一牛奶,奶瓶中满是气泡,似乎被狠狠摇过。我向下扫了一眼,男人牛仔短裤下的腿空荡荡的。
我心头一紧,是眼前的男人抢走我牛奶,感情他是走远了,听见我骂声又折返了回来。
男人打量着我,眼中蕴含着怒意。
气氛渐渐紧张。
我意识到桃木剑不在身边,五帝钱也没这么强的防身效果,凭一骨戒还没把握打赢这中年男人,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便向男人投去诚恳的目光,服软道,
“那个......我妹妹想喝牛奶,她已经哭闹了好几天了,可以把你的牛奶让给我吗?”
男人并不领情,反而扬起脑袋用鼻孔瞪我,一脸不屑的嚷声道,
“吼哟!你特么知道我是谁不?”
男人说罢,将牛奶夹在腋下,手伸进背心里挠了挠肚皮,摆出一副小混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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