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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血族控制区之行,李不让虽然没有完成自己的紫电湖探索,但是能亲眼目睹罗纳德以一敌四的霸气,和那一招“破碎虚空”,让李不让由衷觉得此行不虚。
回到一号前进基地后,李不让反而不着急去紫电湖和雷木之森了,而是在基地的修炼室中静静地闭关了三天。
这三天的前两天里,李不让想了很多事,也想了很多人。他想起了本杰明那个油头粉面的胖子,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李芳华,想起了自己的被劫持的父亲和惨死的母亲。
他想起了自己纹章的导师马丁·瑞奇,那个对他视如己出的中年人。想起了族中那位诡异的猥琐兽医,那个整天吊儿郎当却又似乎无所不晓的兽医。
他想起了不能算被自己辜负了的师姐,那位身材高大,异常粗壮的安格鲁·撒克逊的王女。
当年为了生计和妹妹的病,他所受的那些苦楚,在战争学院时的点点滴滴,在地狱使者经历的种种。在这两天中一个个,一幕幕地闪现在李不让的脑海中。
这两天他完全放松了自己的心神,一步都没走出修炼室,也没有沟通碎魂。只是一个人在默默地回忆着自己的过往,思考着自己的当下,规划着自己的将来。
在这山腹之中,现在的李不让已经可以算是顶尖的高手了,能战胜他的不能说没有,但也绝对不多了。
通过连场的大战下,他不断完善自己的战技,他对于战斗有了更多的感悟。多次历经生死难关,他对于人生的意义,对于自己的使命也有了新的体会。
被自己的队友需要,被山腹中的战士们需要,被光之一面的生灵需要,同时又被这些人关心着自己,这让李不让觉得自己是温暖的,让他渐渐淡忘了族人的冷漠无情。
这种被别人需要,就是如今李不让人生的意义和使命。
来到第三天,心境为之一新的李不让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一幅场景,一幅在护送罗纳德回来时,在血族控制区域看到的场景。
这幅场景是在一个两条河交界的地方,在那里,一条清水河与一条浊水河相遇时,形成了一种非黑即白的强烈视觉冲击。这一场景使李不让想起了东唐大陆描写的“泾以渭浊,湜湜其沚”。
于是他给那条清水河取名泾河,而那条浊水河取名渭河。
当时他背着罗纳德,站在泾河与渭河的交汇处,可以清楚地看到泾河水清澈见底,整条河流十分通透,反射着山腹穹顶中的倒影。泾河的水流平缓而宁静,轻轻地流淌着,十分静谧,仿佛可以治愈一切。
然而,在泾河的一侧,渭河却展现出完全不同的景象。渭河的水流湍急而浑浊,带着泥沙和泡沫,发出隆隆的声响。河水汹涌澎湃,冲击着河岸,形成了阵阵浪花。
但到了泾河和渭河的交界处,两条河水并不融合,而是明显的分隔开来。泾河与渭河之间,形成了一道清晰的界限,就像两个不同世界的边界一样。这个边界线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条明明相连的河水永远分开。
当时就在这个交汇处,这清浊分明的两条河吸引了李不让驻足,但他不敢耽误背上罗纳德,所以也只是好奇地看了看就继续上路了。
现在李不让又回想起这两条河,不禁让他有了新的思考。这两条河清浊分明的情景,让他联想到自己体内的斗气和魔力。
泾河与渭河里流淌的都是水,但是在交汇处它们就是不相容,这种不相容的原因李不让无从知晓。
而他自己体内的斗气和魔力其本质都是他通过修炼得来的灵力,那这一战一法两种“水”,是否也是因为什么不被知晓的原因而无法相容呢?如果一旦相容,是否会产生什么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斗气和魔力在通过一定方法融合后,到底会出什么结果李不让不想去猜测。
但如果只是像浊水倒进清水里,起到个互相稀释,使浊水不再那么浊,清水不再那么清的话,那就没什么意义了。因为这样只能使两个本来纯净的东西,变得都不再纯净而已。
互相融合这个设想,看似有不确定的风险,于是李不让又调整了思考方向。
既然目前看来非黑即白的路线相对合理,那能否将这个路线走得更彻底些。
也就是说,能否通过某种方式手段,将黑变成纯粹的白,或者将白变成彻底的黑。
思考到这里,李不让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肌理纹章。他开始思考是否有可能设计一种纹章,可以将自己的斗气转化成魔力,或者将自己魔力转化成斗气。
如果这个设想可以成功,那么他的战力将大大提升,它可以释放更大型的魔法,他的斗气也可以更强更厚实。当然相应的,他的战技战法也得有所调整改变。
结合了东唐大陆的医学知识,李不让对于人体和修炼功法的认识,要比常人更为深刻。
所以很快,他就根据任脉督脉各个穴位的分布,又根据修炼《阴阳颠倒》时,炁的运行周天,就对纹章的设计结构和相关阵列有了初步的想法。
三天的闭关结束,李不让心中的假想碎魂也未能回答。因为这个设想太过匪夷所思,即便当年的李当先也不曾有过类似的考虑,而且碎魂对于纹章的了解也有限,所以最终也没能给出什么建议。
于是出关的第一天,李不让就来到了陆地上。他给自己的老师——马丁·瑞奇,写了一封信。信中李不让将自己的假想告诉了他的老师,期望老师能和他一起论证。
对于马丁·瑞奇,这位能倾其所有来帮助自己的老师,李不让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信中他将自身现在的具体情况,以及自己初步的结构设想,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马丁·瑞奇。
可让李不让没想到的是,当自己收到老师的回信时,已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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