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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多的话，回来可以去外贸委员会一趟，也有好久没何振华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搞得产业怎么样。”李暮一边走下特楼，一边想道。
以前他不怎么关心这个，时不时听董华兴跑过来和他说一说阶段性的成绩便没再过问了。
但现在却是不得不问问。
毕竟想搞高空台的话，无疑是一笔巨大的投入。
假如效益一般，那么只能先将这个项目往后推。
“还是太穷了啊！”李暮不由叹气。
虽说他搞了不少产业，但也只是将夏国由极度贫穷的状况，变为贫穷而已，离富裕还很远。
李暮在楼下站定，左右望了望，却没看到熟悉的尚海牌小汽车。
反倒是有一辆引擎盖上飘荡着一面迎风招展的国旗的红旗CA72开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推后了一步，能开这种车子的，地位都不低。
特楼里面，恐怕都没有几个有资格坐。
正好奇地打量着的时候，忽然，关建民咧着大牙傻乐的样子印入里面的眼帘。
副驾是赵参军。
后方还坐着王陆军和沈雪两人，不过模样稍显局促。
“你们哪搞来的车子？”李暮惊奇道。
CA72虽然是国产的老车子，动力方面仿制的V8引擎，输出只有可怜的200匹马力，性能和效果都平平。
但这台车子，可是夏国九周年献礼的检阅车。
“我们哪有这个本事，这是上面奖励给您的专车，瞧瞧，宽敞不。”关建民停下车，然后说道。
李暮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上次他说什么都不要，没想到秦云表面点头，反手就批了一辆车给自己当专车。
不过既然送都已经送了，他也没有拒绝。
毕竟CA72确实很香。
内饰面临是杭州的织锦，仪表盘和窗框也都是采用的木纹材料，还有手工地毯，遥控收音机、电动车窗和移动座椅等。
这辆手工敲出的检阅车，除了性能，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走吧，去京都火电厂。”李暮打开车门，坐到车中。
除了内饰材质和配置之外，这辆车三排的设计，也很有特点。
至少以后再坐五个人，不会显得那么拥挤。
想到这里，李暮看了看身旁的王陆军和沈雪两人，道：“趁着有时间，我来考校考校你们的课程，你们觉得如何？”
从西北基地回来之后，他便安排了两人在半导体研究所学习软件工程。
“当然可以，您能抽空教导我们，是我们的荣幸。”王陆军和沈雪两人，一下子眼睛便亮了起来。
但紧接着，他们又道：“不过李顾问，我们觉得还是要先做好本职工作，然后再去学习的好。”
他们一个是工作秘书，一个是生活秘书。
可说实在的，无论是去西北，还是在京都，两人感觉每天都没什么工作。
还被李暮安排去学习。
再什么都不干，即便没人说，自己也觉得羞愧。
“这事儿怪我，使唤建民做事都顺手了，也忘了考虑你们两个的感受，以后会给你们安排工作的。”李暮笑了笑道。
话音刚落。
还在开车的关建民便叫起来，道：
“感情是因为这啊，我还以为你是报复我之前把你留在那群校长中间的事情，什么事都找我干呢。”
“你不说我都忘了，看来以后还是要多使唤你感谢你。”李暮微笑道。
关建民瞪大了眼睛，道：“别啊！”
不敢置信的表情，让车内的众人不禁一阵大笑。
……
开了会儿玩笑后。
李暮便开始考校王陆军和沈雪两人软件工程的学习进度。
两人的天赋，都算不错，而且自身也足够努力。
又在天才云集的半导体研究所内学习，进度不慢。
但想要追上一线的研究人员，还有很多的差距。
李暮顺便和他们说了说京都火电厂生产线优化的事情，让他们有空可以去跟着半导体研究所派去的教授学习。
最好能亲自上手，实践一番，才能进步得更快。
……
京都火电厂。
厂子门口，上了年纪的老大爷，正在门卫室内悠闲地晒着太阳。
就在他正惬意地午睡的时候。
耳边忽然听到了由远及近的汽车发动机轰鸣声。
“准没错，就是汽车发动机，上次李顾问来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不过这回好像有点不一样？”门卫老大爷麻溜地爬起身，走到门口。
别管是什么车，只要是小汽车，坐在上面的人身份便不一般。
厂长可是吩咐了他，最近要格外留意开着车过来的人，看到了必须给他打电话。
想到这里，门卫大爷立刻拿起电话。
刚刚拨通，他便迫不及待道：“厂长，又有小汽车来了！”
“什么，是李顾问吗？”电话那头传来张琰惊喜的声音。
这两天，不停地有专家和教授过来，但就是不见李暮的人，可给他等的愁坏了。
门卫大爷眯着眼睛，看向道路的尽头，道：“不知道，我刚听见发动机的声音，哦哦，看到了，不是上次李顾问的车。”
“是辆，是辆……”
他的声音忽然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是辆啥，你倒是说啊！”那边的张琰有些无语，不过一想到肯定是大人物，于是赶忙放下电话，跑向大门口。
……
这边，门卫大爷看着开过来的CA72，眼中炽热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一般。
他记得这辆车。
国家九周年庆典的时候，他曾经有幸，近距离瞧过一眼。
当时，那位领导，就坐在车上。
他小跑几步，迎上去，眼中因为激动，甚至溢出了些许泪水，喊道：“领导，领导~”
只不过走得近了，他才发现，车上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个人。
“李顾问？”门卫大爷看了看车，又看了看李暮，眼中满是失望。
他还以为，能再见到那位敬爱的领导呢。
李暮打开车门，走下车。
看到门卫大爷的表情，他不用猜，都知道是误会了什么，道：“大爷，您不用伤心，您记挂着领导，他也惦念着你们呢。”
“真，真的？”门卫大爷愣道。
李暮道：“当然是真的，每一位人民，都在领导的心里。”
说到这里，他也有点想念上级领导了。
那位慈祥的长者，如同指路的明灯一般，始终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
如果是他，一定能对是否要建设高空台，给出恰当的意见。
不过即便如此，李暮依旧不会去询问。
上级领导已经够操劳了，不能用这种小事去麻烦他。
……
邓岩今年26岁，专科毕业，学习能力普普通通。
他迄今为止，觉得自己做得最正确的一个选择，便是跟着自己的老师，加入了半导体研究所的软件工程培训班。
如果不是这个选择，他现在可能已经被分配去了某处地方的工厂，在哪里挥发自己一生的余热。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国家建设，不分高低贵贱。
不过能留在京都，那当然是最好的了，尤其是留在半导体研究所中。
虽然他的能力有限，在那些重要的研究项目中，往往只能打打下手。
但即便如此，他也十分满足了。
能亲眼见证那么多重要发明和科技的诞生，也是一种幸事。
更何况，他拼命地刻苦学习，也换来了机会。
——和他的老师来京都火电厂进行生产线的优化任务。
“我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加入软件工程小组！”车间内，正陪同老师参观生产线的邓岩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
半导体研究所的软件工程小组，开发的都是诸如CAD、CAM、CAE和计算机仿真平台这种重大的项目。
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能够加入其中。
如果能够成功，便可以跟着那位活着的传奇一起研究。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就在邓岩有点走神的时候，脑袋忽然被轻轻地拍了一下。
他的老师何教授板着脸训斥道：“别走神，好好听两位同志的讲解。”
“是是。”邓岩赶忙点头，收回乱飞的心思。
……
待参观完生产线后。
何教授要赶去跟这些天陆续过来的火电机组方面的专家和教授们交流。
剩下邓伦，和刚刚负责讲解的管强和吴爱花去吃午饭。
三人一边往饭堂走。
吴爱花一边好奇地想邓岩询问关于李暮的事情：
“邓大哥，你在半导体研究所工作，肯定经常能看到李顾问吧?”
“这个说不好，李顾问平时他非常忙，而且来得早，走得晚，除非主动去找他，否则一般都不怎么碰得到。”邓岩脸色微微红了红道。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实习研究员。
平时除了大会，也就只能在饭堂看见李暮。
吴爱花倒是没有因此失望，继续问道：
“那你对李顾问了解得多吗，我们上次见到他，激动得好多话都忘了说了。”
“你说以后要是我们忽然跑过去问他一些软件工程上的问题，他会介意吗？”
“上次见面的时候，李顾问还鼓励我们来着，可惜我们没好意思多问。”
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
完后，管强也在一旁不停地点头，道：“邓大哥，你就给我们说说吧。”
见到两人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自己，邓伦笑道：
“你们直接去就好了，李顾问人很随和的。”
“平时大家有什么问题去问他，他都会十分耐心地解答。”
“不过你们也要注意，不能拿那些自己能解决的问题去随便问，否则李顾问说不定会训你们一顿。”
他向两人传授着半导体研究所许多学生曾经共同的经验。
“啊，李顾问还会训人吗？”吴爱花有些惊讶道。
邓岩道：
“当然会了，按李顾问的话说‘问题没有经过思考便去问他，问了也是白问，听了也是白听’，你们应该懂吧。”
管强和吴爱花两人连连点头。
就是邓岩不说，他们也不会随随便便地去找李暮。
毕竟对于大科学家来说，时间都是极为宝贵的，每分每秒都是国家的财富。
“那我们以后可以找邓大哥你学习一些软件工程的基础知识吗？”两人又眼巴巴地问道。
邓岩道：“当然……”
话还未说完。
他忽然看到远处的厂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顾问！”几乎是瞬间，他便认出了那人是谁。
管强和吴爱花闻言，急忙地回过头，也看到了李暮。
三人没有说话，默契地想着门口快步走去。
……
厂门外。
李暮让关建民将车开到厂内找地方停好，然后带着赵参军三人步行进入厂内。
门卫大爷的反应，倒是给他提了个醒。
CA72虽香，但有点引人注意了。
当然，他相信上面能把车给自己，肯定经过慎重地考虑，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不危险，却容易被围观。
哪怕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这辆车，但只要有一个，周围的人便会自动知道。
比如门卫大爷，这会儿已经和人开始吹起来了。
“以后没有必要，还是开那辆旧车的好，这辆就留到重大场合再用吧。”李暮心中暗道。
保持低调，也是一种处世之道。
“不过也可以想办法搞搞汽车工业，到时候小汽车遍地跑，也就没那么扎眼了。”李暮转念又想。
汽车在这个年代特殊的原因，最主要还是因为数量稀缺。
如果能够普及开来，在路上也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
就在李暮思考着该如何发展汽车工业的时候
远处，邓岩三人也走了过来。
他们正要开口，身边一道影子便窜了出过去，抢先道：
“哈哈哈，李顾问，您可终于来了，我可是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呐！”
“您这话就有些夸张了，这才过了几天而已。”李暮笑着上前，道。
来人正是京都火电厂的厂长，张琰。
听到他的话，后者连忙继续道：
“不夸张，不夸张。”
您在我这儿立了这么大的研究项目，每天都有专家教授来。”
“一到地方，就问我什么时候能开始研究，这我哪儿清楚，可不还得等您来拿主意吗。”
他这话倒没有奉承的意思。
上面下达命令后，只说了让他们来京都火电厂，准备开展新型火电机组的研究项目。
甚至连谁是研究的主要负责人，他们都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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