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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完年，方叔过来喊人了，“你们玩推牌九吗？来我家啊！”
沈氏搓了搓手，她会玩，但从来没有机会玩。
苏慕眠塞给沈氏几两银子，“去吧！”
沈氏去方家推牌九了，苏慕眠将昨晚没吃完的肉菜端到方家，胡氏和方甜甜再添几个菜，两家人一起吃了团圆饭。
吃完饭，苏慕眠提议道，“我们去城里玩吧。”
方甜甜第一个举手附和，“好诶好诶！”
年前的时候，刘家派人取走了方甜甜的生辰八字，尊重女方将拟定的聘礼文书给方家过目，过了正月，刘家会正式下聘。
苏慕眠牵出驴车，又去李重生家喊人，洪橙和奶奶闲来无事，也想去城里走走。
叶锦初的牛车在就在村口等着，这么多人坐了两车。
城里很热闹，大部分商铺没有开门营业，不少卖吃食的开门了，最热闹的是城中大街，搭了戏台子，大家都围在那里看戏。
路上只要碰到人，都会相互来一句“过年好。”一到城里，大家都融入了新年的喜气中。
苏慕眠和叶锦初想去转转，其他人都去看戏了。
他们是来看房子的，苏慕眠着急开店，方家也要买房。
“这房子不能太靠近城中，太贵了；也不能太偏太旧；两家要连在一起，将后院打通。”
“皂的生意有三成在我这里，以后是要留给苏景的，所以两家最好不好分开。”
苏慕眠的要求还不少，叶锦初带着她往目的地走去，年前的时候，他帮苏慕眠看了几间宅子。
城里的居民都出来拜年了，苏慕眠和叶锦初和他们打了招呼，有啥不懂的，旁人很热心地给他们讲解。
买房子很讲究的，凶宅不能买，债务纠纷的不能买，风水不好的更不能要，还要大小布局价钱合适等等。
最终苏慕眠和叶锦初看中了两套房，都是二进二出的。
前院家人居住，中间有一个大庭院，每家的后院都有六间房，一共十二间房，到时候打通重新布置一下，房间前的空地还能晾晒皂。
这房子比许芳家的房子大多了，位置也好，苏慕眠和叶锦初记下了位置，等初五牙行开门了，再去谈价钱。
看完房子，两人也去唱戏那儿凑热闹。
“你喜欢听戏曲吗？”叶锦初问道。
苏慕眠笑了笑，“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你觉得哪个适合我们？”
“修真界虽然打打杀杀，但不代表我们就不懂得高雅，走，去看看。”说完，叶锦初顺其自然地牵上了苏慕眠的手。
戏台子上讲的是穷书生和富家小姐相恋的故事，富家小姐的扮演者身段玲珑，声音清脆悦耳。
苏慕眠看的津津有味，叶锦初看了一眼在她耳边说道，“这是个男的。”
苏慕眠疑惑地又看了对方几眼，她刚还真没看出来这是个男人。
对方的眼神对上了苏慕眠的眼神，苏慕眠轻微皱眉，她很不喜欢这个眼神。
方甜甜和刘波找了个位置，吃着糖水聊天，胡氏抱着孩子，洪橙和奶奶坐在她旁边看得起劲，李重生和他弟弟在另外一边玩耍。
苏慕眠没有打扰他们，直到曲终人散，众人才慢慢散去。
顾修才看着远去的靓影，他打算去追，身旁的顾芳茹拉住了他，“哥，接赏了。”
到家的时候，苏慕眠看到沈氏捏了很多饺子，“娘，你咋不推牌九啦？”
“你娘赢了一两银子，他们不带我玩了。”沈氏嘴上抱怨，心里得意极了。
“我娘这么厉害啊！”苏慕眠走过来夸奖道。
“那是！”沈氏头都昂到天上去了，“推牌九啊，心不能黑，小胡也是胡。”
“这些饺子都捏好了，给你方婶他们送去吧！”
“哎，好咧！”
正月初二走娘家，沈氏没娘家，胡氏和方俊俊带着儿子走了，潘氏带着叶锦初走了，苏慕眠闲得无聊，拉着方甜甜去河边钓鱼。
偶尔有几个妇人来河边洗衣裳，手痛得通红，还会落病。
苏慕眠耐心地教方甜甜钓鱼，不远处传来声音，“我说朱氏，你今天怎么出来洗衣裳啦？”
“人都死绝了，就老太婆自己出来了。”
有人不屑地说道，“还不是自己作的。”
“呸！老大家的该死啊，好歹也是我侄女，我以后能亏待她？前几天她怎么对我的？”
“你害死了人家儿子，人家能不恨你吗？”
“这事都过去了，提这干啥？”
大家见朱氏这么横，都闭嘴了。
朱氏洗了一件衣服，又冷又累，她坐在地上喘气，“老二家的反骨太重，一个丫鬟不想着干活，非要分家；老三家的嘴把不住门，非要说出老三害死老二的事。”
大家听了都摇头，在朱氏嘴里没有一个媳妇是好的。
苏慕眠和方甜甜也听到了，方甜甜看了苏慕眠一眼，苏慕眠继续专心钓鱼。
“你手里又不是没钱，自己烧点水洗衣服不行吗，我们这是没办法才出来洗衣服的。”有妇人劝道。
“烧水不费柴吗？”朱氏反而骂了对方一句。
对方明明是好心，平白得了一句骂，她反问道，“今天小朱氏出殡，你不在家帮忙，洗衣服给谁看呢！”
“就是啊，儿媳出殡不在家，出来装可怜。”
朱氏将手中的衣服一扔，站了起来准备开骂，突然她像脚底打滑，摔了下去，一下子就跌进了河里。
几个洗衣服的女人愣了一下，有人慌张，有人喊救命。
方甜甜看到后拉扯了下苏慕眠，见苏慕眠一脸淡定，她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苏慕眠等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去看看吧！”
二人不急不慢地朝朱氏走去，朱氏在河里挣扎，她看到了苏慕眠，张嘴呼救，只要她张开嘴，河水就漫过她。
“眠眠，你奶奶掉进河里了。”有妇人见到苏慕眠后急切地说道。
“我们已经断亲了，她不是我奶奶。”苏慕眠不急不慢地回道。
“那，那该怎么办啊？”
“英姐回去喊人了。”
“来得及吗？”
“这样吧，你们将衣服打结，然后让朱氏自己抓着衣服上来。”
几个妇人立即照做，可大家在挑选衣服的时候犹豫了。
朱氏不是啥好人，自家的衣服打结容易坏吧？
几个挑挑拣拣的，等衣服挑完了，朱氏的头已经完全沉浸在水中。
“快，快点抓住衣服啊！”几个女人将衣服扔进河里，朱氏挣扎了几下，她根本没有力气抓住衣服。
苏慕眠袖子中的手松开，几粒石子落在河边，和其他石子融合在一起。
有男人循声过来，有人拿来了竹竿和捞网，大冬天的，没人愿意下河。
朱氏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苏慕眠看了看，朱氏掉下河的地方，就是当年苏采荷被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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