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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谦笑容不变,清风般的干净温和,“是的,如您所见,我的一只手已经义体化。”
杨娉婷在发现冯谦是义体人后,放松的姿态不见,肉眼可见的警惕了不少,她搂着骆伽腰的手紧了些力气,让骆伽更贴近自己。
“虽然当事人不是我,但是我并不觉得你现在来谈这个是合适的。”
她直直望着冯谦,俏丽的脸上神情严肃,凛然不可侵犯。
“骆伽作为一个此前没有经历过任何超理事件的普通人,刚刚从场域中出来,她的精神状况、身体状况都还极不稳定,尚且需要去万民疗养院进行疗愈。”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根本就不可能以正常清醒的姿态和你交流。”
杨娉婷就跟大鹅看见了要捉小鹅的坏蛋一样,追着人家就是一顿不依不饶的叨叨叨。
“你这所谓的补偿根本就是建立在双方不平等的基础上,一点诚意都没有。”
她话头一转,疾言厉色,“还是说,你们念博恩集团打的就是这个算盘?专门找骆伽什么都没想清楚脑子一团浆糊的这个时候,想要钻空子趁虚而入?”
杨娉婷每气势如虹地说出一句话,冯谦脸上的笑容便淡去一分,直到最后,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完全消失不见。
在杨娉婷说完之后几秒,冯谦果断道歉,“您说得很对,确实是我莽撞了。”
“骆小姐的当务之急,是要进行一定程度的疗愈。”
“骆小姐,十分抱歉,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是我没能完全站在您的角度上为您着想。”
他说着,眉眼微蹙,担忧的目光落在骆伽身上,混合着某种没能为她考虑周全的歉意,配合上那无害干净的清俊面孔,看着着实令人生不出苛责之心。
只会觉得,你是被他真正放在了眼里,真正考虑到了心里。
杨娉婷突如其来的敌意被他这看似为骆伽全心全意着想的姿态冲散了不少。
她甚至都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刚刚是不是说得太过了,语气太冲了。
骆伽摇头,“我还好。”
她略过冯谦俊秀的脸,依旧将目光放到他的手臂上。
“我只是在想,如果你每次操作终端的时候都要露出你的义体,岂不是很不方便。”
骆伽的话实在是出乎众人意料,听得在场的包括杨娉婷和冯谦在内的人都是一愣。
谁知道这姑娘什么反应也没有,竟然想的是这个。
杨娉婷表情奇特,“骆伽你的关注点······”
她想了几秒钟,勉强吐出几个字眼,“好神奇。”
一瞬间意想不到的怔愣过去后,冯谦再度挂起和煦的笑容。
“这个,您不用过于担心,最近我的义体进行了一次更换,正处于和超脑的磨合期,所以才会如此。”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或许我可以和您链接一下超脑的公域吗?”
仿佛怕有什么冒犯到骆伽的地方,他极快地解释,“这样我可以在后续和您持续保持链接,在您觉得合适的时候,我们再谈补偿的相关事宜。”
骆伽眨眨眼,“你的意思是,留一下联系方式是吧?”
“联系,呃,方式。”冯谦礼貌的笑容里掺杂了些无措,他念得好像极为拗口,艰难地重复完这四个字后,他说,“应该,是的。”
有种确定又不能很确定的飘忽感。
骆伽手指轻点徽章,淡蓝光屏即刻弹出。
冯谦惊讶一瞬,“其实您不必如此郑重,只要将您的超脑编号告诉我就可以了。”
“或者说,您来扫描我。”
身边杨娉婷瞪大眼睛,“你好隆重。”
骆伽只对冯谦说:“你加吧。”
“呃,加。”冯谦说话再次有了轻微卡壳,“好的。”
“真是太感谢了。”他立刻调出虚拟扫描端口,绿色粒子组成的方框投射到蓝色光屏上,逐渐放大。
“‘newborn16’号超脑正在与链接者骆伽¥$&*%公域*&^%”
“公域链接请求失败,失败原因,未能识别到对方链接者的超脑编号。”
颇有磁性的成年电子男音响起,短短的两句话又是打了在场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杨娉婷伸长了脖子去看骆伽的光屏,上边除了孤零零的骆伽的一串公民身份信息识别码,还附着一张四四方方迷宫一样的图。
她指着那图问骆伽,“这是什么?”
骆伽回,“二维码。”
“哈?”杨娉婷眼角眉梢都皱了起来,满是疑惑不解,“二维码是什么东西?”
骆伽答,“以前我们如果要加联系方式的话,扫一下这个码,就可以加上了。”
她顿个半秒,补充,“如果我通过了对方加好友的申请的话。”
杨娉婷表情更夸张了,她的眉毛高高挑起呈拱桥状,光洁的额头甚至隐隐有挤出皱纹的趋势,“你在说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没听太懂?”
她说:“不是只要搜一下超脑编号好了吗?这样双方的超脑公域就自动链接上啦。”
“话说,都直接扫码了,你的公域居然链接不上,我还想和你链接一下公域,在公域上聊天呢。”
在骆伽和杨娉婷聊天的间隙,冯谦不死心地再次扫了骆伽的光屏好几次,但都以迅速的失败告终。
他苦笑着收回虚拟扫描端,无奈地对骆伽道,“骆小姐,不好意思,实在是没有办法识别到您的超脑编号,所以无法与您的公域链接。”
“或许您可以直接将超脑编号告诉我吗?”
他的话被杨娉婷的一阵哀嚎盖了过去。
“怎么这样啊!”
杨娉婷痛苦地压着自己的脸,“那我以后岂不是没有办法和你链接了?”
骆伽沉默地想了两秒,认真地说,“你可以来救济公寓找我。”
杨娉婷“囧”字脸,“你是认真的吗?”
骆伽点头,“我一直都待在房间里,不大可能会出去,你如果来,基本都能找到我。”
看她确实是在认真地想着这回事,杨娉婷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你,耐得住寂寞,压根就没有跟人网上交流的需求呀。”
下一秒,她又瘪了嘴巴,一脸要哭的楚楚可怜的可爱模样,“但我有,呜呜。”
“怎么了?”洪书鸣处理好有关这次场域的事情后,走了过来。
她笑意盈盈,“老远就听到娉婷杀猪般的哀嚎声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心爱的宝贝没了。”
“可不就是没了嘛。”杨娉婷瘪着张鸭子嘴,委屈巴巴去拉洪书鸣的手,另一只手指着蓝色光屏,“洪姐你看嘛,骆伽的公域没法链接。”
不等洪书鸣顺着杨娉婷指的方向看去,骆伽就先一步把光屏移了过来。
洪书鸣眯了眯眼睛,感慨似的说:“是二维码呀。”
苦瓜脸的杨娉婷一下睁大眼,“洪姐,你认识这玩意儿?”
洪书鸣手指抚上二维码,有些新奇,“很小的时候见过,据说几十年以前大家都是互扫二维码的,还需要人通过,直到后面才分出了公域和私域。”
她摸摸杨娉婷的头,“你年纪小,不知道是正常的,就连我,都只剩下一点模模糊糊的印象。”
“可是,骆伽跟我差不多的年纪,她就好像很知道的样子啊,这还是她在用的呢。”杨娉婷半边脸粘着洪书鸣胳膊,有点自己是个啥也不知道的小白痴的淡淡忧伤。
骆伽眉眼沉静,丝毫不为杨娉婷咋咋呼呼的情绪影响,她声线平稳,“念博恩集团的人想要加我的联系方式,好跟我之后商量这次被卷入超理事件的补偿。”
“加联系方式吗?”洪书鸣一笑,“也是我很久没有听到过的词了。”
骆伽歪头,像是机械娃娃突然扭了个角度,无形中似乎还能听见零部件转动碰撞时的“咔哒”声。
洪书鸣说:“我的母亲和父亲特别爱用‘联系方式’这个词,TA们常说‘加一下联系方式吧’‘保持联系’之类的话,但也仅限于和TA们同龄以及年纪更大的长辈之间使用。”
“我们现在的话,常说的是‘链接’。”
“‘链接公域’、‘链接私域’、‘保持链接’。”
杨娉婷忙不迭点头,无比赞同,“对对对就是洪姐说的这样,‘链接’,我们年轻人都说‘链接’。”
看骆伽实在懵懂无知,洪书鸣接着多说了几句。
“我们现在发送消息有公域和私域之分,要链接某人公域的话,知道对方超脑的编号就能自动链接,设置好特称就行,不用暴露自己的真实信息。”
“但如果要链接私域的话,光知道超脑编号还不够,因为私域的链接机制是信息的绝对真实,还要扫描对方的公民身份信息识别码才行。”
“这样对方仍然会以特称的形式出现在你的公域链接列表里,但因为TA的真实信息都被你的超脑识别,你随时可以把TA移入私域链接列表。”
“而在私域链接列表里,TA会是真实的名字。”
洪书鸣操作终端,把自己公域的链接列表给骆伽看,随后又切换成私域列表。
“公域链接是双向的,其中一方操作就行,私域链接是单向的,如果双方都想链接私域的话,要互扫识别码,这样做是为了保障我们的隐私自主权。”
“原来如此。”骆伽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洪书鸣见给疑惑的两人解释清楚了,抬眸扫视面前站着的人一圈,“哪位是想要链接骆伽公域的人?”
冯谦在洪书鸣来的时候,一直安静在旁边等候着,等洪书鸣问了,适时上前一步,“您好,是我。”
他自觉伸出手来,“您就是自组联超理行动部的洪部长吧?”
风度翩翩,不卑不亢。
洪书鸣没有与他握手,面上笑得礼貌,“超理行动部现在还没有部长,我是副部长。”
冯谦收回手,笑容声音皆是不变的温和清爽,“正是因为部长之位空缺,您和另一位副部长才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共同发挥着部长的作用。”
洪书鸣不再接话茬,转而问,“骆伽的公域链接不上是吗?”
“是。”冯谦从善如流,接得顺畅,“没有办法识别骆小姐的超脑编号。”
“她的超脑是最原始的那一代,本来就没有编号,自带的基础功能也跟现在超脑最新的运行系统不兼容,你链接不上是正常的。”
洪书鸣报出自己的超脑编号,“你先链接我的公域吧,后续有什么事情,我再和骆伽转达,或者给你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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