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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敏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有对陵墓主人记载的墓志铭。难道在棺材里?想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管是谁的,都不希望自己死后被破坏。
从陵墓出来后于敏看着山洞的碎石,如果堵上呢?
算了,现在还是什么都不干,回去和王汉民说说自己的意思。
再次的回到了县城,这次还是在石府,现在石府的地形图
《穿越年代,做交通员的那些年》140商量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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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与本书无关。
天启六年五月初八,初夏的朝阳照耀着山西喜峰口的大地,迎着这红彤彤暖洋洋的阳光,走来了一个推着独轮车的小少年。
少年十二三岁,黑瘦矮小,比独轮车勉强高了一个头,吃力的状态,好像屎壳郎滚粪球,车上装了一个麻袋,里面是大枣。
这少年名叫虎子,家里姓黄,父亲年前一病不起撒手去了,剩下孤儿寡母,小小的虎子只能推起了父亲的独轮车,靠贩卖大枣过活。
社会动荡,官场黑暗。中原腹地民不聊生,但喜峰口靠近边关,与鞑子互市,附近的百姓买卖一些茶酒粮食布匹给鞑子,日子在鞑子没有寇边的时候,勉强还能过得下去。只能说苛政猛于虎。
小虎子赤着上身,黑瘦的脊梁上半搭着粗布的衣裳,下身一条短裤配着漏脚趾的破鞋,去往市场的路还有一段路程,气喘吁吁的少年却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一会,他学着大人的样子把独轮车停在路边,蹲在路边低头歇息。
就在这时,路上忽然来了一个乞丐,这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踉跄的脚步似乎下一秒就要不行了,这乞丐强撑着走到小虎面前,扯着嘶哑干裂的嗓子说“好心人,施舍一点吧”。
小虎子抬起了头,心中叹了口气,这乞丐口音不像本地人,听说中原腹地又有暴乱,乱民蜂起,十室九空,看这乞丐小腹鼓胀,准是吃观音土搞的,这观音土吃下去不消化,把人搞得好像身怀六甲,难为这乞丐一路千里迢迢走到这里。真像是一场史诗。
心里这么想,小虎嘴上却没软,谁过日子容易啊,过日子容易的是狗!他皱起一张脸说“去去去,真晦气!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好意思跟我一个小孩要饭。”
那乞丐也不恼,默默转身离开,看着要饭的走开,小虎子心又软了,叹了口气,站起身从推车上抓了把枣,赶上几步塞到乞丐手里说“就这些,别再找我要了啊。”
乞丐无语,似乎被苦难折磨的木然,浑浊的眼里反射不出阳光,小虎子心想,我要是混成这样,也有人帮我就好了。
来到市场,给驻扎的军爷交了几个铜板份子钱,小虎子熟练的找到自己的摊位,就要开始一天的生意。
有交易的地方就有组织,本地商贩帮派名叫红旗帮,寓意很明显,别管你是怎么来的,马车,驴车,独轮车,或者干脆就是扛个麻袋,插一面小红旗就是自己人。这个帮派在解决恶意竞争和摊位纠纷的时候是很有用的。小虎子自然也是这个帮派的一员。
红旗帮帮主名叫张猛,三十多岁,是个讲义气的好汉,所谓好汉在小虎子眼里,就是帮主对自己这个死了爹小孩的照顾。若是没有帮主,自己能不能支撑起这个家,甚至能不能活下去,还真不好说。
张猛穿一身干练的黑衣,络腮胡子大圆脸,身形彪悍,红彤彤的脸上写满了精明强干。他本人既是帮主也是牲口商贩,武功人品出众,又敢替人说话,所以商贩们推举他当了这个帮主。
这一天张猛和往常一样,巡视完市场,来到小虎子卖枣的摊子前,开口说到“小虎子,今天把摊位交给你旁边卖烟叶的老蔫,帮里有活要四个人去压车,看你机灵,跟着去吧,嘴甜一点,少干点也没事。”
原来商贩们每年交的帮费,经过精打细算总有盈余,张猛为人公平,拿这些钱做起买卖,人人拿分红,算是帮里的产业。当然给帮里干活是有钱拿的。
小虎子心里一美,给公家干活又能多挣一份钱,又不枯燥无聊。还是帮主大哥好,有这事就想起了我。他兴高采烈的对卖烟叶的老蔫说“我这枣要卖两百个大子,卖多了就归你了。”
老蔫惊讶的说“两百个大子!你个小孩也张的开嘴,就你那些生虫脏臭的破枣,我看根本卖不出去。”
小虎子懒得搭理这个无趣的人,帮主的话,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不听。于是扭头兴冲冲的跟着张猛走了。
说是压车,不过装了货物乘坐马车一路送出关外,当天来回,最是轻松有趣,这样的差事小虎子每个月都要去个两三趟,能多挣钱,能给妈妈买肉吃。这真是个好日子。
两辆马车都是一个车夫配一个帮手,老马破车一路吱吱怪叫着向北走,行向关外鞑子的地界。
小虎子跟着的这个车夫名叫老臭,五十多岁,无趣的很,一路跟后车的车夫张驴子聊一些柴米油盐的天,什么黑豆爆炒配醋下酒最是得意,黑豆是给人吃的东西吗?你都跟驴抢吃的了,你得意什么?什么哪家的媳妇与和尚勾勾搭搭,你听说的你看见了?是不是嫌勾搭的不是你?小虎子不禁心生鄙夷,又不禁暗暗害怕,我以后要成为他们这个样吗?
倒是后车的帮手名叫王三,念过几年书,整个人就透出跟这些贩夫走卒不一样的气质,他常常念叨着什么“白纶巾,扑黄尘,我辈可是蓬篙人。”可他除了说话有趣外,过日子实在不咋地,穷困潦倒,帮主看他识文断字也照顾他一些,安排他一些轻松活,也兼任这个小帮派跟本不需要的账房先生。
文人王三一路上眉头紧皱,若有所思,恍然大悟般说“不对劲,车上送的是酿酒用的高粱,再加上两个人不该如此沉重,你看这车轮印入地半尺,似乎车上有千斤之重。”
张驴子素来看不起王三这之乎者也的半拉秀才,怒斥说“你这烂鸟人懂个球!我当了一辈子车把式,一眼就能看出来,车轮印深说明路况不好嘛。”
小虎子有心跟王三聊聊,等他心情好了多教教自己认识几个字,于是说“三哥你一路上就想这个吗?别多心了,这条路咱们哪个月不来几趟,今天要是一切顺利回去的早,晚饭到我家去吃吧。”
王三摇摇头说“我反正觉得很蹊跷,而且我出门的时候给自己算了一卦,大凶,恐怕会有伤死惊吓。”
张驴子一听这等丧气话,立刻大怒说“你快闭了你的鸟嘴!你会算个屁!你算没算我大耳光打你左脸还是右脸?”
一路吵闹间已经到了边所哨卡,边军连年欠饷,武备松弛,这个哨卡只有十几个兵丁歪靠在城门前,晒太阳打哈欠。兵器铠甲都已经破破烂烂,但是见过血的气势在,还是能唬住这几个老百姓的,城门口的十夫长一扬手说“停车检查”。
红旗帮四个人立刻顺从的离开马车,靠边战立,几个士兵用长矛捅了车上麻袋几下,确认是高粱,就要放行。
突然那十夫长仔细看了一眼车辆和车轮印,走来抢过士兵手里的长矛,用力的往深处一插,竟然有金铁交织之声!
马车上的袋子被挨个打开,这才看到除去表面一层袋子装的全是高粱,下面的袋子里居然在高粱中掺杂了箭头!为数至少有三百余斤,这等凶器组装上箭杆就能为鞑子所用。历来是朝廷严查之物。
冰冷的铁箭头晒在温暖的太阳下,反射着凶光照耀在红旗帮四个人脸上,他们的表情一下子变的精彩纷呈,纵然张驴子这个粗人也知道,倒卖铁器给鞑子,死!文人王三知道的更多,斩立决,全家流放,包庇者连坐。
十夫长脸色铁青的冲四个人一指说“把这几个人犯拿下,都带上刑具,交给上官发落。”
老臭师傅当时就哭了,哀嚎落泪,小虎子虽然是个小孩,心中却不慌乱。嘲讽的撇了老头一眼,心说你哭什么?你有这么大能耐干这种杀头的买卖吗?你有这么大能耐的还用黑豆下酒吗?等他们查清了,自然就会放了我们这几个无辜的可怜人。
正在这时却有人作妖,张驴子猛然大喝一声说“我啥也不知道,我就是个送货的,这些东西都是帮里的,你们还是找帮主问话吧。”一转身就想撒丫子跑,如此天真难免倒霉。
果然没跑几步,寒光一闪,张驴子挨了后颈一刀,一腔血喷的老高,踉跄倒地,十夫长熟练的在死尸身上擦了擦血,还刀入鞘,高声说“人犯抗法,已就地处决。”
这一下可把小虎子吓得够呛,哆哆嗦嗦不能言语,心里说这张驴子虽然混球一个,言语粗鲁,相貌丑陋,好赖不济也是条性命,说砍就砍了?看来哭一会还是有道理的。
老臭师傅更加不堪,立刻涕泪横流跪倒在地,动也不敢动。王三倒是挺镇定,沉默的蹲下,一言不发。
于是一行三人被上了刑具,跟在两辆赃物车后边踉踉跄跄的押回喜峰口大营,六月的正午酷热难耐,三个人带着二十斤重枷,锁链栓做一串,艰难前行,当真苦不堪言。
小虎子欲哭无泪,一路上胡思乱想,也不知帮主这一回送的竟是这样大一桩祸事,还有王三哥算的真准,还有以后的话得学学,家里的妈还等着自己晚上回家吃饭呢,谁能来救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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