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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外,叶子曦取下遮面的手绢,露出绝美的容颜,听到屋内的动静后,轻嗤一声,带着枇杷离去。枇杷走的有些不稳,踉跄着。叶子曦只好在前方的山石上等她。
枇杷喘着气,红着脸跟上来,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拿帕子擦汗,满眼仰慕之情,“少主的轻功可真是厉害!平日里多跑了许,多山路,还能步履如飞呀。”
叶子曦用手上的花枝扔她,说道:“你莫不是今早的餐食,少用了些?”枇杷捂着肚子叫,“是啊,现在未时已过。都怪那两人,好死不死的。”叶子曦不说话,用含着星辉的眼眸望向西南出谷的方向,小声说:“若是陆表哥在外遇上了困难,也希望有人能帮帮他。”
枇杷年纪小,藏不住话又说一句:“少主,若是若是陆师兄在外游历时另外得了机缘,行了好前程,不再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呸呸,”枇杷又改口,“陆师兄绝不会背叛谷主和你的。”
叶子曦神色淡然,收回视线说,“若是表哥寻了更好的姻缘,奔那锦绣前程,我便祝他和乐安康,美满一生。”
枇杷有些惋惜,大声说:“谷主和少主都是神仙般的人物,陆师兄怎会留恋他乡俗世,定会如期归来的。少主,且宽心些。”
叶子曦慢慢挨着枇杷坐下来说:“阿娘曾说过,男子须读万卷书,行千里路,阅尽世事冷暖,方知心中所求。所以去岁霜叶红时送陆表哥出谷,我便说过:若是他逾期不归,父亲和我都不会怪罪于他。”
“可是…..”可是琵琶急了。
叶子曦笑得云淡风轻说:“别急,李旭是要回来的,父亲许了他浔阳城药铺大掌柜的位置。”
枇杷的脸红了,嘴撇向一边,嘟嘟囔囔的说:“少主,别人与我有何干?”她噌的起身道:“快回去吧,肚子饿了。”
叶子曦瞪她一眼,忍不住笑道:“少一惊一乍的”便跳下了石头。山风清冷,绯衣青裳,两道身影轻盈起落,消失在山林间,惊起几树老鸦。
…….
翌日山间有雾霭,似轻纱,若薄烟,氤氲水气,遮蔽天光。李骏劈柴生火,挑水做饭,哑叔洒扫小院。
严力昨夜高热,服了药丸,卯时睡去。萧离连夜吃了五六颗梅花丸,身体松快些,头疼减也三分。他摸索着坐到严力的榻边坐下,和着晨光望下小院竹门,依旧视线朦胧。
“哑叔,啊俊,我们来了。快来接一下,好沉啦……”
“好嘞,来啦,”
少男少女爽朗又欢快的声音响起,萧离握着拳,松了又紧了。当馨香入室,他只辨认出模糊微黄的身影,纤瘦挺拔,晃了他的眼。他的眼眸几度明灭,却只看不清楚,又怕说错的话,以手遮唇,轻咳两声。
叶子曦踱步将背上的小篓放稳,审视二人。
李俊朗声介绍他二人昨夜的情况。
枇杷把小背篓交给哑叔后,也进了屋收拾矮桌,从小背篓中拿出文房四宝,麻利摆好。
严力一睁眼就看见穿着鹅黄小袄和同色衣裙的叶子㬢,依旧白绢遮面,柳眉星目,美的超凡脱俗。
他抬臂,手指微颤,迷糊的说:“仙子,仙子…”
叶子曦微挑眉,不言语。
李俊将萧离扶到一旁坐下,手腕置于脉枕上,自己认真的诊脉,十三四岁的少年脸上露出青春稚嫩,却颦眉沉思。稍后,他提笔写下医案,再起身让了位置。
叶子㬢坐定,抬手三指按在萧离的腕上,纤指温凉,又抚过他的眼睑,撑开眼皮,温润微凉的呼吸几乎浮在他面上。萧离怔住了,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任由她摆弄,脑中一片空白,丝丝少女心香和沉水香的味道钻入鼻腔,沁入心肺,惹得丹升起臊意,他更是坐得如石雕一般。
叶子曦收回手说道:“放轻松些,你这中的是霜花之毒。虽久,但并非无药可救,针灸与汤药,两月可全解此毒,只是诊金不菲。”
萧玄离听罢回了神,从怀中摸出一螭纹玉佩,双手奉上,说道,“多谢姑娘搭救,凭此玉佩,可在大晋朝通远钱庄提起黄金万两。”
“黄金万两,”叶子【表情】将玉佩戴在李俊的脖子上,笑道,“好啊,阿骏,你马上富可敌国了。”
“富可敌国?书生的嘴骗人的鬼…”李俊不信,却将玉佩塞到了衣领之下。
叶子㬢又看了李俊写的脉案,点头称赞,提笔加了几行,然后换了那纸,专注的写着方子。
枇杷在小院中摆好饭时大声招呼,“早饭好啦……”
李骏去扶严力坐起来。叶子曦牵着萧离的衣袖先后出了门。
严力看着一向冷静持重的主子如此温顺,像小绵羊一般小心跟在佳人后面,眉眼暗沉下来,一锤砸在自己腿上。嘶鸣一声。李靖连声安慰,又出门去取了饭食进屋当给他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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