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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厉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他打开出租车的车门,等乔霏坐进去后,他绕到车子另一边上了车。
萧厉跟出租车司机说了个地址,半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司机把车子停在了市中心一幢高档公寓楼下。
乔霏从出租车上下来,她看着眼前的高楼有些眼熟,不一会儿想起来上辈子萧厉带她来过这里。
那时她和萧厉刚认识不久,有一天许佳蔓来找她,许佳蔓说舅舅的外贸公司出了问题,许佳蔓知道她认识萧厉,所以让她去找萧厉帮忙,她本来不想去,可许佳蔓哭着求了她很久,还说如果她不去找萧厉帮忙,舅舅的公司就会破产,她一时心软就答应许佳蔓去萧厉的公司找萧厉。
因为那男人太会演戏,她那时觉得萧厉是个很好的人,她才会去找萧厉,萧厉答应了帮她舅舅的公司,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萧厉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吃顿饭。
虽然那时她隐约知道萧厉是喜欢她的,不然也不会轻易答应帮她,但她欠了萧厉的人情,所以没有拒绝萧厉。
萧厉带她去了一家西餐厅,其实她不大吃得惯西餐,萧厉点的菜她吃的很少,服务生给她倒了一杯果酒,她本来是不肯喝酒的,但萧厉告诉她,果酒里酒精含量很低,她才喝了一小口。
没过一会儿,她开始觉得头晕,全身发热,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之后的记忆是不连贯的碎片,她记得自己被萧厉抱进了他的车子里,她让萧厉送她回学校,但萧厉却让司机把车开到了他住的公寓楼下,之后萧厉把她按在公寓的床上,任由她怎样正在哭泣都无济于事。
“走啊,你站这儿发什么呆呢?”
萧厉往前走了几步后,转头看见乔霏站在原地没动,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说。
想到上辈子萧厉在这里的公寓里对她做过的事,乔霏怎么肯跟萧厉去他的公寓。
所以她不仅没往前走,反而往后退了两步:“麻烦你把我的学生证拿下来给我,可以吗?”
女孩琥珀色的瞳仁闪着浅浅的光,她把两只手背在身后,模样乖巧。
萧厉勾勾唇角,难得比平时好说话很多:“行吧,那你在这儿等我。”
萧厉从公寓楼出来的时候,乔霏还规规矩矩站在原来的地方,她的两只手仍旧背在身后,背挺得很直,正垂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萧厉把学生证递给乔霏:“给你。”
乔霏因为低着头想心事没看见萧厉走过来,所以她迟疑了几秒钟才从萧厉手中接过自己的学生证。
她把学生证放进了校服裤子的口袋里,这时她听见萧厉问她:“你学生证上为什么没有你的照片?”
乔霏侧头看着街边路灯的灯柱,随口说:“本来是有的,但是被人撕掉了。”
萧厉抱着胳膊,垂眼看着乔霏:“被谁撕了?”
乔霏摇摇头:“不知道。”
一阵风吹过,女孩眉毛前的刘海被吹起,露出洁白光滑的额头。
“我要回家了。”
乔霏两只手抓着书包带子,抬头对萧厉说。
“嗯,我送你回家。”
萧厉说。
乔霏不想让萧厉送她回家,她不想和萧厉有过多的接触,她之前不想被萧厉看到她的样子,就是害怕萧厉会再次喜欢上自己,因为这辈子她不想和萧厉在一起。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车回家。”
乔霏一个人走到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去等公交车,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她正要上车,却被萧厉抓住手腕拉走了。
萧厉的拉她的力气很大,她挣不开,只得跟在萧厉的身后被他拉着往前走。
萧厉一直抓着她的手腕走了好远才停下来。
乔霏有些生气:“萧厉,你放开我?”
她细白的手腕还被萧厉抓在手里,萧厉手上的力气大,她的手腕被他抓出了红色的印子。
萧厉也看到了乔霏手腕上的红色印子,他只得松开她的手腕,皱眉道:“怎么这么娇气?”
乔霏不想理萧厉,转身往公交站台走去。
但萧厉跟在她身后,她走了几步后又停下来转身对萧厉说:“你别跟着我。”
“不让我送你回家,嫌弃我啊?”
萧厉眯起好看的凤眼,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头微微偏向一侧,样子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
乔霏抿了抿嘴没说话。
萧厉嘴角向上勾,不屑地冷笑一声:“滚蛋吧,你当老子稀罕你呢。”
*
星期二的下午,快到放学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一开始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过了一会儿雨就下得大起来,乔霏一只手撑着脸颊,看着窗外的雨,想起上辈子她第一次见萧厉,那天也下着雨。
大二开学前的暑假,她在萧厉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做服务生,那天虽然外面下着雨,但咖啡馆里的客人却比平时要多,她在端咖啡给客人的时候,不知被谁撞了一下胳膊,她没端稳咖啡杯,咖啡杯里的咖啡洒出来,溅到了一个女人的裙子上,她马上就给那个女人道了歉,但那女人却要她给自己赔裙子。
她对那些昂贵的奢侈品牌一无所知,那女人嘴里说出了个数字,比她大学一年的学费还多,她根本就赔不起,可那女人不依不饶,拉着她说要她不赔钱就要叫警察来,她想挣脱那个女人却差点跌倒,这时一个人从她的身后扶住了她。
那天萧厉穿了身黑色的西装,系着领带,头发抹了发胶梳在后面,他对她温和地笑了笑,问她:“你没事吧?”
她望着他银色的袖口摇了摇头。
那女人气势汹汹地上前来,刚要开口说话,却被萧厉打断了,他对那个女人说不要为难她,他会赔衣服。
她当时很惊讶,这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会这样帮她。
萧厉拿出手机打电话叫来他的助理,他助理给了那个女人一张支票。
那个女人离开咖啡馆后,她走过去对萧厉说了谢谢,然后她问萧厉要他的电话号码,因为她以后要把钱还给他。
萧厉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给她,他对她说话的语气很温和,让她觉得他是一个和善又很乐于助人的人。
她那时很感激萧厉帮了她,却不知道那根本是萧厉给她下的饵,她被他引得一步步上了勾,最后一辈子都逃不掉。
放学之后,因为外面雨下得太大,乔霏没有带伞,所以她留在教室里,想等外面的雨小一些再回家。
可她等了快半个小时,雨也没变小,她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陈木发了条短信:“陈木,我没带伞,怎么办?”
过了几秒钟她又给陈木发了条短信:“我淋雨会感冒,我怕我把感冒传染给你。”
一分钟后陈木回了她短信:“你以为我带伞了?”
就在她后悔刚才应该去跟同学借把伞的时候,陈木又发来一条短信:“我去借把伞,在学校等我,我一会儿过来。”
乔霏收拾好书包,走出了教室,陈木不是一中学生,进不了校门,所以她只有到校门口等陈木。
从高中部教学楼到学校门口是有段距离的,她趁着雨小一点的时候,把书包顶在头上跑了过去,学校门口有家便利店,她跑到便利店的门口,站在屋檐下。
乔霏的站姿很乖巧,挺直后背,两只手背在后面,两个脚尖并在一起,她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探头看向远方。
学校门口对面的奶茶店里,冯凯一边喝着手里的黑糖珍珠奶茶,一边往玻璃窗外面看:“辉子到底什么时候出来,我都快饿死了。”
今天早上,冯凯和路辉打赌,谁输了晚上就请大家去锦园吃饭,路辉打赌输了,可快放学的时候,班主任却把路辉叫到了办公室,路辉让他们等他,因为外面下着雨,呆在教室太无聊,他们几个人就到学校门口的奶茶店里等路辉。
冯凯突然叫了声哎呦喂:“对面站在便利店前的那妹子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其他几个人听见冯凯的话,也都从玻璃窗往对面看。
“好像是咱们学校的妹子,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学校还有这么漂亮的妹子。”
“我靠,这妹子长得比孟雨欣还漂亮啊啊啊!”
“这么漂亮的妹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
“我要去跟那妹子要电话号码,你们谁都别拦着我嗷!”
冯凯说着就要往奶茶店外面走。
韦逸伦靠在椅背上说:“老冯,算了吧,别去自取其辱,你肯定要不到。”
冯凯本来都走到奶茶店门口了,听见韦逸伦的话又走了回去:“擦,你咋知道我要不到,早上辉子还打赌说我要不到三班班花的电话号码呢,结果呢?哼!”
韦逸伦看着冯凯一脸傲娇的小表情不以为然:“那妹子看起来那么纯,一看就是好学生,跟三班的赵茹萱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冯凯:“敢不敢跟我打赌,要是我能要到那妹子的电话号码,你就把你新买的pS4给我。”
韦逸伦:“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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