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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一横,究竟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非得将他打得魂飞魄散不可,我这么想着,心中的恐惧渐渐被怒火吞噬。
我二话不说,来到卫生间门口,抓住门把手便咔嚓一声打开了门,然而接下来看见的景象,着实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一个笔直的人影一动不动地站在卫生间中央,见我开门,他没有任何反应,我定睛看去,这哪里是个人啊,卫生间里的竟是个纸人。
这纸人身穿清朝的官服,顶梁门户,两侧垂着双手,四肢关节处都被红色的线绑着,隐约还能看见有黑色的血液渗出。
最为诡异的,是画在纸人脸上的五官,纸人的脑袋歪向一侧,眼睛画得十分简单,椭圆形的里面画了个黑球,显得呆滞而木讷。我不知这纸人是真邪性还是本就面朝门而放,此时纸人的眼睛好巧不巧地看向我,他咧着大嘴,露出黑黢黢的牙齿,竟是在冲我笑!
我哪会想到卫生间里放着个纸人,猝不及防之下,我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手电筒啪嗒一声滑落到地上。
很快我又反应过来,我怒骂一声,抬脚便将纸人踹去,
“妈的,真特么晦气!”
纸人很轻,一下子便被我踹到了卫生间的角落,我没有停下,接连补上几脚,纸人瞬间便化成了无数碎片,四分五裂身体框架散落一地,空气中到处飘散着纸屑,我一顿发泄下来,此时的纸人已看不出半点人样。
在这过程中,纸人一声不吭,也没有任何动弹,我意识到这纸人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邪门,这才松了口气,正当我从卫生间走出,顺带关上门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串脚步声。
这脚步声不紧不慢,像是在特意在我身后向我靠近,我顿感脊背发凉,一定是我踹碎纸人惹怒了这里的脏东西!
我心念电转,一把扯下后腰的五帝钱,迅速回头看去,然而这一看,却让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只见在我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人影距离我很近,几乎就要贴上了我的身体。
人影身穿一套青色长袍,手中拿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后,他的脸被阴影笼罩着,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我却能够很清楚地嗅到他身上的气味。
他身上的气味有些难以言状,像是一股腐朽的木头气味,然而,在这气味之中还夹着一股淡淡的香火味和某种涂装颜料的味道,这些气味好巧不巧地混合在一起,
在这一瞬间,一阵鸡皮疙瘩席卷全身,我的直觉告诉我,面前这个男人,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我没有丝毫犹豫,将手中的五帝钱猛打在人影的肩膀,顺势又是一膝朝他肚子狠狠顶去,在这种情况下,我手上的力道可不是开玩笑的。
男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踉跄着跌倒在地,身子倒滚出两米远,煤油灯也砰嚓一声摔得粉碎。
“嘶...你特么有病吗?”
男人龇牙咧嘴地蜷缩在地,艰难开口道。
我听见他说话,心头一颤,莫非他不是什么粽子?我赶忙捡起地上的手电筒,往人影脸上晃去,然而当我看清他的样貌后,不由得愣了一愣。
男人年约二十出头,他有一对深邃明亮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以及如玫瑰般的薄唇。宛如古希腊神话中的美男子,看起来十分俊美。
他的皮肤光滑白皙,线条分明,眉宇间透着一股坚韧与阳刚,一头乌黑浓密的碎发微微卷曲,这要是放在古代,一定是风流倜傥的美男子。
男人捂着肚子蜷缩在地,眼底满是不甘之色,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你闯入我家,还动手打人,有没有天理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有答话,十分警惕地盯着男人,冷声道,
“你是人是鬼?”
我刚说出这话,心底很快有了答案,面前的男人如若是鬼,恐怕我这一记五帝钱当场便将其打得魂飞魄散,可此时的他却只是痛苦地捂着肚子,那是被我一膝盖踹中的地方,除了疼外看过去并无大碍。
答案很明显,男人并不是鬼,而是和范剑一样生活在A区的活死人。
男人听见我的话,愣了一愣,随即眉头紧皱,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要是没事就赶紧走,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男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语气带着一丝愤怒,他似乎知道我的厉害,但不敢轻易招惹我。
我瞥了他一眼,开门见山地询问道,
“你认不认识郑美莲?”
听见我的问话,男人明显一愣,下意识地问道,
“你找她有什么事?”
听见这话,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我本想将替老王送信的事向他说起,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思索了一番,看男人的语气和反应,我一眼便知晓他认识郑美莲,而且关系还不一般,莫非他就是郑美莲新找的老公?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肯定不能将老王的事说出来。
想到这,我冷硬着嗓音开口道,
“别问什么事,你只要告诉我她在哪就行了。”
男人见我态度强硬,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他沉默半晌后,有些委屈地道,
“你有事找我妈还不让我问,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讲理的人......”
听见这话,我如遭雷击,郑美莲是这个男人的妈?那老王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那郑美莲新找的老公又去了哪?我只感觉我的脑袋有些发懵,不知该如何接话。
男人见我不说话,自顾自地走到八仙桌旁,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随后道,
“我爸妈去B区给人帮忙了,估计得晚上才能回来,你有事找他们的话,就在这儿等着吧。”
说罢,男人转身便朝门外走去,我心中一突,赶忙上前将其拉住,
“兄弟留步,你爸妈去B区帮什么忙了?那地方可不太平啊。”
男人听我这么说,有些不自然地看了我一眼,解释道,
“还能干啥,办丧事呗,给人布置灵堂啥的,我爸可是村里闻名的纸扎匠,有丧事一般都请我爸去的呢。”
知晓了这些情报后,我意识到自己已没什么可问的了,我便松开了男人的手。
男人有些不悦地坐到八仙桌旁的一张圆凳上,抿了一口冰冷的茶水,又拿出一只玉杯为我倒了半杯,问道,
“我叫毕超,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找我妈究竟有什么事了吗?”
我坐到八仙桌旁,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不禁皱起眉头,我发现这冰冷的茶水有一股直冲味蕾的苦涩,品不到一丝一丝毫的香醇,甚至还有一点点异味。
我短暂思索了一番,开口道,
“我叫林祈,我这次来是给郑美莲送信的,我知道你想问是谁寄来的信,我作为一名专业的邮递员,寄信人的信息和信件内容是不能泄露的,这是我的职责。”
毕超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我,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沉默片刻后,他道,
“所以干你们这行的都这么任性吗?不先给别人送信却在这干等着就算了,怎么还进别人家里动手打人呢?”
听见这话,我干咳两声,看样子毕超并不知晓我打碎了卫生间里的纸人之事,我转过话题道,
“哈哈......那是条件反射,我吓到了才误伤你的,那你是做啥的呢?也和你爸一样是纸扎匠吗?”
他点了点头,往我身后指了指,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这屋子的西侧的桌子上,竟摆满了颜色、形状各异的草纸,另一旁的角落里还站着许多木质的人形框架。
出于好奇,我上前打量了一番,只见西北角方桌上的草纸都皱巴巴的,大小颜色各不相同,方桌底下放着几桶草纸上没有的颜料,还有几只分叉的毛笔,散发着一股独有的气味,这正是毕超身上的颜料味道。
在屋子西南角的角落,有许多或倒或歪的人形框架,有的是马的造型,有的是孩童、成人,这些框架都用细竹条或木条制作的,脆弱无比,相当于纸人的“骨骼”。
毕超来到我身旁,摆正一个纸人的框架,随后他又在方桌底下翻找了一会,拿起刷子和一桶乳白色的粘稠浆糊,将其涂在纸人的框架上。
我静静地看着毕超操作,很快纸人的框架上便涂上了一层又薄又均匀的浆糊,紧接着他又拿起一叠皱巴巴的草纸,一张张地贴在纸人身上。
我不禁在心中暗叹,毕超的手法十分熟练,动作一气呵成,皱巴巴的草纸贴到了纸人身上便变得十分平整,远远看去,就好像真的和人的皮肤一样。
“千万别小看这些纸人,虽然看过去傻呆呆的,随便一个都能卖不少钱,我爸当初接了个大单,一晚上做了十多个纸人,一天就赚了两千呢,只可惜我的水平还没达到我爸的一半。”
毕超说罢,纸人的衣服轮廓也已画完,一个惟妙惟肖,活灵活现的纸人便出现在了我们眼前,只不过这纸人并没有画上五官,整张脸看过去跟面团似的,十分瘆人。
毕超看了我一眼,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
“你是不是想问为啥不画脸?嘿,实话告诉你,画脸是做纸人里最难的技术活,我爸怕我画坏了白忙活,所以不让我画,所以我都是给他打下手的,我刚才出了一趟门,刚出门就收到了客户定十个纸人的单子,所以我今晚得提起给他做咯。”
毕超说罢,有些得意地冲我笑了笑,笑容看上去十分灿烂,就好像在说“我赚的钱比你多得多”一样,我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找了个凳子坐下歇息了起来,心想道,这毕超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好高骛远呢?
不过纸扎匠这行,本来就是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孤独和寂寞,还有枯燥和艰辛,这家伙能承受下来倒也不容易。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也不敢打瞌睡,生怕毕超这家伙一声招呼不打地走了,让我一个人睡在满是纸人的屋子里,那和作死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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