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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盯向老庄,只见他面色淡然,两眼微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我心中的恐惧顿时被放大开来,我握紧手上的铁镐,试探性问道,
“老头,你看看这哪里有矿疖子?”
老庄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他那淡然的神情反倒让我心中的戒备更甚,我转头看向两侧的石壁,还是什么都没有,我忍不住骂道,
“他妈的,这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根本就没有什么矿疖子啊!”
“小伙子,既然左右两边没有,你往脚下挖一挖就知道了,老夫骗你作甚?老夫先把矿车给你推过来。”
老庄冷硬着嗓子抛下这句话后,还未等我说话,他转身便撩开铁链往通道深处走去,脚步十分稳健,他一个六十岁的老矿工,走在这片布满碎石的路面上毫无蹒跚之感。
我看着老庄的背影,心里一阵苦闷,总觉得自己像被耍了似的,可又无可奈何,来都来了我总得挖一下试试,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提起铁镐,在脚下找了块地便凿了起来。
......
我在这条通道里换了几块地,不知自己凿了多久,结果还真被我说对了,这鬼地方别说矿疖子,就连煤也没见着一点,那死老头感情是在忽悠我!
我气得扔掉手中的铁镐,想着对老头一阵头破口大骂,然而当我直起身扫视一圈后,我惊奇地发现,附近已不见了老头的身影!
我心道不妙,在这附近别说老头,就连矿车他也未曾推来,这老头一走少说得有半个时辰,奇怪的是,在我采矿时的叮叮当当声中,我也似乎没听见老头的呼喊声,难道说......
我猛地打开李醒的手电筒,往周围晃了一圈,这不照不要紧,一照这圈绿色的光点便泛起一阵涟漪,一个漆黑的人影如鬼魅一般在我眼前飘过,速度极快,还未等我抬手出拳,人影已消失不见。
我心中顿时升起不祥预感,如果我没猜错,老头八成中了邪或者鬼上身,搞不好得交代在里面,我不敢耽搁,提起铁镐,撩开悬挂在头上的铁链,抬脚便往通道深处走去。
我打着手电,走了还没几步,矿洞里的温度骤降下来,沉闷的空气仿佛能凝结出水,我的身子像不受控制一般,止不住的发寒颤抖,尽管如此,我还是咬着牙前进,我倒要看看,这老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很快,在通道深处,一点昏暗的白光便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这是老头矿帽上的灯光,奇怪的是这灯光的位置纹丝未动,就仿佛老头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被固定在了原地似的。
我咽了口唾沫,加快步伐往光源走去,不敢有任何懈怠,很快我便来到了通道尽头。
这是一间凿有三十平大小的石室,老头伛偻的身影慢慢从黑暗中浮现,只见他呆若木鸡地侧身站在轨道上,一只手搭在矿车边缘,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什么。
我心道不妙,这老头果真被鬼上了身,我破口大骂起来,顺便给自己壮胆,
“扑类个街的,你个老不死的在这干啥呢!你他妈回去用你的狗眼看看,哪里来的几把矿疖子!”
我的骂声不断环绕在矿洞里,老头站在原地,仿佛没听见我的话似的,依旧死死盯着一个方向,在他头顶上的矿灯背光下,看不清他此时的脸色,正当我想继续骂他时,他嘴里忽然冒了句,
“老夫等你很久了。”
听见这话,我心脏狠狠一抽,他的话音仿佛从冰窖中传来,令人汗毛倒竖,我压下心底的惊慌,脑海飞快思索。
老庄称自己为“老夫”,那便不像鬼上身的样子,可他莫名其妙地在这等我又有何意图?难道对我有仇?然而我想了半天,我只和监狱里的个别囚犯结下了梁子,还到不了有仇的程度。
再说了,倘若老庄想杀我,为何要在这里动手?一个年过花甲的干瘦老头怎可能是我的对手?
尽管如此,没有五帝钱护身的我不敢有丝毫懈怠,我冲老庄凝声喝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话音落定,只见老庄头顶的矿灯忽亮忽暗的,像没电了般,随即又抽风一般的闪烁起来,就连我手中的手电筒也没能幸免。
见此一幕,我便知晓,这一定是磁场强弱的变化干扰了电子仪器,而这往往是脏东西施展能力时的预兆,而老头依旧淡定地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就在我慌神之际,一阵啪啦的水花声从耳边响起,我下意识地循声看去,只见石室西边的潭水上,一道丈许高的水花激射而起。
我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就在我慌神的这短短几秒钟里,石室里的潭水又立马恢复平静,随后只见一个脸盆大小的漩涡逐渐呈现,伴随着几声咕噜咕噜的声响,几坨黑乎乎的东西冒着泡便浮到了水面上。
我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往下掉,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有溺死鬼?我打开手电筒硬着头皮往潭水的方向挪去。
借着惨淡的光芒,我看清了几坨浮在水面上的东西,这是四具浸泡在水中的尸体,腐烂的脸部已无法辨认,尸体上裹着一层厚厚的淤泥,大大小小的肉块随着水流晃动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尽管如此,我还是从他们的服装上看出了身份,他们个个身穿黑黄相间的工作服,其中一个还带着矿帽,系带死死地绑在腐烂的下颌上,这四具尸体正是失踪在矿洞里的犯人!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惊惧感在身体里蔓延,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我一样,我死死地盯着这四具尸体,生怕他们尸变,这四具尸体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就好像水下有人托着他们一般。
下一秒,只见这四具尸体像塑料袋一般,轻飘飘地向我脚下漂来,不仅如此,我眼角的余光发现,在这平静的潭水中央,不知何时又悄无声息地浮起一具尸体。
我下意识地倒退两步,这很有可能是溺死鬼的把戏,我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我细细看去,只见这四具尸体漂到岸边后依旧是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尸变的迹象,而那具多出来的尸体也从水面中央缓缓向岸边漂来。
那具尸体瘦得皮包骨,也戴一顶矿帽,衣服不知是被水冲走了,还是本来这个样子,浑身光秃秃的,脸上的肉也已腐烂,鼻子处的空洞触目惊心,在这具尸体腐烂的下巴上,依稀可见一撮杂乱的山羊胡。
我仔细打量一番这具尸体,这具尸体无论是体型还是胡子,都与老庄有几分相似!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留山羊胡的人?
我下意识的转头瞥了眼老庄,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的瞳孔瞬间收缩,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在身体里蔓延开来,此时原先站在矿车旁的老庄早已不见了身影,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套黑黄相间的工作服!
在矿车旁,一套工作服整齐地铺在老庄原先所站位置,衣服上落满土灰和碎石块,看起来放在这已有些年头。
无论上衣还是裤子,都铺得十分平整,好似拿熨斗熨烫过般,裤腰塞进上衣的衣摆里,恰好摆成了人形,这套工作服脏兮兮的,也不算宽大,无疑是老庄曾穿在身上的!
他人呢?
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往来时的路张望了一眼,丝毫未见老庄的身影,唤了几声也未得到回应,我一想起老庄先前一系列古怪的言行,心中隐隐有了个大胆的推测,
或许老庄压根不是人,那具山羊胡尸体才是老庄本人!可是,我和范剑还未进入矿洞中时,老庄早已排队在我们身后,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醒说矿洞里磁场强烈,这往往意味着这里阴气重,死者生前的衣服要么就是烧了了之,要不就是和骨灰一同陪葬,否则很容易有邪性,尤其在极阴之地。
可这样一想就说不通了,范剑曾告诉我,活死人死后三魂七魄尽散,怎可能附到衣物上作祟?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结果。
但我隐隐觉得,老庄肯定是故意为之,他想把失踪在这的尸体托我带出去,算是完成他的心愿吧,因此并未害我。
既然生路就在眼前,不用再受采矿的罪,我不再多想,索性顺水推舟。我对着空气向老庄道谢了一番,随后忍着恶心将五具尸体放到了矿车上。
我推动矿车,缓缓向出口驶去,内心思绪万千,各种猜测在脑海中闪过,却没有一个令我信服的说法。
我不知自己推了多久,当我将矿车推出洞后,站在洞外的两名狱警见到这五具尸体,纷纷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黄强惊恐地喊道,
“这、这、这怎么可能,你居然...做到了!”
一旁朱灿也被吓得不轻,他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脸色更是吃了苍蝇般难看,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向周围张望了一番,此时的狱长和其他囚犯早已离去,就连太阳都已落山,我看了眼他们二人,试探性问道,
“老庄是被狱长赶进去的吗?”
黄强闻言,瞥了惊慌失措的朱灿一眼,疑惑道,
“哪个老庄?这矿洞在这两年里,除了你之外没人进去过,你小子命可真够大的。”
听见这话,我心底狠狠一抽,果不出我所料,老庄确实不是人,可我亲眼看见他排在范剑后面,我又试探道,
“那你还记得排在范剑身后的老头吗?就那个留山羊胡的干瘦老头。”
黄强眉头一皱,面色古怪起来,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他沉声道,
“范剑?你是说当时和你们一组的另一个人是么?他不是关在你们隔壁的陈康么,这座监狱里没有老头,有也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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