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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无人应答,林文潇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应答,这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怎么会这样?
她逼迫自己冷静地思考,没人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没人接,而非打不通,说明他不在飞机上。慌乱中她有些算不清时差,但电话响的次数足够多,哪怕是睡着了也该被吵醒了。这使她不可抑制地往坏处去想,可即便是出了事儿,电话只要没坏也应该在警察手里,怎么会是没人接……
等等……航班!
她立刻上网去查,果真查到一架欧罗巴航班遭到劫持的消息,目前航班已确认失联。而那航班,那个出发时间,对照了一下给陈宇沫购票的记录信息,竟然倒霉到完全吻合。
林文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栽倒在地。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千万不能。
她清楚地记得,大梦盘里的陈宇沫是高高兴兴上完了大学,后来当了体育教练的,甚至于在几十年后的同学会上还见过他。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自己的扰动,他会快快乐乐地幸福生活下去。恰恰是自己,恰恰是因为陪自己来了欧罗巴,恰恰是因为处理这点乱七八糟的情感问题,他提前回了国。
他…他……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就完全是受到了自己的影响……这太可怕了。她想尽量做一个无害的人,尤其不愿伤害任何跟自己亲近的人,可如果陈宇沫……
“神逸!救命!救命——”林文潇几乎是颤抖着给神逸发了个语音消息。
神逸来得很快,这段日子他几乎从未远离林文潇身边,除了那天受伤,以及后来某天铲平另一个邪教徒据点。
所以那句话就算不是发的语音消息,他也会立即出现。
神逸来得飞快,语音发出后三秒左右,他就在敲门了,这还是因为他知道林文潇是安全的,否则就是破门而入了。
“怎么了丫头?”门一开,神逸就问道。
林文潇已经语无伦次,满脸的眼泪,颤抖着指着手机屏幕上那条飞机的新闻:“陈宇沫他……他……陈宇沫坐的飞机……他……”
她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就要大声哭起来。
神逸定睛,一目十行扫过去,立刻安抚道:“没事丫头,没事,你别怕,我带你去找他。”
“他不会…不会…不会有事吧?”林文潇边哭边说,她现在心里慌极了,生怕一切为时已晚。
“没事,现在还没事。”神逸的回答斩钉截铁。
“你怎么知道?”林文潇问。
“因为他用了时间胶囊,那个时间颗粒的感应还在。还没有彻底消散,所以他没事……他活着!”
“好……你带我找他……现在就……”
神逸牵着她的手走出屋外,唤出应龙剑,让她踩好,然后搂着她的腰一飞冲天。
被神逸御剑带着的感觉,林文潇其实不算太陌生,虽然过去的他们有的是方法飞得更舒服点,但为了追求浪漫,也是这么玩过的。
飞剑向上,远离人间烟火,地面变成星星点点的灯光,在黑夜里闪烁。神逸甩出一把寻路符激活,一张追着一张,在空中变成一条燃烧的火龙,再前引路。这也是冷天吟独有的符法,比寻常引路符的用法更有灵性,找起人来更快更准。
暗夜之中神逸带着林文潇飞过莽莽群山。
陈宇沫被困在一片原野上,空旷无垠,天气晴好,有淙淙溪流,有虫鸣鸟唱。乍一看宛如仙境,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地狱。
这里不会天黑,他在这里也无法睡着。他不饥饿,也不疲惫。但仿佛是困在时间的切片里,一刻也不能向前,一刻也不能后退。
而他唯一庆幸的是,林文潇不在这里。
虫鸣鸟唱,听来像是恶毒的噪音,因为他已经听得太久了,循环往复,片刻不息,令人烦躁。
而他甚至能够从叫声的节奏里听出一句,仿佛是从亘古以来的拷问:“说吧,林文潇在哪?说了,我就让你睡去。”
“你休想,我不会说!去死吧,巫婆。”陈宇沫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宣泄着心中的恐惧和愤怒。
他已经在这个牢笼里困了足足十五年,在这没有白天黑夜的地方,他无从判断时间的流逝,所以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而对他施以折磨的人也感受不到这其中的时间流逝。
十五年是一个不眠不休的绝对值,它代表一个客观的时间长度,代表一种折磨的长度,这里是他一个人的牢笼,是他孤独的地狱。
他知道对方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但他死也不会去说,哪怕用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折磨他,他也决不投降,他已经输了两次,第一次是被神逸夺走了心爱的姑娘,第二次是被劫机者察觉了他和林文潇的关系,所以他发誓,绝不会再输给这些人第三次。
不过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能熬多久,每一刻似乎都是极限,而在这无穷无尽的地狱里,他求死不能。
劫机的邪教徒在耐心地等待,耐心地折磨,等到死亡的欲望胜过求生的欲望的时刻,他们其实等到了,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愣头青就是不肯松口,他宁可活着受折磨,或者宁可去死,但就是守着某个微不足道的秘密不肯透露。
陈宇沫现在所拥有的只剩下一个支撑,像极了困锁他的地狱,但那里是天堂。那是他的时间胶囊,在时间胶囊的切片里,他永远都能重温那片刻的温存。
“嗯?”她疑惑地看他。
“笑一个。”他说。
她笑,然后她拥抱。那个怀抱的温度始终如一,足以支撑他熬下去,熬到天荒地老。
之前发生的事情并不复杂,有一群邪教徒误以为教廷的特使会登上那架飞机,于是飞机遭到了劫持,这一次的劫机者没有使用枪械炸药这么不方便的东西,他们都是魔法师。
他们吆喝着让林文潇别再躲藏了,赶紧出来,不必连累无辜。
可惜林文潇是真的不在飞机上,但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有一个年轻人虽然竭力隐藏,但显然与林文潇有关,而且是密切相关。
因为这班邪教徒里,也有一个很专业的头目,即便对手不开口,也能发现足够的信息。
要撬开一张嘴有很多种办法,威逼、利诱、吐真剂,或者某种非人的折磨,邪教徒毕竟不是掌握吐真剂的暴力机关,而他们对折磨格外情有独钟。
其实那个看起来景色宜人的小世界,恰恰是为了长久的折磨而设定的,因为如果环境再恶劣一点,哪怕是可以藏匿信息的地方再多一点,在那种强度的持续折磨下,人的精神也会彻底崩溃,而崩溃的心智是无法提供有用的信息的。
那是一根看似温柔的刺,在崩溃的边缘穿刺灵魂,刺伤肺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而由于某种时间上的不对等性,短暂的折磨也会被体验为极其漫长的感受,所谓十五年,实际上只对应了现实中的数个小时——林文潇在第八站的教堂对抗邪教徒的数小时。
现在她打退了那些邪教徒,也许不久之后,另一班邪教徒就会知道,手上这个顽固不化的俘虏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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