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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超说罢,笔尖沾了沾碗中黑色的染料,他细细观察了一番纸人空白的脸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随即他提笔开始给纸人画起五官。
我静静地观察着毕超的动作,不得不说,他的技术十分出色,笔触轻重得当,勾勒下的每一笔都恰到好处。
很快纸人的五官逐渐成型,炯炯有神的眼睛,优雅的鼻梁,微微上扬的红唇,看过去像是在微笑,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十分生动。
毕超每画完一个,便用一个大型塑料袋将纸人罩住,防止明日运输时被弄脏,当十个纸人全部画完后,毕超十分满意地长舒一口气,将毛笔随手一丢,感叹道,
“我果然继承了我爸的那双巧手,没想到我第一次画也能如此逼真,不知道明天收到的红包会不会比平常多一点......”
毕超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可这些纸人在我看来却十分渗人,这些纸人充满诡异的神秘气息,不知是否是错觉,自打毕超给这些它们画上眼睛后,我的内心便泛起一股不适之感,具体是什么感觉我又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人盯着看似的。
我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推毕超,催促道,
“好了好了,咱先休息去吧。”
毕超不以为意地瞥了我一眼,
“好好好,你睡沙发昂,等你把信给我妈后赶紧走。”
我点了点头,心想我特么还不想在这多待呢。
我像逃命一般地跑出了404,来到403的门口,毕超则慢悠悠地来到我身旁,掏出钥匙打开了403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摆在门口里侧的一对硕大的花圈,花圈上盖着一层落满灰尘的白布,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我细细看去,只见白布上写有四个大字“沉重哀悼”。
我有些不淡定了,看着毕超问道,
“这、这俩花圈咋摆门口啊?”
毕超愣了愣,解释道,
“招揽生意啊,这不是很正常的吗?纸扎店、纸艺坊门口都摆花圈,你没见过吗?”
我心头泛起一股寒意,心中问候着毕超的家人,特么的,这俩花圈分明是祭祀用的,哪有用着玩意儿招揽生意的?再说了,鬼楼里除了自家人谁看得到这俩花圈?
我没有说话,简单打量了一眼客厅,客厅不大,约二十平米,看过去比较古朴。东西两面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客厅中央铺着一层柔软的地毯,还有牛皮沙发,上面放着一些书籍。
我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自顾自地躺了下来,毕超则是伸了个懒腰,嘱咐了我一些“注意一下外面的动静”,“送完信赶紧走”,之类的话,随后便回了自己的卧室。
我嗯了一声便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努力地保持着清醒,细细听着门外的动静,然而门外并未传来任何脚步声,反而我的眼皮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怎么也睁不开,困意也一阵接着一阵袭来,正所谓担心什么来什么,我最后还是不受控制的睡着了过去......
我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耳边只听见一阵咚咚的沉闷声响,像脚步声,又像敲门声,声音并不大。
我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身子,此时的我脑子里想的并不是郑美莲是否回来,而是范剑的那一句话:如果晚上十二点你还没回来,我就去金帆楼找你。
我打开手电筒在客厅四下照了照,然而我发现客厅里并没有钟,只能听见一阵轻微的鼾声,毕超这家伙已经睡着了。
此时,咚咚的闷声依旧持续,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还带着回音,我听不出这声音的来源究竟在哪,这声音像上楼的脚步声,又像楼下或楼上传来的敲门声,我怕范剑这家伙出什么事来,索性打开403的门走了出去。
只见404的门虚掩着,里面黑乎乎的,门外的楼梯间里没有半个人影,我疑惑地在楼梯间里来回踱了几步,最后抬起手电筒往楼下照了照,同时唤了两声范剑的名字,
“范剑,范剑,你在哪?”
我的喊声环绕在楼梯间里,我抓着楼梯的扶手往三楼看了看,然而,三楼的楼梯间空荡荡的,304和303的房门依旧紧闭着,丝毫未见半个人影。
最奇怪的是,自打我走出403的房门后,那“咚咚”的声响便消失不见了,这让我不禁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然而,不管怎样,我还是打算先返回屋里待着,毕竟这里是鬼楼,有什么怪事再正常不过,想到这,我便返身回了404,顺手把屋门关上,紧接着便躺在了沙发上。
可是,不知为何,我刚一躺下,耳边便再次响起了那“咚咚”的声响,这声响比刚刚听到的还要清晰,我猛地坐起身子,踮起脚尖,轻声来到门口听了一听。
这一听,我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这声响竟然就来自对面,也就是404,而且,这咚咚声中还带着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刻意压低了脚步。
我不禁一阵发毛,脑子里冒出来一个又一个的问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毕超他爸妈回来了?还是说有脏东西进了404里?
如果是毕超他爸妈,为何不回家反而在404里待着呢,难道他们大半夜的还得忙活?
我思来想去,其实我最怕的还是范剑,因为我不知晓现在是几点,我甚至连自己究竟睡了多久都不敢确定,若此时已过了十二点,范剑一定来找我了,若真是这样,那范剑到底在哪里?难道说......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我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屋门,迅速冲向了404。
说实话,我不敢确定404里有没有脏东西,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摆在404屋里的纸人十分邪门,尤其是毕超刚做完的,我有五帝钱都不敢独自待在那里,更别提手无寸铁的范剑。
我拉开404的房门迅速冲了进去,然而,屋内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八仙桌上的茶杯依旧摆在原来的位置,一切景象都和我刚走之时的一样。
我咽了口唾沫,转过目光向角落里看去,只见那些纸人原封不动地站在角落,套在身上的透明塑料袋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闪着刺眼的白光,也就在这时,我惊奇的发现,站在角落里的纸人似乎比原先少了那么一两个!
就在我诧异之时,我的耳边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黑影拿着棍子迅速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棍子带着呼呼的风声猛地落到了我额头上,这一棍的力道是出奇的大,我大叫一声,眼前登时一片金星闪过,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棍来得太过突然,我没有丝毫防备,我赶忙将意识拉回,撑起身往打我之人看去,然而,当我看清打我之人的样貌时,一股寒意传遍四肢百骸。
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站在我面前,他单手拿着拖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冲我诡异地笑着,却没有发出任何的笑声。
他的两只眼睛如黑窟窿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我,鲜艳的红唇好似血迹,肤色却是惨白无比,他勾起的嘴角十分不自然,似笑非笑的,令人后背发凉。
不仅如此,我发现男人的衣服在昏暗的灯光下弥漫着白色的光泽,看过去不像布料做的,倒更像是油面的纸。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哪里是人啊,这分明是毕超今天刚做好的纸人!
只见纸人双手将拖把高高抡起,再次冲我重重地打来,我不敢有丝毫大意,在这紧要关头,我来不及思考,身形一晃躲过这劈来一棍,随即我便抓五帝钱朝纸人打去。
然而,在这一刻,我的手却在后腰抓了个空!我的后腰空荡荡的,五帝钱一定在我睡着的时候掉在了沙发上!
我心里一阵胆寒,然而就在这时,我眼尖地注意到了身旁的一把掉在地上的美工刀,想必这是毕超用来裁剪草纸时用的,我二话不说,赶忙将美工刀捡起,推出刀片,猛地朝纸人的小腹刺了过去。
这一刀只是刺破了贴在纸人身上的草纸,露出了里面沾着白色浆糊的木框架,我抬头向纸人的脸看去,却发现他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是嘴角扬起得更加诡异,贴在下半张脸的草纸怎么看都像是朝后脑紧绷的。
我吓得亡魂大冒,不断闪躲着劈来的棍子,同时疯狂地拿刀在纸人身上一顿乱划,很快纸人身上的草纸便被我划得千疮百孔,不成人样。
尽管如此,纸人仍旧能不知疲倦般地挥棍朝我打来,他浑身上下的草纸都破破烂烂的,露出一道道黑洞洞的缺口,挂在身上的破纸屑随着他每一次挥臂,发出沙沙的声响,令人汗毛倒竖。
与此同时,在403睡觉的毕超也注意到了我这儿的动静,他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地来到404门口,当看清眼前的景象后,他吓得满脸惊恐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大的嘴巴迟迟发不出声。
我在纸人的连环攻势下很快落了下风,我的肩膀上、背上都挨了一棍,我心中暗暗叫苦,只能强忍着痛意,不断地挥动手中的美工刀,在狭小的空间里狼狈闪躲。
我多么希望毕超这家伙在这紧要关头能帮上什么忙,可哪想他只是一动不动地呆坐在门口,不断用手揪着自己的脸,就好像想努力地把自己从梦境中拉出来似的。
时间分秒不息,情况也愈加严峻,我的攻击非但对纸人造成不了有效的伤害,反而使得他愈加狂暴。
不仅如此,我发现剩下的站在角落里的纸人竟齐刷刷地左右摇晃起了身子,套在身上的塑料袋发出一阵“刺啦刺啦”的声响,就好像马上会活过来似的!
我看着眼前几乎只剩一副木头框架的纸人,心头渐渐被绝望填满,我怎么可能是十个纸人的对手?难道我的小命今天得交代在这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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