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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官员每逢节假日多有休沐。
除夕夜前七天,大多官员们都有了休沐日。
杨文远自也是不例外。
平阳侯府。
虽然得了年假空闲在家,但杨文远如今身为翰林院庶吉士,外出除了与官员、亲旧结交外,也不好多往酒楼去,于是当下,也只能窝在家里陪着华兰一起赏雪景。
不过他也不算终日闲着。
毕竟还有一个比他更闲的人,顾廷烨。
他那二合一的府邸已经大半完工,不需要他亲自盯着,而家里那边嘴脸他都是清楚的很,因此很不愿意在家待着。
又由于余阁老和余老夫人就在旁边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他更是不好往酒楼寻欢,于是想来想去,也只有往亲友家串门解乏去。
盛家虽有顾廷烨的心头好“柏兰”,但到底头上有盛紘和王若弗看着,他也不好意思频繁上门。
而平阳侯府这儿,顾廷烨就没有顾忌了。
因而便时不时就找上门同杨文远聊天解闷。
杨文远也乐得有人上门“陪聊”,虽不是美女,但“猛男”又怎么不行呢?
府内湖水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湖中央的水榭上。
杨文远又照往年的惯例,开了几个冰钓口,设了几个矮凳。
杨文远和顾廷烨倚靠在矮凳上,手里握着鱼竿,两人中间置了一个小火炉,其上茶壶正咕咕冒着热气,旁边四散些熟裂了的瓜果。
在这冰天雪地里,也是一份难得的光景。
“为了我侄儿的庆礼,我可是出了好大的血。”
顾廷烨绝口不承认是自己闲得无聊,所以想找杨文远聊天,于是又照例道:
“现在一想到这我就心口发紧,非要吃些你府上的东西才能解了气。”
杨文远转头看了一眼振振有词的顾廷烨,对他独属的“傲娇”有些无语,但也只得应和道:
“好好,你什么时候想我了,大可来我府上找我。”
“嗯,嗯?!”
顾廷烨刚一点头,但旋即立马觉得杨文远这话有些不对劲。
什么叫我想你了?
再一想到杨文远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憋着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矮凳往旁边移了移。
嘴上道:
“这可不止,那些烟花也得再给我送点。”
“啊?”
杨文远面露诧异,回头问道:
“不是早就给你送了许多吗?怎么……”
好吧。
杨文远立马反应了过来,顾廷烨这是又拿着自己的东西献殷勤去了。
但是东西就这么多,早就卖完了,于是杨文远道:
“没了,真没了,要是你实在想要,得等天暖后,届时再让人从黄州运一船过来。”
顾廷烨到底是为了烟花作坊出钱出钱,杨文远已经把他算作自己的精神股东之一,这点小要求还是能满足的。
“过了年节,我还要这东西干吗?”顾廷烨当即没好气的白了杨文远一眼。
杨文远却是立马反问道:
“你结亲时不要?那算了,本来我还想……”
“别别!”
顾廷烨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张口挽回道:
“要的,要的!”
而对于杨文远调侃的眼神,顾廷烨嘿嘿一笑,旋即理直气壮道:
“我为你花了这么多钱,总不至于这点东西都舍不得吧!”
杨文远:“……”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呢?
为了防止画风走偏,杨文远准备转移话题。
最近立储之事愈演愈烈,而作为这条线原本的主角之一的齐衡,杨文远倒是许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于是杨文远朝顾廷烨问道:
“对了,元若最近如何了?”
杨文远了解齐衡的最新动态,还是先前齐衡追着自家楼船一路跟出汴京,之后盛老太太几人不在汴京,而杨文远一直在汴京守着,所以清楚这件事闹得有多大。
同时,明兰这个名字也是入了汴京达官贵人的耳朵里。
尤其是对齐衡有想法的富昌侯府和邕王府。
为此平宁郡主也生了好大的气,直接将齐衡带进齐国公府里,让他好几个月不得出门。
不过在杨文远看来,平宁郡主此举与其说是限制齐衡的自由,还不如说是想要为齐衡压下这场风浪。
“元若?”
顾廷烨现在不能去酒楼,那么吴大娘子的马球会便是他难得撒欢的地方,所以他几乎是场场不落。
而作为汴京勋贵们时常聚会的地方,马球会上自是有很多言语传出来。
这事顾廷烨确实知道个大概。
于是顾廷烨神色微怔,同杨文远说道:
“他这段时间可是不好过,听说饭都吃不下了。”
“为了六妹妹?”杨文远虽清楚缘由,但还是反问一句。
顾廷烨点点头,回道:
“当初前脚才在盛家认了妹妹,后脚齐衡便一路追出去了,着实是让人看了不少郡主娘娘的笑话,而那事闹得这般大,郡主心里便更是不乐意了,于是等齐衡回汴京后,便直接将他关进了屋里。”
“齐衡也难得同他母亲犟嘴一次,于是便闹了起来,还为此打死了一个元若房里的女使。”
“打死女使?”
“嗯嗯~!”
顾廷烨此刻脸上露出了一脸吃瓜的表情,凑到近前,同杨文远低声道:
“听人说,那女子和盛家六妹妹长得有些相像,只有她才能劝说元若用饭,那时候正是母子俩闹得最僵的时候,依郡主的脾气,便直接恼怒了……”
说完,顾廷烨脸色上显现出几分乏味,重新坐正身子,开口道:
“要我说,当初便是当断则断,要拼就拼,要是他有胆气,邀着我这个二叔直接上门将明兰抢来,那我也敬他一条汉子。”
“现在闹得这般兴师动众,满城都传了闲话,若是最后没成……”
顾廷烨回顾了杨文远一眼:
“你那妻妹,日后可是不好许人家了。”
杨文远自是明白其中关节,但盛老太太和王若弗都没出面,他一个做姐夫的,怎么好强出头?
这是没道理的事。
杨文远只得白了顾廷烨一眼,说道:
“话说得好听,要是现在齐衡上门来拉着你去盛家,你可敢?”
顾廷烨搓了搓手,面露讪讪道:
“今时不同往日,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庙了。”
顾廷烨先前浑然一身,无所顾忌,自然可以趁着一腔心中热血帮着齐衡出头,但现在顾廷烨自己可有了媳妇儿在等着迎进门,自是只能把热血藏在身体里,用在夫人身上,也就帮不得齐衡什么了。
而且说不定将来还要改换立场。
毕竟顾廷烨可是清楚的,自己未来夫人余嫣然,可是和明兰的关系甚笃。
今后枕边风一吹,顾廷烨也不知道自己该站哪边了。
“舍不得就说舍不得,这是什么屁话。”杨文远横了顾廷烨一眼,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让其自行体会。
“那你呢?你又敢帮了?”
顾廷烨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于是立即同杨文远说道:
“你若是敢伸出援手,第一个给你冷脸的便是嫂夫人。”
“说不得,最后连床尾都给你踢下来了。”顾廷烨打趣道。
杨文远神色不变,看了顾廷烨一眼: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帮元若了?只有你一个人在那自吹自擂罢了。”
顾廷烨登时语塞。
好嘛,他脑子里仔细回想了一下,杨文远确实是没有说过帮齐衡的话,多半时候都是跟着一起应和几声。
想到这,顾廷烨当即看向杨文远的眼神逐渐不善起来。
好你个阴险小人!
惯是会在后头撺掇人的!
顾廷烨当下不由得脑中开始猜想起来。
当初自己为齐衡摇旗呐喊,不会不是出于自己本心,而是前后都是被杨文远暗中撺掇的吧?
杨文远:你个脑补怪!
这时,彩簪走进了水榭中,她手里捧着一个水壶开始添水,并且重新添置了不少瓜果,动作款款细腻,极尽姿态。
很快,东西妥帖好后,彩簪便行礼告退了出去。
“好嘛,看来你家也是有不少事。”
彩簪一走,顾廷烨便兴致勃勃的同杨文远打趣起来。
“什么?”
杨文远没懂顾廷烨的意思。
“你家方才的那个小女使呀。”
顾廷烨朝回路仰头示意一下,随后又转头看了杨文远一眼,面带戏谑道:
“别和我说你没看出来。”
“什么?”
杨文远这下表情更迷糊了。
不明白彩簪不过是斟茶倒水的功夫,怎么就被顾廷烨发现什么不对了。
华兰有两个贴身女使,翠蝉,彩簪。
翠蝉一般是时刻跟在华兰边上,贴心伺候着,有事也会照顾杨文远这儿。
而彩簪,她则是多数时候被华兰放给李妈妈带着,让她替自己监督府内下人。
两人本是地位相当的,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而现在,翠蝉同杨文远的亲随长青结了亲,在后宅里的地位越发高了,只在华兰和后院管事婆婆李妈妈之下。
杨文远也乐得给长青添“惊喜”,时不时便会给翠蝉放个假。
于是渐渐地,给杨文远斟茶倒水的活计就被彩簪替代了。
而杨文远不知道的是,这事是彩簪主动从翠蝉那讨要过来的,不然这活计多半会被华兰房里的二等女使领去,而不是彩簪这半个管事女使。
顾廷烨见杨文远表情迷茫,应当是实在看不出来,又念想他没有自己这般丰富的“阅历”,于是也只得直接开口道:
“你没发现刚才那小女使身段挺好的?姿容也不错?”
在顾廷烨面前,杨文远也是不喜欢装的,当即回想了一下方才彩簪的动作,于是不由得缓缓点头:
“身段是可以,姿色也比往日好看了许多。”
“那可不?”
顾廷烨没好气的看了杨文远一眼,道:
“这么冷的天,她没穿下人的臃肿冬衣,反而是穿着显身段的单薄衣裳,脸上还画了精致妆容……”
“要不是知道你杨文远的脾性,我还以为这是你偷偷养在府里的呢。”
宁远侯府的规矩不同于平阳侯府。
在杨文远年少时被一群老妈子围绕的时候,顾廷烨就已经享受到了贵族子弟莺莺燕燕的通房生活,所以对于这种女使下人的狐媚子样式,他是最清楚的。
刚才只不过扫了彩簪一眼,又看了看她故意显露女性柔美的动作,这行径虽在顾廷烨眼里稚嫩,但其中心思却全然可以看出来了。
“啊?”
杨文远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毕竟彩簪是华兰的贴身女使,堪比长青之于自己,惯是最知心的下人,所以他从未想过彩簪竟还能背着华兰这个主子偷偷挖墙脚。
若是真有勾引自己的心思,那肯定是背着华兰的,不然杨文远不可能没从华兰那儿得到一点风声。
“有什么惊讶的?你没见过的事还多着呢!”
顾廷烨在宁远侯府经历过的事可比杨文远这儿离奇多了。
就比如,他不过是在外面吃了一顿酒回家,结果第二天一早醒来,房里就被长辈塞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使过来,非说是自己昨晚趁着酒劲强暴的人家。
问那女使,她也只哭着说天黑没看清人。
这话真假暂且不论,单论顾廷烨自己。
干没干过,顾廷烨自己能不清楚吗?
我裤子都是干的呢!
但奈何家里这么多人,没一个向着他的,只七嘴八舌的把罪名安到他身上,强压他低头,可谓是百口难辩。
所以,与自己一比,杨文远这儿凸显多么美好自然!
最少,你论清楚你的裤子到底是不是干的……
“有意思,嫂夫人才刚刚怀孕,府上就有小女使生了这种心思。”
顾廷烨当即朝杨文远挤眉弄眼道:
“东桓,莫不是因为你心术不正,才引人遐思的?”
“你觉得呢?”杨文远没好气的瞪了顾廷烨一眼。
这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吗?
顾廷烨:对,很对!
“那就是嫂夫人性子太柔了。”
顾廷烨又转头分析了起来,继续道:
“不过也对,毕竟是小家出身……”
说着,顾廷烨看了杨文远一眼:
“我这可不是在嘲讽嫂夫人的出身啊。”
杨文远自是明白顾廷烨的意思,只点头让他继续说。
顾廷烨这才继续道:
“所以来侯府的时日不长,根基不深,不好整肃原本的侯府下人,现在出了这事,也是不出所料的。”
“……”
杨文远还以为顾廷烨能说出什么道理呢,没想到是这屁话。
要知道,华兰才嫁入侯府的时候,便把原先的侯府后宅管事收服了,早就是后宅里说一不二的存在,没人敢阳奉阴违。
可不是顾廷烨说的“小家子气”。
但这话杨文远也不好说。
毕竟……
毕竟彩簪可是华兰的贴身女使!
这就相当于被自己亲近的人背叛了,是华兰的“家丑”,就不好让顾廷烨知道了。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杨文远只能希冀彩簪不是顾廷烨说的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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