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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张婉一脸倦意，昨晚她并没有睡着。
她并不相信陈令，可是人就是这样，哪怕不信，只要有一点希望，也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她打开房门并没有看见陈令。
陈令昨晚在拿到钥匙后便直接离开了。
他照例在酒店开了间房。
因为没有通宵熬夜，这一觉他睡到第二天十点便醒了。
起床后，他拿出手机先是给林江海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的那头是关机的提示音。
“还是联系不上林江海……”
陈令皱了皱眉，自从那天晚上林江海离开后，他便一直联系不上林江海，想着上次他给宋凌雪说过林江海的事情，当时宋凌雪表示警方会找林江海。
他正想着要不要问问宋凌雪的时候，一个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电话号码正是宋凌雪的……
陈令略微犹豫，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面立即传来宋凌雪的声音:“陈令，你尽快来东城分局一趟，方富国找到了！”
宋凌雪说完便立即挂断了电话，宋凌雪那边显得很是着急。
陈令皱眉盯着手中的手机，忍不住一阵猜测，找到方富国，宋凌雪不应该这么着急啊，除非发生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陈令脸色迅速一变，急忙穿好衣服就朝东城分局赶去。
打车在途中，他抽空看了一下昨晚的直播数据。
昨晚他直播正好赶上流量高峰期，因此除开平台的分成，他还能拿到3万多块钱。
只是后台还有一条低俗宣传封建迷信的违规通知。
但因为是首次违规，并没有太大的处罚，只是禁播三天。
陈令对此毫不在意，直播本来就是他用来赚外快的工具，他主要是想用直播记录自己的行动，以免再遇见李红花的事情，没有人相信他，还把他当成精神病！
陈令将账户内的钱全部提现，然后心满意足的将手机揣回兜里面，然后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
他眼下也算是有了些小钱。
只等方富国的事情彻底解决，他便立即离开渝江返回老家江城！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出租车停在了渝江市公安局东城分局大门前。
陈令刚准备给宋凌雪打个电话，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他后面出现。
杨琦，东城分局刑侦大队第一支队队长。
杨琦一如之前那般沉稳，三十多岁的年纪，外表收拾得干净利落，只是双眼中遍布血丝……
“杨队长?”陈令吃惊的看着杨琦。
此时杨琦拉着他的手就往公安局外面拉扯，力道极大，杨琦什么话也没有说。
陈令吃了一惊，杨琦奇怪的举动让他不禁想到了何勇那两人……该不会这杨琦也……
没等他猜测，杨琦已经拽着他来到了公安局外一出隐蔽的角落，周围有几棵大叔和不少常青植被。
“你是不是看见过李老太太杀小李和老何?”
杨琦红着眼睛盯着陈令，此时杨琦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陈令见杨琦的模样，当即心里一咯噔，略微思考后，他摇了摇头说道:“没看见过。”
杨琦听见陈令这么说顿时不信，当即质疑道:“我听凌雪说过你的事情，你放心，无论你说的多离谱，我都相信你！”
陈令闻言顿时心里十分挣扎，他很想将实情说出来，可是杨琦此时的状态又极为可疑，想到之前自己说实话的场景，他再次摇摇头否定道:“我真的没有见过，至于为什么我之前那么说，原因我已经给宋警官说过了……”
杨琦对陈令的话明显不信，见陈令不肯说实话，他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其中甚至夹带着莫名的恐惧。
只见杨琦从衣兜里面掏出了包利群，先是递给陈令一支，陈令接下了烟但没有抽，因为他不怎么会抽烟。
杨琦似乎是看出了陈令不会抽烟，也没有多说什么，自顾自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重重的吸了一口，然后靠着旁边的树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昨天晚上看见了什么吗？”杨琦小声对着陈令说道。
陈令闻言好奇的看着地上的杨琦，心中隐约猜测和何勇那两人有关，因为杨琦不可能平白无故问起自己这两人！
陈令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注视着杨琦。
杨琦吐出一口烟雾，然后眯着眼睛说道:“我看见了小李和老何的尸体……”
杨琦一番话瞬间让陈令心中一震，陈令吃惊的模样落在杨琦眼中，并没有引起杨琦神情的波动，似乎这一切早在他预料之中。
陈令深呼吸一口气，强装镇定的咧嘴笑了笑:“没想到杨队长还挺会开玩笑嘛，前几天何队长他们不是还在嘛……”
没等陈令把话说完，杨琦摇头打断了陈令，只见杨琦反问道:“你猜为什么会问你刚刚那个问题?我实话告诉你吧，小李和老何在两天前一起请假了，本来那天应该是他带队出警，因为他请假了，所以我才轮到我。
而前天经过一下午的调查我们基本掌握了方富国的动向，可当昨晚我们赶到地点的时候，现场只剩下精神失常的方富国以及小李和老何的尸体。
他们两人身上穿着的制服已经破烂不堪，尸体惨不忍睹，全身上下布满了啮齿撕咬的痕迹。
而且……他们脖子被生生咬断了。
最……最重要的是，经过法医判定，小李和老何死亡时间恰好和你之前说辞一致……”
杨琦似乎难以接受这个结果，重重的吸着烟，然后猛得抬头望着陈令:“所以，我想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杨琦此刻显得有些颓废，他是一个无神主义者，可两具被法医判定早就死亡的尸体居然和他们在一起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这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太不科学了！
还有一些话杨琦没有说，比如他找过好几个专业法医鉴定，又比如他去查询过何勇两人的出警记录……
但最后的结果都在朝一个方向靠近:何勇两人都死在了那晚的出警任务中！
杨琦慢慢的站了起来，拍了拍陈令的肩膀，十分严肃的说道。:“小伙子，你不用担心我是在套你话，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无论你说什么，这些话都不流进第三个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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