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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的瞬间，康伊荷收起那些瞧不起，声音格外温柔。
“顾瑾，你好，我是康伊荷……其实是这样的，今天活动的事我也是被坑了。”
“我提前约好那个造型师，他时间耽搁了，我本来想推掉他的，可他非要我去，还说我不去就和我翻脸……”
“哎，总之今天我也是受害者，幸好有沈星瑜帮我救场，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向沈星瑜道个谢？”
顾瑾平静地应下来：“行，那我有空和嫂子转达一下。”
康伊荷明显感觉到顾瑾对她的态度疏远了很多。
哎！这小子要是早说他家境那么好，她以前肯定也不会对他那个态度！
现在她只能尽力补救：“顾瑾，上次你不是说想上我的课吗？正好你快放寒假了吧？我可以把后面一个月空出来给你留着。”
顾瑾：“这个……我……”
康伊荷不等他拒绝，急忙把话题扯到自己想说的事情上：“对了顾瑾，沈星瑜在顾家有没有发过病啊？我和她初中高中都是同学，我这些年一直很担心她。”
顾瑾：“发病？什么病？”
康伊荷：“你不知道吗？沈星瑜有情绪病，性格非常的孤僻还躁郁……当时我们好多同学都想关心她，但她都不接受。有一次同学发现她在虐杀小动物，去阻止她，她不但不听，反而倒打一耙说我们欺负她……”
康伊荷也不好编得太离谱。
虐杀小动物这条，是可以伪造出证据的。
当初她让几个男同学把扒了皮的青蛙放到沈星瑜抽屉里吓唬她，有些人还拍了照片。
照片上又看不出是谁扒的。
顾瑾沉默了好半天，怀疑地问：“你说这些事有证据吗？”
康伊荷：“有啊，人证物证都有……顾瑾，我只是真的关心沈星瑜，希望你们顾家人多多关心沈星瑜，早点带她去精神病院治疗。”
顾瑾：“康老师，我想见见人证。”
康伊荷勾了勾唇，他想见人证，就是起了怀疑的心思。
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行啊，明天就帮你约他们。”
……
次日，顾瑾去康伊荷约定的地方，见到了好几个沈星瑜以前的同学。
大家的口径都差不多。
都说沈星瑜阴鸷孤僻难相处，有情绪病，和她相处非常地折磨人。
还有人翻找到十年前的照片。
虽然像素没那么好，但也能看清楚，沈星瑜的课桌上有被剥皮拆骨的青蛙。
稚嫩的沈星瑜坐在那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些作证的人里，还有一个是顾瑾现在所在学校初中部的某个班的班主任，叫侯玢。
顾瑾听过这人，据说特别爱岗敬业，下课了都经常喊学生去他家里补课。
他也作证，沈星瑜就是有病，就是不合群，她自己拒绝大家和她一起玩儿，反而说大家孤立她。
顾瑾在那天的禁烟活动上，刚刚对沈星瑜改观，觉得她有点能配得上她哥。
但现在听了这么多人对她的评价，他是彻底觉得沈星瑜配不上他哥了。
甚至还担心沈星瑜会伤害他哥。
……
当晚，顾瑾就跑去找顾予章。
这个点顾予章已经回家了。
他听见有人按门铃，过去开门。
顾瑾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哥，你怎么改了大门密码也不告诉我一声？”
顾予章：“……我改我自己家密码还用跟你交代？”
防的就是你小子好吗。
“……”顾瑾没吱声。
他抬眼朝书房和卧室看了看，都没看见人。
“嫂子这么晚还没回来呀？”
“嗯。”
“哥，我今天见了一些嫂子的同学和老师，大家都说嫂子精神有问题，小时候就非常阴鸷孤僻……”
顾予章不想再听：“他们嫉妒造谣。”
顾瑾抿了抿唇，放缓语气说：“哥，我知道你爱嫂子，但是大家都那么说……”
顾予章是真忍不下去了，语气隐隐含着寒厉：“大家都说就是对的？”
“人的性格和家庭环境有很大关系，你要是有个一直精神打压你、偏心你其他兄弟姐妹的家庭，有个背叛你的青梅竹马，你也自卑内向不爱说话。但这是她的错吗？她伤害过谁了？你也上过学，你好好想想学校里那些被人欺负的同学是什么性格，搞小团体带头霸凌别人的又是什么性格？动动你的脑子，怪不得这么大岁数还上高中。”
顾瑾怔怔地看着他，眼圈慢慢红了起来，半晌才开口：“我十八岁上高中不很正常吗！是你们一个个都是怪物……我是关心你，你一天天这么打击我，我迟早也自闭！”
顾予章直接拉着他把他推出门外：“滚出去！再让我听见你说半句她不好，我拔了你的……”
他猛地看见顾瑾红透的眼眶，还有他委屈又心酸的表情……
很多话还是咽了下去。
沉默一会儿，顾予章缓下态度。
本想抬手替他擦擦泪哄哄他，但又觉得两个一八五以上的男人在这里摸脸擦泪……太恶心了太奇怪了，做不出来。
最终他只语言安慰了一下：“她和你是这个世界里对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因为受人挑拨对她有偏见。别轻易对一个人下定论，多用心观察观察。”
顾瑾一听他也是他重要的人，心里好受多了。
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惹哥哥生气，点点头：“那我回家了。”
“嗯。”
顾瑾独自离开。
他的车停在地库，下去的时候刚好看见沈星瑜回来。
两个人迎面碰上。
沈星瑜对他的敌意浑然未觉，温和地笑着打招呼：“顾瑾，这么晚你怎么在这儿？”
顾瑾微垂眸，面无表情地打量了她许久，忽然开口，声音微冷：“我已经从你以前的老师同学口中打听到你是什么人了，我会盯紧你的，你别想伤害我哥。”
沈星瑜也望着他，目送他上车离开，全程笑意不减。
小孩狗又被人当枪使了。
见多了复杂的人，这种稚嫩的小孩狗还挺好玩。
但现在不是玩他的时候。
她得先回去问问她老公，那些人又背后说她什么了。
指不定又能刷点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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