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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老萍已经处理完了,她动作够快的啊。
二人往回走,宫理并没有着急跟她多说什么,等回到住所,宫理才大概讲了讲——
“希利尔没有怀疑我。或许我能顺利在这里扎根扎的更深。”她坐在床上,打开了床尾的老式显示器,那里正播放着各个门户软件推送的热门视频,其中就有:
“古栖派小少爷的律师发文称,将在4日召开发布会,由本人来令请公圣会交回传家之宝!”
宫理指了指屏幕:“就是这件事。”
老萍对他俩的事儿,还是知道不少的,瞪大眼睛:“刺|激啊。”
宫理也将公圣会对他的下一步安排,告知了方体。
班主任:“我们只是跟柏霁之说了事关某个任务,要他对公圣会发难,他同意配合。但他毕竟不是蜕皮计划的成员,你最好不要告诉他你的身份。”
“而且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准备好了地点。”镜水一如既往地冷淡道:“什么时候过来?”
宫理看了一眼光脑:“明天夜里。不要吝啬,多请点男人嘛。”
……
宫理没有穿法袍,而是穿了最基础的教士服,只是领口处能看到白色颈带和十字架。教士服外套着黑色西装,她戴着一顶礼帽,匆匆的穿过修道院花园中的鹅卵石路。
她能感觉暗处有目光看着她,隐秘而尖锐。但没关系。
她并没有预约修道院的车辆,而是自己叫了一辆自动驾驶出租车,为此她甚至从修道院出口走出去之后还有走一段到大路上。
一坐到车上,车内屏幕上就开始给她推荐各种夜晚好去处,还有什么15分钟快炮优惠券,还让她选车内主题皮肤和仿真全息投影——只要19.9,就有各款清凉男女可以投影在后座,陪伴她这几十分钟的路程。
……不愧是最受欢迎的“嘀啪”无人出租车服务。
宫理没有充值,就当白嫖怪,把每个小哥哥小姐姐的60秒试播都看了一遍,看着他们的投影在后座上搔首弄姿,车也到达了她预定的地点。
并不是大坪洲、霓国街那样一看就灯红酒绿的地方,而像是在满是奢侈品店与高消费场所的街道上。她压低帽檐,转了两三道弯,走入了一栋算得上低调奢华的小型别墅中。
门一打开,有位穿着白衬衫满脸笑容的俊美少年立刻牵住了西泽主教的手,他光着脚,将西泽主教牵进了房子。
过了没多久,又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不远处,一位年岁看起来也不大的男性,穿着运动短裤和帽衫,袜子包裹着结实的小腿,他还拿出镜子理了理头发,才快步朝那栋房子走去。
房子里似乎传出了一阵欢声笑语。
沙发上坐了三四个人,不论哪个都是面容姣好身材一流,其中一个拿起手中的控制器,面上还戴着暧|昧的笑容抓着宫理的手,然后那控制器点向房间四周,宫理看到像是投影光幕缓缓落下,整个房间的被笼罩在这些光幕之下,对面的笑容也立刻消失了,松开宫理的手:“我们加班费是行动部结,还是自由人部门结?”
宫理耸肩:“你们是对外关系部的吧,那就让你们领|导都找那位委员长去,我这儿不负责结账。房间都准备好了,你们歇会儿呗。我只是好奇,外面监视我的人看到的会是什么样的。”
那个穿白衬衫的男孩将光脑显示在她面前:“定制好的片子,都用换身技术修改好了——”
宫理就看到在别墅某个窗户缝隙里,依稀能看到西泽主教的身体跟几个男人滚在一起。
哪怕是大多数角度都拍不到西泽的脸,但也能看清其中一个男人象牙白色的义体四肢。
啧啧啧,希利尔跟踪半天发现西泽是租了地方在城里开银趴,估计也会一边放弃警惕,一边派人偷偷拍下来,等待西泽的身份对外露面而出名后,拿来威胁他吧。
宫理可无所谓,身败名裂的是西泽,跟她宫理有什么关系呢。
那几位对出卖色相轻车熟路的对外关系部的干员已经围坐在一起玩游戏了,宫理也按照其中一人的指引,朝这栋别墅的楼下走去。
她乘坐银色的电梯一路往下,又穿过有着岩壁的长廊,终于到达了一间准备已久的研究室中。
班主任看到她,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这个任务还能让我中途见到你,否则真的会觉得你进了龙潭虎穴出不来了!”
镜水则靠在一池透明液体旁,旁边的金属桌架上已经摆着宫理的泽海义体,她道:“来吧。需要你将本来的形态保持几个小时,听说你自身的四肢十分珍贵,我们怕运送过来的时候出了什么闪失,就先听从一位收容部干员的建议,给你用了这款你曾经用过的义体。”
宫理从善如流的脱衣服,抬腿就要往那个黑池子里跨去,班主任是四十多岁大龄单身女青年,有点不好意思看西泽的身体,连忙背过脸去。
宫理一边摘下义体,一边往池子里坐:“大概要多久,我能出去吗?你知道我有多想坐着上厕所吗?”
镜水露出一点笑意:“某位委员长确实顾虑到了这一点,让我们给准备了充足的零食、超快网速的光脑、数部电影还有专业的游戏设备。”
宫理眼睛转了一下:“算他识相。”
她重重倒进透明池水中,镜水按着她的身体,也将脸探入水中,就像是从她体内涌出墨汁一般,池水瞬间变黑,但变化还没结束,镜水压着她过了片刻,才缓缓松开手,宫理现在的状态没有义体,没办法很好的从池水中起身,就感觉一双微凉的手臂抱起了她的头颈与腰,将她扶着坐了起来。
宫理甩了甩脸上的水,抬起脸来,就看到甘灯跪在池边,抱着她的身体。他对她露出了微笑,黑色瞳孔细细看着她面容,将水从她脸上抹去。
宫理头一次觉得,甘灯的笑容也是有感染力的,她忍不住也嘴角玩起来,脸靠在他挽起衣袖的胳膊上蹭了蹭:“看来你又废了一件衬衫。”
第255章
班主任盯着自己的鞋尖看。
这位连脸和过往都不可知的委员长, 却并不掩饰对宫理的关心。
而班主任却不知道为何,第一时间却觉得这份关心是装的吧,是逢场作戏吧。
虽然看来, 甘灯衣袖都被池水染黑,浑身被她蹭的像是甩满了墨水点却轻笑的样子——实在是看起来对她很有感情的样子。他胸口的口袋里还别着钢笔,袖子卷起仍未放下。
她就是没办法觉得这位委员长会有真感情。
但班主任不觉得他是坏人。
当然宫理也不是一般女人,她赤|裸着坐在池子边, 给自己装上义体, 披上一件薄浴袍。
镜水走过来取走一小块她手臂上的薄薄皮肤, 又检查了一下她的骨骼, 片刻后她看着仪器中的数据, 皱眉道:“她异化的程度确实比普通人类更严重。似乎是她的仿生体,本来就有种自我进化、自我生长的能力。”
宫理:“什么意思?”
镜水严肃道:“就是普通人可能拟态成西泽, 大概二十天左右才会出现身体变化, 变得不像自己本来;但你可能在十天左右就开始了。所以你没办法长期拟态成西泽。”
宫理:“也就是说,假设我半个多月一个月不来变回我本来的样子, 我就成为了介于西泽和宫理之间的奇怪玩意儿?不会我他妈回头发育长出个小玩意儿——”
甘灯似乎被她气笑了,拄着拐杖无奈的摇摇头。
镜水:“主要是会让你的脏器与神经紊乱, 外表也会发生一点变化。但可能你就再也变不回去了。”
宫理却不太在意, 她觉得自己的仿生体之前都能从栾芊芊的脸逐渐长成自己的模样, 哪怕变成西泽, 她也像一块橡皮泥一样能变回来。宫理舒展了一下自己灰色树脂的泽海义体,系上浴袍的腰带, 拨了一下头发赤脚走过地面, 笑着跟甘灯聊天。
真奇妙, 她一方面又似乎挺喜欢甘灯的,但那种喜欢, 像是对一块玉的爱不释手,却并没有转化成感情里会有的保护欲、占有欲或者依偎依恋。
班主任偷偷观察着,忽然想:
可万一甘灯是真心的呢?
是不是世界上所有人想到这个可能性都会觉得不可能,一笑而过?
二人走入了实验室旁边的另一个房间。
宫理抱臂看着布置的还挺舒服的小房间,地上甚至铺着柔软的地毯。她抱臂道:“我其实是想出去玩的。”
甘灯摇头道:“下次吧,先谨慎一点,确认你的——爱玩人设没有遭到怀疑。”
房间里确实如班主任所说,准备了很多她喜欢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甚至还有几大盒零食,甚至还有几件给她准备的衣服,看起来像是她之前自己给自己买的。
但其中也突兀的有甘灯喜欢的东西,比如说几本书,像是他打算跟她泡在一起。
宫理:“所以这里不算是在方体内,只是这个别墅的地下室?”
甘灯坐在了房间内的沙发床上,拍了拍身侧:“是,还不确定公圣会是否在用某些特殊能力监控你的位置,如果进入方体内,就会屏蔽掐断一切,会让他们怀疑的。尽量不要在任务期间进入方体。”
宫理抱着胳膊,并不靠近他:“我不进方体可以。你离开方体可真是惊奇?我上次见你离开方体,还是夜城的时候。”
甘灯:“我说了我不是不能离开。我也说……我会努力适应这一点。”他蹙起眉头,看着拒不靠近的宫理,像是指责像是疑惑。
宫理将眼睛扫过床铺,义体脚趾摩挲了一下长绒的地毯,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不会吧。隔壁就是实验室。你特意准备房间,就是为了——”
甘灯:“……不是。”
这是真话。但他很想抱着她,很想跟她一起打发时间,他甚至应该把跟她的独处,划做是“蜕皮计划”的工作时间。
甘灯看她不肯靠近,撑着拐杖想要起身,宫理突然跑过来几步,弯着腿一下子跳到柔软的沙发床上,甘灯在沙发上一弹差点跌下去,但她抓住了他衣襟,连抱带拽的扯了回来。
甘灯松开了抓着拐杖的手,握住了她后颈。他好像一碰见她,就会忍不住松开拐杖,让自己踉踉跄跄,让自己倚着靠着她才好。
宫理笑起来:“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我应该用着西泽主教的身体回到楼上,咱俩就到窗边搞去,让他们拍个大特写,反正也没人能把你的脸和身份对应起来,说不定他们以为主教金屋藏娇了。”
甘灯因为这个荒唐离谱又很有画面感的想法而笑起来:“娇?”
宫理跨坐在他身上,手撑着他衬衫,伸出手去弄乱他头发,从鼻间发出一声:“嗯。”
她伸手将他头发一会儿都用手拨到脸前来挡着他眼睛,一会儿又在他头顶用手指抓一个小发辫。甘灯感觉是一只许久没回家的猫在确认自己的领地与主权。
他喜欢她的小动作,有种昏昏欲睡的放松幸福感,半眯着眼睛看她,两只手伸进浴袍里握住她的腰,但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手指晃动摩挲她的皮肤。
宫理呼吸离他很近,但也正喜欢这个氛围,并不着急去亲吻他,手指按过他眉心细细的纹路,按过他脸上那几颗痣。
她注意到甘灯呼吸急促了几分,似乎也有点想躲开她的手,可她偏不,握住他脖颈,要他脸正过来对着她,而后就发现甘灯眉心和脸上几块明显的红痕,眼角处甚至有点微微肿胀。
她一惊。
甘灯隔着浴袍握住她手腕,让她别再抓着他脖子,轻声道:“……过敏。”
宫理看着他白皙脖颈上极其明显的指痕。
宫理并不道歉,只是手撑在旁边低头看他:“啊对,义体。过敏反应也太快了吧,难受吗?”
房间里白光很亮,甘灯在她披散下来的水瀑般的银发的影子里,眼睛望着她,嘴角有一丝笑意,像是预料到且期待着她的坏心眼:“还好。”
宫理伸出手指,在他脸上划了几道撇捺:“看来,拿手指在你身上写字都做的到。”
甘灯握着她腰的手紧了紧。
宫理解开他因为黑色池水而墨迹斑斑的衬衣,甘灯盯着她的表情,他非常喜欢宫理眼里的那种得逞与馋味。
而到底谁才是得逞的那个?
他里面穿的是短袖,她将下摆拽起来,露出他冷白的腰,甚至故意用力往上扯,露出他胸膛。
甘灯觉得灯太亮了,但他并没有挪动去关灯,只是手腕搭在眼睛上,但给自己留了条缝隙还能看着他。
他另一只手手指顺着腰往下,摩挲着宫理自身肌肤与树脂义体相交的地方,感觉她皮肤的柔软弹性与树脂的无机质与过敏感。像是她穿着腿甲与臂甲坐在他身上一样。
宫理伸出手指,在他腰腹上写画,甘灯的角度能看到因为过敏而泛红的痕迹,却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什么字?”
宫理笑:“我的名字。”
甘灯:“比划不太对。”
宫理咧嘴笑:“也可能是别的男人的名字。”
甘灯:“……是我的名字对吧。”
她扁嘴:“猜的真快,没意思。”她很会调坐着的地方,甚至晃了晃身子,甘灯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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