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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孩子时岁正平静地在床上躺尸。

    宿舍的窗帘厚重遮光,几乎没有光线透进来。

    时钟显示下午一点,外面阳光正好。

    尚未调整的生物钟催促她出去游荡,而习惯了这个作息的舍友睡得死气沉沉,还打呼噜。

    时岁觉得昨天晚上emo嚎哭的可能是她另一个灵魂。

    昨晚医务室那人的声音很好听,动作也还算轻柔,就是说的话有点莫名其妙。

    那句话结束之后她就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宿舍的床上。

    时岁其实什么也没忘。

    她猜测,安德要说出的话或许涉及到什么伊莱学院的机密。

    先不管那个自带花香、声音好听的男人是什么身份,时岁开始分析他为什么那么说。

    多冒昧啊,说什么“忘记这里的一切”,又不是有超能力哈哈。

    时岁笑容僵了僵。

    喝血,犬牙尖锐,血红的眼睛。

    上夜校避开接触阳光,外国贵族的家族构成,打了架但没伤口,莫名其妙凑上来说你身上好香……诸如此类的古怪行为举止。

    好像吸血鬼……?

    要不是时岁奇奇怪怪的东西看得多,她可能还没那么快联想到。

    这种以前只出现在小说漫画影视作品里的生物如果真的存在……

    那血包对于吸血鬼来说算不算预制菜?

    时岁紧急刹车,把发散的思绪拉回来。

    虽然这件事情很魔幻现实主义,但各种巧合凑在一起,荒谬的结果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戒指哥说不定真的有超能力。

    时岁抬手正准备按按眉心,试图消化自己分析出来的结果,手僵在半空。

    她回想起昨晚自己用手在安德嘴里为非作歹。那种黏糊糊的触感尚且留存,水汪汪溢满了欲色的狭长眼眸同样出现在脑中……

    如果安德真的是血族,那她的行为和把鸡腿放在狗狗嘴里有什么区别?

    时岁平静地坐起身。

    她觉得送她回来的人应该没那么好心,会顺便给她冲一下手。

    时岁默默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进洗手间洗手。

    手机在老师那里,要两天后放假那天才能拿到手,她不能通过网络来获取想要知道的信息。

    况且这所学校既然能开这么久,必然已经做好了伪装。

    就算她现在报警那也没证据,说不定还会被当做是精神病抓起来。

    不知为什么,时岁并不觉得恐惧,隐隐约约还有些自己没察觉到的兴奋。

    她从小就胆子大。

    小时候弟弟时年怕黑,都是她保护他。

    看着时年崇拜的眼神,时岁总会骄傲自己是个好姐姐。

    不过安德他们是血族,这还只是猜测,并未定性。

    对方既然下了咒,她现在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正常地去上课就好了。

    时岁迅速拟定了一份计划。

    这一晚上,时岁压根没睡着,顶着黑眼圈进教室前特意看了眼座位表上少爷的名字。

    ——西奥多。

    后面的家族名实在是太难记忆,时岁干脆不记了。她脚步轻快地走进教室,没意识到接下来将会得知一个怎么样的噩耗。

    第一节课,后座的安德没来。

    第二节课,他还是不见踪影。

    第三节课下课,时岁顶着一群人的注目跑出教室,喊住了要走的老师:“老师,请问你知道安德去哪里了吗?”

    那老师停下脚步,用有些可怜的目光看向她:“……安德同学违反了规则,他被关禁闭三天,下周才会回来上课。”

    他飞快往教室里看了眼,脚下生风地走了。

    时岁:“……”

    无语啊,班里总共就两个阵营。

    我方阵营领袖开局被ban,就剩下自己面对敌方仇恨值挺高的Boss,孤立无援。

    时岁返回教室,无视窗边投来的饱含恶意的目光,完全没露出西奥多想看的惊慌失措的表情。

    只是上完第四节课吃完饭回宿舍午休,她都持续散发着低气压。

    舍友坐在床边啃着薯片:“我觉得你起码这三天要避开西奥多大人。”

    时岁抬头:“你了解他吗?”

    舍友只知道一些大众知道的信息,她说卡纳斯特家族隶属权杖家系,家族根深叶茂,富可敌国。

    每一个字都在说“惹了他基本就完蛋了”。

    时岁听到这么长的名字就头疼。

    舍友小声和时岁说:“实在不行…去和西奥多大人道个歉吧?”

    时岁想到他昨天看自己的目光。

    傲慢的小少爷看着就是睚眦必报的样子,道完歉不知道要怎么羞辱人呢。

    现在最好的选项就是一路走到黑,咬死了敌对关系。

    “我觉得那个安德不像是能保护你的样子……”

    是啊,听到命令就张嘴的人怎么能做主导者。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时岁才选择安德啊!

    少爷那样的人显然会想更多,届时如果询问她为什么想参加狩猎日,绝对不是“好奇禁区”可以搪塞过去的。

    不过如果这群家伙真的是吸血鬼,那狩猎日……

    哈哈,不会是狩猎人类吧。

    时岁不想了。

    她把自己裹紧被窝,趁着午休时间狠狠地补了一觉。

    从周三下半夜开始,如同预想那样,时岁和西奥多的相处模式变成了“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看到他有朝着自己方向走来的迹象,时岁一下课就往人群里扎,溜得飞快。

    几次下来,西奥多脸色很臭地让跟班前后堵着门,时岁本身就在靠走廊的位置,见状就从旁边的窗户翻出去。

    教室里的其余同学目瞪口呆。

    吃饭之类的时间,时岁也绝不会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有些和国际班一起上的户外课程,到了解散的时间她就立刻消失不见,神出鬼没的程度让人惊叹。

    就这样,时岁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两个夜晚。

    这是本周最后一节课。

    月亮高悬在天上,时岁轻巧地猫在树上。

    时岁看着来搜寻的三个男生苦着脸四处翻找,她隐藏在茂密的树梢间撑着脸往下看。

    还以为鼻子会很灵敏呢,真的是血族吗?

    还是说,其余的都是巧合,而安德这个人是异食癖?

    今晚过去,明天就是周六,离开学校她能躲的地方就多了——况且少爷应该也不至于追到校外。

    要是血族,按照刻板印象,他们不能出现在阳光下才对。

    等周一到来再来到学校时,安德就从禁闭状态下解放,自己也不用这么继续苟着。

    你追我赶的也太辛苦了点。

    时岁看着几个人离开,她从树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避开人群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西奥多绝不承认自己恼羞成怒。

    世界上绝对没有比时岁更像泥鳅那样滑不溜秋的存在。

    少年双手环胸站在墙边,他抿着唇,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上阴云密布,暗红色的眼眸中酝酿着风暴。

    没人会在这时候上去自找苦吃,但大家都在偷偷关注——毕竟他们都以为时岁会在第一天就吃苦头。

    血族的五感很敏锐,但西奥多身为纯血贵族,自然不可能那么狼狈地亲自到处找人。

    但那几个跟班全是废物点心,两天下来连时岁的衣角都没抓到。

    丢脸。

    他已经在时岁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

    西奥多本来脾气就不好,他的火气直线攀升,在同为纯血的朋友的调侃下到了爆发点。

    他决定自己动手放干那个该死的人类的血,让她挣扎着哀求他,然后痛苦地死去。

    有人忽然指着一个方向说:“咦……那个背影是不是……”

    西奥多下意识抬眸看去,就看见时岁扎高的、随着脚步左右晃动的马尾辫。

    轻快的,游刃有余的。

    绝对是她……

    那个该死的人类!

    西奥多没管那几个废物点心还没有回来,快步跟了上去。

    穿过几个建筑,时岁并未回头,但脚步却越来越快。

    西奥多同样加快脚步,他看着她上了二楼,这里有一道很长的走廊,没有遮蔽物。

    一侧是栏杆,另一侧是门窗紧闭的实验室,时岁就算想要到教室内躲避也没有入口。

    空旷的走廊上只有两人的脚步声重叠在一起。

    西奥多忽然不着急了。

    像是所有游刃有余的狩猎者一样,他在心里冷笑一声。

    蠢货,人类怎么可能跑得过血——

    思绪到这里戛然而止,他看见时岁一个急刹,她左右看了眼,手撑在了走廊的围栏上。

    西奥多太熟悉这个姿势了,这两天她就是这么跳出教室的。

    又要被她跑了!

    说时迟那时快,时岁已经撑着二楼的窗口纵身一跃。

    西奥多慢了一步没抓住,他的手擦着制服的衣角过去,少爷睁大眼往下看,就看见时岁猫一样从二楼翻到一楼,落地轻巧。

    时岁也没立刻走,她挎着包仰起头,在月光下朝着西奥多咧嘴一笑。

    她嘴贱了下:“少爷,菜啊。”

    ……这是羞辱。

    她从一开始就在戏耍他!

    几个大字出现在年轻的血族脑海中,西奥多脑海中紧绷着的愤怒的弦骤然断了。

    时岁本来打算转身溜号回家,一眼被惊得脚下打滑,差点一头撞在旁边的柱子上。

    不是,有病啊!

    他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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