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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杨娉婷的感慨，骆伽没有过多回应，她说：“部长会理解的。”
洪书鸣可不是会理解嘛，就算不理解，她还不知道杨娉婷的性子？恐怕连理解都用不上，直接就在一开始想到之后会发生的结果了吧。
杨娉婷反正是这么觉得的。
想完以后，她又觉得不对劲，仔细一咂摸，问骆伽，“你咋叫洪姐部长呀？”
骆伽道，“这样不行么？”
“她确实是部长，不是么？”
杨娉婷咬了咬唇，“是这样说没错······”
“但是，你这样也太生疏了点吧······”
等注意到这一茬，她才想起，印象中骆伽好像从来都没有叫洪姐为姐姐过，以前是没叫过洪姐具体的称呼，现在是叫部长。
但是，她感觉，明明洪姐和骆伽的关系已经很近了。
她觉得她们三个人是部门里关系最亲近的三个人了。
难道，在骆伽的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吗？
杨娉婷不愿意有这种可能性存在。
然而她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骆伽笑笑，“你就当我在避嫌吧。”
“避嫌？”杨娉婷不明白了，“避什么嫌呀？”
不就一个称呼的事情，怎么还扯到避嫌上了？这能避什么嫌？
骆伽摸一摸杨娉婷的头，“不明白没关系，你不用太明白。”
好嘛，骆伽也和她打哑谜了。
这一点和洪姐真是一样一样的。
杨娉婷眼珠子向上移动，看骆伽的手挪开以后，朝上吹了口气，散落在额前的碎发被吹得掀了掀，又落到了两边。
不明白就不明白喽。
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只要不是因为和洪姐和她生疏就好。
杨娉婷的疑问被默不作声的林霖看在眼里，尽管林霖自己本身也不擅长一些人际交往，并且感觉自己在与人打交道方面也挺粗线条和笨拙的，但她还是自觉比杨娉婷要懂上一些。
毕竟以前有小颖在身边，小颖会和她解释一些东西。
她就算再不懂，只要小颖和她说了，也会听进去一两句。
骆伽的这句避嫌，不是正恰恰说明了她和洪书鸣关系的亲近吗？
什么情况下需要避嫌，自然是两人关系很近的情况下呀。
只不过这个避嫌倒值得人深思几分。
林霖想来想去，又联想到之前洪书鸣说的骆伽和杨娉婷都是新人这件事情，想着，也许骆伽就是怕被别人误会她是借着洪书鸣的关系开后门进的超理行动部吧。
超理行动部嘛，都是能力者，大家都很强的，肯定会不喜欢能力弱又开后门进去的人啦。
一旦让别人有了这样的怀疑，那洪书鸣身为部长的权威无疑会被削弱。
这样洪书鸣管理一帮子有能力的人的效率就会大大降低。
话说回来，骆伽考虑到的事情，杨娉婷倒是全无考虑。
不过她就这么洪姐洪姐地叫着，也没关系哈。
林霖想，部里应该还有别的人也会叫洪书鸣类似的称呼。
是骆伽想得太周到太仔细了。
林霖坐得有些累了，思考着思考着就往后边倒去，然后她的高马尾就被压扁了。
在察觉到要被压扁的刹那间，她就跟弹簧一样挺直了背，但还是无济于事。
伸手摸一摸马尾辫，已经有些松松垮垮的了。
于是林霖放弃了保持马尾辫原样的念头，毫无顾虑地靠在了椅背上。
发梢被压到脖子后头，贴着肌肤，痒痒的，冰冰的。
她身体一个哆嗦，却懒得去把头发挑出来。
眼睛直愣愣盯着车顶，耳边是杨娉婷叽叽喳喳的声音，竟然有股无比安详的意味在心间荡漾开来。
真是神奇。
一种许久没有的安定感升腾起来。
她不由地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就把脑袋和眼皮一起放松了，睡意突如其来地涌现出来，她没抵抗住，闭上了眼睛，头一歪，陷入了无意识当中。
林霖旁边，杨娉婷丝毫没有觉察到她的状态，还在和骆伽东扯西扯。
“哎呀，那个冯谦，说是要给你送终端，结果又没有消息喽。”
“我寻思着他不会又想赖账吧。”
“再不送过来，你都不能签合同，都不能算是超理行动部正式的一员。”
杨娉婷趴在骆伽肩膀上，半个身子倾斜着，手指在骆伽的胳膊上打转。
一边说着，一边去看骆伽别在胸口处的终端。
银色圆圆的纽扣状徽章，看起来简陋无比。
而正是因为它的简陋，就显得它旁边的金色鳞片状胸针无比吸睛。
杨娉婷第二眼就被那鳞片吸引了注意力。
她抬起头来，半张开嘴巴，“这是什么？”
在手臂上打转的手指下意识朝骆伽胸口挪去，还没碰到鳞片呢，就被骆伽拦截了下来。
她捏住杨娉婷的手，淡声，“一枚胸针罢了。”
“我知道啊。”杨娉婷扭头，眼神却还在不受控制地瞟向鳞片，“但你什么时候有的这枚胸针？”
“好像之前都没见你别过。”
骆伽说：“朋友送的。”
杨娉婷震惊了，“你还有朋友呢？”
骆伽淡定点头，“我不能有朋友么？”
杨娉婷眨眨眼，等那话出口以后，她也反应过来有点冒犯性质。
但骆伽看起来好像并没有特别生气的样子。
她讪讪地笑一笑，“嘿嘿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我的意思是，你以前不是总是待在救济公寓不出门的嘛，我就寻思着你也没交什么朋友呢。”
“而且，跟我们从场域出来之后，我也没见过你有和什么朋友来往过。”
除了姚桉。
一想到姚桉，杨娉婷心里划过某个可能性，她对着骆伽嘻嘻笑，调侃地挤一挤眼睛，“是不是万民公会那个漂亮的副会长送给你的呀？”
“不是。”骆伽果断地否认了。
“哦。”那杨娉婷就想不出别的可能性了。
但她旺盛的好奇心又促使着她继续往下问。
“那是谁呀？男的女的？”
骆伽说：“女孩子。”
她想了想，补充，“暂时是。”
杨娉婷：“？”
女孩子还有暂时的？
她想不通，“叫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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