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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光的脖颈侧面,仿佛曾被人割下皮肉,最后又缝补回去,触目惊心。这块缝色的皮肤就像被狠狠揉搓过的布料,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李四光叼着烟,指了指这道疤痕,淡笑道,
“知道这块疤是怎么来的吗?”
我和范剑摇摇头,都没说话,但我其实猜得到,这块疤估计是和黑吃黑的同行打起来留下的。
李四光猛抽了两口烟,将目光转移到刘长贵身上,他的脸在烟雾中有些忧郁,他解释道,
“这块疤,不是和谁打起来的留下的,我当初在武汉下斗,意外踩中机关,触发了机弩......是我最好的兄弟舍身相救,要不是他,我早死了。”
李四光眼眶泛红,声音有些沙哑。我心头一沉,也不知该说什么,范剑也黯然不语,低着头抽着烟,神情凝重。毕竟,让经历无数风雨的兄弟死在面前,这种沉痛不是三言两语能表达清楚的。
李四光的眼神有些空洞,他默默的看着干活的刘长贵,
“他被射成了筛子,我脖子只被弩箭擦掉一块皮,离大动脉就差一公分,我侥幸活下来了,可我对不起他,我没法把他尸体运回老家,直到现在他还躺在那座墓穴里......”
李四光的声音越来越轻,忍不住哽咽起来,范剑拍了拍他背,
“都过去了,人各有命,我们能做的就是吸取教训,别再让这种悲剧再度发生。”
李四光点了点头,他压住自己的情绪,站起身望盗洞内看了看。我见状也来到盗洞旁,此时的盗洞已挖得有两米深,可勉强容纳两个人。我打着手电筒细细观察一番挖出的土壤,这种土质地细腻,颜色不一,多是色泽暗红或姜黄色的土壤,这便是五花土。
李四光也来看了一眼,道,
“这里的五花土没想到这么浅,估计再挖个几米就是墓道,我们要是强力破开,搞不好会触动里面的机关。”
范剑闻言,看了眼哼哧哼哧干活的刘长贵,急道,
“卧槽,你轻点挖,你挖的是墓壁,特么的不是在种地,唉换我来吧。”
刘长贵似乎意识到自己力度太大,干笑两声便爬出盗洞,随后范剑脱掉上衣,进入洞中又开始一顿挖。
我帮范剑打着灯,范剑挖的力度比刘长贵小了许多,我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帮范剑接土,十分钟后,范剑便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打趣道,
“你咋挖得跟特么肯尼亚矿工似的?黑不溜秋就算了,挖两下就不行啦?要不回去的时候,我顺便帮你找两颗野山参补补?”
范剑抹了把脸,沾满脸土灰一下子便被抹得均匀,他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
“好啊,要不你下来挖会儿?你要是坚持不了一刻钟,那你也肾虚。”
听见这话,我意识到自己从合伙以来,确实没干过什么活,我便答应范剑,和他换了下,我打着手电进入盗洞。
这个盗洞已打了有三米深,土壤十分湿润,我也没废话,深吸一口闷热的空气,提起铲子便开始一顿挖。这里的土壤潮湿而松软,挖掘并不费力,我挖了有一刻钟,忽地听见一声闷响,手里的铁锹一滞,似乎挖到了石头。
我轻轻清理掉一层土壤,在这些五花土下,一块巴掌大的石砖映入眼帘,我细细看去,这块石砖通体黝黑,石砖被侵蚀得有些残破,表面的图案像花一般,十分奇特。
我心中一喜,指定是挖到了墓砖,我忙唤了声李四光,示意他下来挖掘。所谓术业有专攻,这种事就跟考古差不多,毕竟我只是个业余的。
众人闻言,顿时就来了精神,他们用绳子把我拉上去后,李四光二话不说,拿着凿子铲子便钻进盗洞,我们三人都伸着头围在洞边往里看。
李四光打量一番墓砖后,大喜过望,他出声道,
“这种墓砖一般是竖立着,成拱形支撑在墓道上方,因此下面八成是墓道。”
听见李四光这话,我们都很是兴奋,刘长贵不知从哪掏出四个简易的防毒面具分发给众人,示意我们戴上。我心道也对,古墓里保不准有毒气,虽然通风能将其排出,但毕竟地下通风环境不好,防毒面具还是需要的。
李四光小心翼翼地往外铲着土,不一会便清理出一片整齐的石砖,随后他又拿凿子凿开砖缝,一块块地将其取出,谨慎的模样跟考古似的。
李四光一脸兴奋,他取出数块砖后,墓道上方便开了个人头大小的洞,众人瞪大眼睛,都把手电往墓道里照去,但里头黑乎乎的,似乎很深,啥也看不到。
刘长贵站起身,拿起一瓶水丢到李四光脚下,李四光又用丢来的水洗了洗手,随后他把湿哒哒的手伸进凿开的洞中,过了片刻,李四光道,
“这里面......应该没风,今天先收工吧,先让墓穴通一晚上风,咱明天在下斗。”
李四光有点捉摸不定的样子,他之所以把沾湿的手伸进洞中,是因为人的手背对温度和气流的感知比较敏感,尤其是打湿状态下,这么做便能判断墓穴中是否有风,因为盗墓贼众多,通了风的墓葬挺大可能被其他盗墓贼光顾过。
大家也没说什么,都很有默契地开始收拾工具。我趴在盗洞边,接过李四光递来的各种工具后,我又向洞里垂下绳子,想拉着李四光上来,就在这时,刘长贵猛地大叫了一声,下一刻,我只感到手里的绳子一轻,李四光一声闷哼,抓着绳子爬到一半又被吓得脱手了。
身后的范剑也被吓了一跳,他看了眼刘长贵,骂道,
“你特么瞎叫唤......卧...卧槽!!”
范剑大叫一声,似乎看到了什么,我赶忙转过头去,只见十几米外的山坡上,浮现出数匹灰狼的身影。
这些灰狼约莫十来匹,它们体型健硕,耳朵直立,冒着寒光的两眼之间,鼻梁上的皱纹能夹死苍蝇,走在最前的几匹狼龇牙咧嘴,不定的抬抬前爪,作势就要上来撕咬,十分凶残。
在狼群后方,数对绿色的眼睛在暗夜中闪烁着冷光,正直勾勾盯着我们,每只狼都如幽灵一般,令人汗毛倒竖。当我向两边望去之时,几匹狡猾的狼已悄悄绕到我们身后,随时准备发起袭击。
我心头升起一股恶寒,鬼来了倒不怕,面对这么多畜生,桃木剑五帝钱无用武之地,况且,成年灰狼的体重在30到50公斤间,体长则通常1米多,成年人单挑打一匹灰狼也够呛。
范剑和刘长贵见到这阵仗顿时手忙脚乱,拿着铁杵铁锹一边大喝一边挥舞,而盗洞里的李四光对外面的景象浑然不知,没人帮他拉绳子李四光一时半会可出不来。
我视线一沉,范剑刚刚收拾的工具里,恰好有把李四光带来的土猎枪,我二话不说便将其捡起,瞄准最近的一匹狼就扣动扳机,让我意料之外的是,这把枪毫无反应。
我顿时慌了手脚,打量了猎枪一眼,这把土猎枪说简单点,就是在木头上装了根熟铁管,多了个扳机而已,这特么是李四光自己造的!根本没有弹匣瞄具和枪栓!我从未接触过,压根不明白猎枪究竟是咋用的!
狼群蠢蠢欲动,它们步步逼近,领头的几只龇着牙,喉咙里不断发出低沉的吼声,幽绿的眼睛的黑暗中显得无比阴森,它们身上的毛在月光下,犹如一根根钢针,充满野性气息。
在这种情况下,我必须得冷静,拿这些冷兵器和狼群硬碰硬是不可能的,就在这时,我猛地想起刘长贵掏出的那捆爆竹,我吼道,
“刘长贵你的爆竹呢!你他妈想留着过年用啊?”
刘长贵听见这话,脸色难看得跟吃了苍蝇似的,
“不...不在我身上啊!我刚把鞭炮放地上了!”
刘长贵说着,指了指四米外的草地,一捧爆竹正堆放在杂草间,然而狼群已离我们仅四米之遥,那捧爆竹恰好被领头的狼踩在脚下。
我和范剑见状,都被吓得不轻,我心里暗骂一顿刘长贵,特么的关键时刻不把爆竹带身上,这下阴沟里翻船了吧。
那捧爆竹显然是无法拿到了,我压下慌乱,聚精凝神,借着手电筒的强光,我注意到不远处地上有截火折子,我心里顿时有了底,我急道,
“你们注意后面,背后一旦被狼偷袭,前面的就会扑上来,到时我们就全得死!”
范剑闻言,立马转身和刘长贵贴背,与身后的狼僵持起来,绕到后面的狼压低着身子,见范剑转身,倒不敢贸然进攻,范剑骂骂咧咧道,
“刘长贵我靠恁娘,等你特么进了狼肚子再放爆竹吧。”
“呜呜我也不想这样的呀...”
刘长贵双腿打颤,话声带着哭腔。我也没闲着,我拿着猎枪一个翻滚捡起地上的火折子,揭盖吹了吹便朝那捧爆竹丢去。
只听见啪嗒一声,火折子不偏不倚落在四米外的爆竹上,然而,这火折子也是李四光手工做的,质量好坏谁知道?点不燃爆竹也说不准,况且现在的火折子只有几点火星,能不能点燃这捧爆竹,全凭运气。
此时的我们命悬一线,我喝道,
“撑住,能不能活命全看这一搏了!”
话音刚落,数匹狼见我孤立无援,率先围了上来,我吓得亡魂大冒,猛地深吸一口气,来不及多想,我将猎枪翻转,卯足劲朝着最近的狼狠狠砸去一枪托。
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这一下正好砸在它脑门上,那匹狼顿时嗷的惨叫一声,晕头转向地倒退两步,其余的狼正想一哄而上,见着同伴挨打,硬是吓得停住了脚步。
“小心!”
只听见一声惊呼,下一秒,一匹体型较小的狼便从背后咬住我小腿。
我心道完了,我顾不得疼痛,抽出大腿的匕首便向那头狼脖颈处刺去,那匹狼体型虽小,动作却极快,就在我匕首离它脖颈三公分时,那匹狼猛地一闪,匕首未伤到它分毫。
我疼的冷汗直冒,但求生欲望驱使着我不能放弃,其他狼见到那匹小狼得手,更加躁动,纷纷上前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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