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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瑜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每一个字。
而后反问：“我从头到尾，没发现我哪句话提我老公了？”
许亦琛一愣，眼底闪过一抹懊恼。
的确，她根本没说什么。
是他自己，越在乎什么，就越关注什么。
能从一句话里，精准地找到最刺耳的那个词。
沈星瑜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淡淡笑开：“不过我老公确实年轻力壮，你这么想也不奇怪。”
许亦琛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沈星瑜当做没看见，接着问：“对了，我妹妹当初不是说，怕伤害我，所以才不和你在一起吗？现在我都结婚了，还和老公这么恩爱，你们应该放心啦，怎么还不在一起呢？”
许亦琛眉心微跳，不动声色道：“出于工作的考虑。”
沈星瑜笑容扩大几分：“骗我无所谓，别把你自己骗到就行了。”
许亦琛直勾勾看着她，没说话。
只是拳头握紧，手背上青筋清清楚楚。
很快，休息时间到了，各就各位开始拍摄。
……
下午，沈梦言忽然过来了。
她为了不拍落水戏，上午又说病还没好。
可随后又收到助理的消息，说他们今天拍的不是落水戏，是直接往后推进了，还说是许亦琛主动要求的。
她才隐隐觉得危险，害怕许亦琛开始不受控制了。
于是病都不装了赶紧过来，打算维护一下和许亦琛的关系。
她一开始还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直到亲眼看见，许亦琛和沈星瑜在藏书阁找书的那段戏。
沈星瑜踮起脚去拿书架高处的一本书。
许亦琛见她拿不到，就过去帮她拿。
导演喊了卡后，沈星瑜一秒从情绪里抽离，转身就走。
而许亦琛却下意识地朝沈星瑜伸出手，想要挽留些什么。
可最终只轻轻触碰到了沈星瑜扬起的发丝，什么都没抓住。
他黑眸里那些支离破碎的光点，一点一点熄灭。
沈梦言还听见导演在后面小声夸他：“这个眼神太对了，满满的消沉和落寞，这不就是对自己以前做过的人渣举动愧疚，却发现早已经弥补不了，而产生的深刻后悔吗？”
沈梦言微微拧眉。
都是靠脸的流量明星，她清楚地知道，许亦琛没那么好的演技。
所以他那就是不知不觉间的真情流露。
他的心，已经开始在她们姐妹俩之间摇摆不定，并向沈星瑜偏了几度。
此时天色已晚。
接下来的几场夜戏都没有男女主的戏份，所以许亦琛可以先收工了。
他朝专门给他准备的化妆间走去，打算卸妆回家。
沈梦言立马迎上许亦琛，亲昵地唤了声：“琛哥哥。”
许亦琛停下脚步，交代化妆师回化妆间等他。
就剩他们俩了，他转过身，关心地问：“病好点了吗？”
“休息了两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不用替身了。”
沈梦言朝他身边走去，在他面前站好，眼神崇拜地仰视着他。
“你知道吗？导演刚才还夸了你呢，说你演爱而不得演的可好了。”
她话语微顿，又流露些许担忧：“不过，我有点担心姐姐演戏经验不足，会分不清你戏里戏外的感情，误以为自己还有希望，到时候伤害到她……”
这番话术，许亦琛从小到大听过很多遍了。
他有些走神，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上午沈星瑜问他的那句话……
问他们俩为什么还不在一起。
不是已经没阻碍了吗？
他忽然打断沈梦言：“梦言，你还记得我十年前跟你告白过吗？”
沈梦言一愣，立马害羞地低下头：“嗯呐，你的心意我一直知道的。”
许亦琛微垂眼，视线清清淡淡的：“当时你说是因为星瑜喜欢我，而我们都怕星瑜会伤心，所以这么多年过来，我们一直保持朋友关系。”
沈梦言点头：“姐姐是个很敏感很脆弱的人，我怕她受不了。”
许亦琛薄唇轻抿：“那你不用担心，我昨天见到星瑜的老公了，他们俩很恩爱，她已经完全放下我了。所以我现在再问你一遍。”
他深深注视她的双眼，重复了一遍十年前的问题：“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沈梦言心里一凉。
这个问题打得她措手不及。
如今他的心已经明显朝着沈星瑜那边偏了。
要是拒绝他，就是彻底将他推给沈星瑜。
但也绝对不能答应他。
她在娱乐圈也算有名有姓，怎么可能现在就把自己交代出去，还得慢慢挑呢。
她一时间想不到别的借口，按照往常的思维模式，继续往沈星瑜身上泼。
“其实姐姐是假装放下的，她故意随便找了个人嫁了，就是为了让我们俩放心，姐姐牺牲那么大，我们俩要是不管不顾地在一起，她心里会……”
许亦琛深吸一口气，打断她：“行了，我知道了。”
都是顶流明星，哪怕她说“怕粉丝不同意”，都比把锅一味地往沈星瑜身上甩好。
这个借口，比他编的那个还要拙劣。
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原来知道这个结果，并没有想得那么难受。
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许亦琛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沈梦言有些不习惯他这副样子，一时间也没猜透他什么意思。
她正纠结着要不要追上去解释解释，忽然听见不远处程欣那大嗓门喊：“星瑜啊，你老公又来接你了，已经在外面等好久了。”
沈梦言转过脸，朝沈星瑜看去。
昨天沈星瑜给她发了那张卡的照片后，她找好多朋友问了真假。
他们居然说，那卡是真的，编号还有上面的特殊标记，都是造假造不出来的。
但她依然不信沈星瑜命能那么好。
一张照片而已，说不定是沈星瑜P图的。
她心念一动，扬起笑，朝沈星瑜的方向，甜甜地喊了声：“姐姐。”
沈星瑜刚刚换下戏服出来，正在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闻言抬头看了看她。
沈梦言像是刚发现她似的，走到她面前。
“姐姐，昨天你发给我的那张卡，我找我朋友问过了，居然是真的哎。姐夫做什么工作的呀？这种全球限量的卡都能申请得到。”
沈星瑜淡淡微笑：“我前几天摔了一跤，影响了部分记忆，你问的这些我都不记得了。”
沈梦言眼神讥诮。
这个姐姐，还知道防着她呢。
不过也是，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人会在姐妹俩之间选沈星瑜。
她当然怕她会抢走她来之不易的幸福。
沈梦言笑意更深：“那姐姐还记得什么？”
沈星瑜目光清冷，不动声色：“该记得的记得，该忘记的忘记。”
沈梦言面露疑惑：“做夫妻的，难道姐姐不认真了解一下姐夫吗？姐姐，你对姐夫这么不上心，是不是因为心里还有别人呀……”
……老话又来了。
沈星瑜听得烦，直接打断：“这么感兴趣，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他就在外面停车场。”
沈梦言表情微顿，又笑容烂漫地说：“好，姐姐，我先去和姐夫认识认识，你收拾好了快过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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