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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焰也不打算着折辱暗杀者,只是淡定地敲了敲桌面,发号施令道:“宰了他!”
无面者很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杀意和念头。
可对方脑子里的那些东西,在刚才自己说出那句高等瓦雷利亚语用于对口号的瞬间,就因为情绪激荡,都被自己知悉了。
一声令下,于是数柄锋锐、冰冷的寒刃洞穿了无面者的身躯,让对方当场就义。
“千面之神的‘神罚’已经过掉,另外的神祇,却都藏在暗中,做好了随时放出暗箭的准备呢~”
方焰来到航船的龙首撞角之前,凝望着飘满尸体、一片死寂的海洋,一抹会心的笑意,在眼底化开:“那就放马过来来吧!”
……
与此同时。
【屈膝之栈】!
这间小客栈建在最后一位北境之王向征服者伊耿屈膝臣服的地方。
码头远端。
一根铁柱上摇晃着一面脆弱的招牌,依稀看得出画了一位下跪的国王——他双手合拢,以示臣服。
詹姆·兰尼斯特一眼瞧去,不由得笑出声来:“哈!真幽默!”
克里奥爵士看向三人小队中唯一的女性面上浮现出不解之色,当即解释道:“当托伦带着大军南下时,河湾王和凯岩王已在怒火燎原之役中一败涂地。”
“他亲眼目睹伊耿的巨龙和军队,于是便作出了明智的选择,弯下自己结冰的膝盖。”
“这幅画,就记载了这一至关重要的历史事件。”
克里奥爵士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古怪的轻快和自嘲,他仿佛在嘲笑自己的生命。
要问为什么的话……
这段时间,他的脑海之中,总是浮现出种种幻象。
——关于未来的画面和声音。
凯特琳·史塔克将被囚禁的自己释放,并和塔斯的布蕾妮一起护送詹姆·兰尼斯特爵士。
期间,三人遭遇到一起伏击,他的马受到惊吓,克里奥爵士分明看到,自己从马上摔下并被马拖着走,导致了自己可笑又可悲的死亡。
詹姆爵士并没有为自己的死感到特别哀痛,自己的父母也是如此。
克里奥爵士看似是在为布蕾妮解惑,实际上,却是在忍不住在思考一个问题。
因为拥有稀薄的兰尼斯特家族的血统,自己在呓语森林之战中和詹姆·兰尼斯特一起战斗,一起被俘虏,并奋不顾身地解救詹姆,最终惨死在了女泉镇和暮谷镇之间的路上。
并不壮烈,反倒显出几分滑稽。
可伟大的征服者伊耿和臣服于他的北境之王,最终的结局又如何呢?
死的光辉与否,最终不都是死了么?
“唔啊啊啊……”
克里奥爵士捂着头,面露痛苦之色。
他看到了更多的、浮光掠影般的画面。
于是克里奥爵士厉声吼道:“龙!火龙!”
“三枚龙蛋!衍化出了亿万龙类!”
“遮天蔽日的群龙,征服了人间和神界!”
“统御万龙的龙皇,亦是龙神!”
“被烈火焚尽的坦格利安,将涅槃归来!”
听到这些出人预料的发言,塔斯的布蕾妮即便再怎么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预知未来?”
并不算美丽的她,此刻也惊呼出声:“一些森林之子据说拥有绿之视野,他们中的智者被称为绿先知……”
“你这家伙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泽地人啊!”
布蕾妮号称【塔斯的处女】,有时亦被戏称为美人布蕾妮——这当然是一种反讽,因为她被认为缺少女性的外貌特征,并且被普遍评价为丑陋。
对一位女子来说,布蕾妮身材极其高大,甚至达到了男子的水平。
她肩膀极宽,但是个平胸女。
她的头发像肮脏的稻草,是脆弱干枯的黄色,眼睛又大又蓝,纯真而直率,在战斗中闪耀着自信的光芒——这是詹姆·兰尼斯特认为她身上唯一有魅力的地方。
“呼……”詹姆深深吸了口气,神情古怪且复杂。
这个女人略有任性和执拗,但也很诚实,率真,忠诚且富有决心。
尽管大多数骑士待她不佳,布蕾妮仍天真的坚持着自己理想中的骑士精神。
克里奥爵士的反应,让她的浪漫骑士精神被瞬间唤醒,一反常态地感慨起来:“所以……所以啊!”
“我们并不需要憧憬历史中的那些辉煌战役——我们本身就在历史至关重要的转折点上!”
布蕾妮神情亢奋。
詹姆·兰尼斯特却是神态淡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嘴唇蠕动,无声地念出了一个名字和从未被人提及的称号。
“【众神之皇】方焰·坦格利安!”
比起克里奥爵士,得到众神眷顾的詹姆,洞悉了未来的迷雾,窥见了更多未来的可能性!
或者说……
真正看见那无数种未来可能性的人,是詹姆!
克里奥爵士仅仅只是因为拥有稀薄的兰尼斯特血脉,并且救了他一命,才受到神力的影响,偶然窥见了詹姆所视的百分之一!
既然镜头聚焦在神恩者身上,那就不得不稍稍提及【七神信仰】了。
七神是七国最主要的宗教信仰,人们往往简单的称之为“教会”。
在维斯特洛大陆上,只有北境和铁群岛不信任七神——对于他们而言,北境的旧神和铁群岛的淹神更受推崇。
七神,实际上是一个神祗的七种不同形态,代表着七种不同的德行。
但是文化程度较低的人们,会习惯性地认为祂们是七尊不同的神。
崇拜者会根据自己所求之事向七神的某一个具体形态祈祷。
所谓七神,分别为——【天父】,代表着审判,人们向他祈祷以求正义得以伸张。
【圣母】代表着母爱与养育。人们向圣母祈祷,以求怜悯或多子多福。
【战士】代表着战斗中的力量,人们向他祈祷勇气与胜利。
【少女】代表着天真与纯洁,人们常向她祈祷保护贞操。
【铁匠】代表着手工艺与劳动,人们常在有工作需要完成时,向铁匠祈祷力量。
【老妪】代表着智慧,人们常向她祈求指引。
【陌客】——七个形态中的一个例外,祂代表着未知的未来。
信徒们很少有人向陌客求助。
通常只有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会将自己与陌客联系在一起。
“七神选中了我!”
詹姆·兰尼斯特心中思绪电转,念头沸腾,“更准确的说……七神之中代表着【陌客】的一面,给予了我神恩!”
不同的未来画面,浮光掠影般在詹姆眼前闪现——他在自己的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地模拟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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