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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完王嬷嬷和小翠一家子,夜王府清静了许多。
长欢重新从夜王府找了个叫秀儿的丫鬟,专门伺候小星星。
秀儿今年十三岁,是夜王府的家生奴才,性格温顺做事勤快。
长欢观察了一段时间十分满意,便让她以后伺候小星星。
长欢在忙忙碌碌中,日子一天天过去。
西川国王子赫连战双腿已能行走自如,已经告辞离去。
长欢如今主要核对账目,检查香皂供应情况,调整香皂供应种类。
除此之外,便是陪陪楚老爷子,抽时间为楚天赐授课。
长欢除了教授天赐文化知识方面的内容,早晨也会和天赐一起修炼内功,跑跑步练练飞针什么的。
她还把自己的近身搏斗术教给了天赐及丁香等四个丫鬟。
天赐又将近身搏斗术教给了纳兰锦堂。
这两个小奶娃经常在一起切磋武功,练得不亦乐乎。
楚老将军住在楚府,也逐渐适应了下来,不再天天吵着回去。
他每次看楚天赐吃饭,都高兴得合不拢嘴。
老人家看楚天赐的目光,饱含着无限期待。
每天晚膳后,他会亲自指导楚天赐练习刀法,小日子过得悠哉悠哉。
在长欢的精心调理下,楚老将军的身体变得愈发康健。
似乎返老还童一般,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说话声音亮如洪钟。
长欢看在眼中喜在心头。
她真心希望,这个对她不错的老爷子能长命百岁。
不过,长欢心里一直有个疑问。
楚天赐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渣爹为何不喜欢他?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
或者,楚天赐不是渣爹的亲生儿子?
长欢带着这个疑问,有一天瞅着空,偷偷问老爷子,
“祖父,有件事我一直不大明白,赐儿是不是您亲孙子?渣爹不喜欢我也就算了,为何连弟弟也不喜欢?您看自从弟弟住在我这边后,渣爹对他不管不问,这不合常理呀。”
“按理说他是楚将军府嫡子,渣爹应该十分看重他才是,为何并不喜欢他?难道我弟弟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楚老将军见长欢问得如此详细,一下子愣住了,脸色很不好看。
深深叹了口气,面色十分复杂,
“欢儿,赐儿不是我楚山河的亲孙子,又会是谁的亲孙子呢?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和弟弟都是好孩子,那个孽障喜欢不喜欢你们又有什么关系?爷爷喜欢你们就行了。”
可长欢还是不明白,摇着楚老将军的胳膊追问,
“难道因为渣爹不喜欢我娘,所以连带着连我和弟弟都不喜欢?是不是这个原因?听说我娘连娘家人都没有,她不会是个孤儿吧?”
楚老将军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愣怔了片刻才道,
“欢儿,不管别人喜欢不喜欢你们,你们永远是我楚山河的乖孙儿。等你以后长大了,自然便会明白祖父一番苦心的。”
长欢听了楚老爷子的话,心里更没底了。
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长欢想了想,便想套老爷子的话,
“祖父,您从未曾给我讲过,您在边城戍守边关之事,能给孙女讲讲您以前的丰功伟绩吗?听说您以前骁勇善战英勇神武所向无敌,打得敌人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孙女真的太崇拜您了。”
楚老将军被她夸得心花怒放,摸着胡子得意洋洋道,
“哼,你祖父我是谁呀?当年可是被皇帝御赐的威猛大将军。你不知道,每次本将军回到长安城时,都会有无数少女前来迎接本将军归来,他们向本将军扔鲜花送礼物,送糕点美食,恨不得把自己送给本将军才好。”
“那些想嫁给我的少女,能从长安城的东头排到长安城的西头,你祖父我当年可风光了。”
长欢哈哈大笑,竖着的大拇指疯狂拍马屁,
“当然了,我祖父是谁呀?我祖父可是威猛大将军,是千千万万少女的梦中情人。可是,为何您身边只有青山叔叔,连个侍候的姬妾都没有?难道她们都已过世了吗?”
楚老将军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下来,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忧伤。
他抬头愣愣的望着远方,仿佛沉浸在遥远的回忆中。
过了许久,才悠悠叹了口气,眼圈通红,
“此事说来话长……我当年曾邂逅过一位女子,我们一见如故,并很快私定终身。我曾答应过她,待凯旋归来便娶她为妻。可造化弄人,当年边疆战乱频发,我在边疆一待就是十年。”
“十年来,她从未放弃过等待,我也一直记得和她的诺言。期间她家里逼迫她出嫁,她誓死不从削发为尼在兰若寺出家。”
“当我平息边疆战乱,欢欢喜喜回来迎娶她时,却发现她早已成了一抔黄土……”
眼泪顺着老爷子沟壑纵痕的脸颊缓缓流淌下来,打湿了面前的衣襟。
老爷子哭得稀里哗像个孩子,悲伤得不能自已。
长欢听得难受至极,连忙拿了绢帕帮楚老爷子擦去脸上的泪水,轻声道,
“祖父,你和她互相等了那么多年,虽然你们离得很远,但是我想,她心里一定是幸福的。而且那么多年过去,祖父都还想念着她,为她守身如玉,她其实比这世上很多女子都幸福。”
“有些女子嫁了丈夫还不如不嫁,三妻四妾花天酒地形同摆设。祖父不哭了,不哭了啊。要不,我陪您去兰若寺看看?”
楚老将军擦去脸上的泪水,红着眼圈点了点头,
“我每年都会去祭拜祭拜她和她说说话,我总觉得她还活着,一直陪在我身边,还是十五六岁时的模样。我想她了,现在就想去看看她,和她说说话。”
长欢立刻准备车马,买了纸钱香烛果子等。
长欢带着丁香,小荷,柳倩兮,柳盼兮,余墨,陪着楚老将军前往兰若寺。
南若寺是一座位于长安城边郊的千年古寺。
远远看去,雄壮巍峨古色古香,隐隐传来阵阵念经之声。
如今守着兰若寺的不是和尚,而是尼姑。
长欢记得上次太后来长生医馆前,去的地方就是兰若寺。
到了兰若寺大门外,楚老将军并未带他们进入兰若寺。
而是来到离兰若寺不远处的一片坟地,看上去十分荒凉,
楚老将军领着长欢来到一座不大的坟堆前。
坟堆前的墓碑上刻着几个大字--"爱妻谢婉儿之墓"。
长欢心中八卦之情油然而生。
难道这是她祖母?
渣爹会不会是此人为祖父生的私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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