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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一角,司徒兴汉夫妇二人远远瞧着。
妇人小声嘀咕道:“老爷,这天机阁的道士莫不是在逗我们玩,三个月时间,除了挥剑就是挥剑,风儿单单靠着自己偷学,都学会了咱们司徒府的落雨剑法,怎么还不值得他教点真本事么?”
司徒兴汉微微皱起眉头。
起初他还觉得,齐默的教导方式不错,先打牢基础,日后再学剑法,定可一日千里进步神速。
可这都已经挥了三个月的剑了,落雨剑法也使的像模像样,怎么还要继续挥剑。
这也不由得让司徒兴汉怀疑起了齐默。
思及此,司徒兴汉便领着自家夫人,走到了齐默身边。
察觉到有人靠近,齐默这才站起身来,冲着两人行了个道家礼。
司徒兴汉也没藏着掖着,一见面便开门见山道:“莫道长,风儿跟着你学剑也已经学了三个月了,他可算是登堂入室了?”
齐默道:“贵公子天赋极佳,自然是早已入门。”
“既如此,那为何还要整日挥剑,难道是道长不愿将天机阁的剑法外传吗?”
面对司徒兴汉的质问,齐默也并不意外。
他早料到会有这一天了。
齐默看了眼不远处练剑的两人,又转头对司徒兴汉说道:“司徒家主,有些话还是不要当着贵公子的面说来得好,咱们换个地方吧。”
“随我来吧。”
司徒兴汉领着齐默来到大堂。
三人各自落座之后,司徒兴汉又道:“道长,现在可以说了吧?”
齐默这才娓娓道来:“实不相瞒,贵公子天赋极佳,不管是放在哪个仙门之中,都是天资绝顶的那一批,只不过,他的性子实在太过于浮躁了一些,若不好好打磨一番的话……”
“道长此言差矣!”
不待齐默将话说完,司徒兴汉便打断道:“当今天下的这些后辈天骄,哪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我儿身怀凌云志,又有不弱张衍、齐默之流的天资,狂傲了些又如何?”
“况且,断剑山门人不也常说,宁殒命不折剑,宁折剑不折腰吗?”
“家主,这是两码事。”
“怎么是两码事!道长若不愿教他,我这便带他前去断剑山拜山,难道以我儿的资质,还能入不了断剑山不成?”
齐默无言。
良久后,他这才长叹一声,又开口道:“好吧,我知道了,明日我便教他剑法。不过,学剑毕竟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还望家主好生叮嘱贵公子,不可急功近利,一步一个脚印,方可走得更远。”
“你只管教便是!”
齐默转身离去。
大堂内。
妇人看向司徒兴汉,有些担忧的问道:“老爷,您这话是不是说的太过了些,毕竟是咱们请他来教风儿学剑的。”
“有什么过不过的!”
司徒兴汉道:“府上的那位剑修供奉也说了,风儿的基础早已无比牢靠,早便该开始学剑法了,若非是看在那莫奇天机阁门人的身份上,我早便请他离开了!”
“若是有断剑山长老途径海源城,见我儿天资超绝,也定会破格直接将其收入门下成为内门弟子,又哪里轮得到他来教。”
“到了他这儿,却成了心性不加?”
“剑修又如何,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耍嘴皮子的神棍罢了!若要成就一番大业,没有点傲气怎么能行!”
妇人闻言,也没再多说什么。
毕竟她也觉得,齐默的教学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些。
齐默回到庭院之中,叫停了两人。
司徒风收起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齐默,他定是挨了父亲的训斥,这下不得不教自己剑法了!
齐默道:“今天先休整一日,明日一早,海源城外集合。”
说完。
齐默便转身离开了司徒府。
陈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声问道:“少爷,道长这是什么意思,咱们明天不练剑了吗?”
“你懂什么!”
司徒风瞥了眼陈实,有些鄙夷的说道:“正是打算教我们练剑,这才会带我们去城外,说不定,是打算带我们出去历练一番呢!”
“这样吗……”
陈实挠了挠头。
他照旧背着两把铁剑,离开了司徒府,来到了齐默所在的客店。
经过今天这次对练,两人的剑上都出现了几道豁口,看得出来,两人的比试,都是用了全力的。
尤其陈实的那把剑,情况要比司徒风所用的那把严重许多,即便是打磨过后,也会留下极深的痕迹,若不用些特殊手段,剑刃是恢复不了了。
齐默瞥了眼这两把剑,极少见的对陈实出言教导道:“作为一个剑修,手中剑便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是你身体的延长,与人对敌之时,要学会控制你的力量,尽可能在不损伤自己的情况下,给予对方最大的伤害。”
陈实听得一头雾水。
若要伤敌,不就该尽全力进攻吗?
如此大力挥击之下,剑刃上没有损伤,那才是怪事。
见陈实这副表情,齐默随手拿过他的那把满是豁口的剑,随手在剑刃上一抹。
这把铁剑立马小了一圈,残缺的剑刃再度开锋。
齐默又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块金属,摆到地上,对陈实说道:“这块金属,你觉得如何?”
陈实试着将那块金属从地上抬起,可几次尝试之后,却都是无功而返。
这块金属之中,就像是粘在了地上一般,哪怕是拼尽了全力,陈实也难以将其抬起。
他只得略显尴尬的看着齐默。
齐默只一手持剑,轻飘飘的在这块金属上一点,随后,那金属应声而开,就这般被齐默斩成了两段,切口光滑如镜。
而那把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铁剑,却是没有任何一点缺口,依旧锋锐无比。
齐默又随手将剑抛给陈实,道:“若没有这般功夫,纵然你有破开这块金属的力量,可你手中剑,多半也不保了。收放自如,是一个剑修,或者说是一名高手的基本功。”
“天下所有的技法,都是以弱克强,以下克上之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非到必要之时,是万万不可的。”
“你要走的路还很长,习练剑法,对你而言还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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