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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的叙述，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个样子要是被你公司的那些员工看见了，你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谁知道他却一本正经地说：“我管理员工从来不是靠树立形象，他们对我心服口服，自然愿意在我的公司工作，更何况我又不是周扒皮，对他们还挺好的。”
见他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我忍不住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那好吧，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
坐上飞机的时候，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跟盛晟和分开，上次还在我的坚持下分开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但这一次我的心情和上一次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一次比上一次多了一些不舍，我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这是和两个孩子分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下了飞机。
临城和京都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里的楼房没有那么高，城市也没有那么喧嚣。
虽然是第一天来这里，但是这种慢悠悠的生活是我所喜欢的。
我拿出打听到的林清的住处，打车去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老小区。
斑驳的墙面上满是雨天水渍留下的痕迹，远远望去青青黑黑的一片，都是青苔。
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让人皱眉的味道。
一个曾经年入百万的导演，住在这样的地方，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由此可以想象到林清这两年的日子过得有多拮据。
我沿着水泥楼梯往上，走了三楼，听到了一阵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三楼左边的房子，门户大敞开，一个颓废的中年男人坐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听戏。
他约莫三十来岁，身上穿着廉价的白色老头衫和黑裤衩。
“我告诉你们，你们来找我闹也没办法，反正你们喜欢大晚上在楼道里面吵架，那就别怪我周末吵你们休息。”
听到楼道里面的动静，他头也没抬，声音模糊地说了一声。
“林先生。”
我一开口，带着些许京都口音，他倏然睁开了眼睛。
直直朝我看过来。
“你是？”
“我是之前跟你联系过的星辰娱乐的沈映欢，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电视剧的事情，我知道以前星辰娱乐跟你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但是我这一次保证，你提出的要求我们都会满足，而且我也有自信你一定对我手里这个本子感兴趣。”
我以为我拿出了十足的诚意，他就会愿意听我说下去。
最终，还是我太低估了星辰娱乐跟林清之间的恩怨。
他一点听我说下去的欲望都没有。
“沈映欢？没有听说过，我记得当初我离开公司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公司的事情跟我无关，我还是希望你们以后不管有什么拍摄的任务都不要来找我。”
说完，他直接忽视了我手里面的剧本，抬手把唱戏的音响的声音调高，直接选择不搭理我。
我看着他阖上的眼睛，感觉有些无能为力。
这让我感觉到了少有的挫败。
“林老师，你真的不看看剧本再说吗？”
他摆摆手，还没有翻开我手中的剧本，就是一副评论垃圾的模样：“不看不看，有什么好看的，这些年又不是没有别的剧本找过我，没有一个能看的，你们这些编剧的创作能力也就这样了，我可不想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去评论一坨垃是好是坏。”
说完，他竟然直接站起身，作势要关门。
在门即将合上的一瞬间，他敛眉看我。
“你不会是夏逸的什么人吧？这些年他找的那些项目负责人，一个比一个好看，但是业务能力和眼光却一个比一个差，这些年说是好项目的也不少，但是拿到我手里，和垃圾没有什么区别。”
说完，他冷哼了一声：“你赶紧拿着你的项目走吧，我害怕我一会儿看了你的东西，脏了我的眼睛。”
他砰的一声合上门，生满了铁锈的大门差一点砸在我的脸上。
我碰了一鼻子灰，有些无奈。
这已经是我来之前能够预想到最坏的结果了。
“林老师，我知道当初公司的一些做法让你感觉到不舒服，但是这一次我是真心来请您出山的，而且我也不是夏逸的什么人，我是公司的老板之一，行不行的，你先看看剧本再说，好吗？”
“……”
整个楼道里面安静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
我叹了一口气。
反正就没有想过一天拿下，我拍了拍门板说：“林老师现在不想看见我，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明天还会来的，希望到时候林老师已经想通了。”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我只能转身离开。
没有想到，我刚刚走出小区门口，就接到了盛晟和的电话。
下飞机之后我就给他发了短信，他可能有别的事情在忙，这个时候才回我电话。
“怎么样？林清愿意跟你一起回来吗？”
“没有。”
刚才碰壁，现在心情正烦着呢，想到盛晟和正好好待在办公室里面，我就更烦了。
“刚才我听你的话，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你很希望我失败？”
盛晟和简直有苦说不出。
他那么聪明怎么看不出来我在没事找事呢？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顺着我的话往下说：“我可没有，我恨不得你能尽快解决问题，然后飞奔回来见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他这么肉麻兮兮地说话，我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我倒是想，但是林清比你说的还要麻烦，说不定我在这边待的时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长一点。”
“那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既然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今天才第一天，就请外援，多少有些不太好。”
盛晟和听着我小声的抱怨，声音温柔：“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你还是会请求我的帮助？”
“我当然会请你帮助，但却不是让你为难林清，我当初会选择林清是因为他拍摄的画风真的很适合这个剧本，但是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他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另辟蹊径，找其他人来代替了，到时候还要请你给我推荐一个合适的导演。”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路边打了辆车，直奔我订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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