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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的,路过的,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完整貂子皮咧!”
“人参,鹿茸,起码有百年火候,救命宝药啊!”
“望江楼的烤鹿肉,黄龙府一绝,大伙儿都来尝尝!”
……
黄龙府是金国军事重镇,也是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烟稠密,市肆繁盛。
郭靖牵着小红马,东张西望,他从未来过这样的大城市,放眼望去,只觉得事事都透着新鲜。
不过想到了部落里的好友和母亲,郭靖就有些笑不起来了。
他想到了临行前,托雷对自己的嘱托,顿觉倍感压力。
原来自两年前,铁木真被扎木合,桑昆联合金国组成的大军袭杀以后,铁木真部就成了草原上,人人喊打的对象。
斩草要除根,不仅是汉人的说法,他们蒙古人有时做的更绝。
于是铁木真部只能离开原来水草丰茂的草原,一部以铁木真的长子术赤,三子察合台为首,逃亡漠北草原。
另一部则在四子托雷,大将木华黎的带领下,来到了辽东的白山黑水之间。
这里,原先乃是金国的龙兴之地,大金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正是在这里起家,灭辽国,欺大宋,不可一世。
然而,金国腐朽的速度,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快,托雷所率只是一支残部,也轻松打退了金国前来平叛的队伍,勉强安顿下来。
“郭靖,我的好安答,我们虽然有了栖身之所,但粮食短缺,难以持久,你这次南下,一定要想办法,和南边的朝廷联系上,支持我们部族复仇!”
托雷的年纪和郭靖相仿,面容却苍老了很多。
这些年两人时常并肩作战,结下了深厚的友情,托雷的嘱托,郭靖不能不帮。
可是,他哪有办法,联系到大宋朝廷呢?
“希望七位师父,能有所收获吧。”郭靖心道。
为了历练郭靖,江南七怪已经率先南下,故而这次,郭靖是一人独行。
不知不觉间,郭靖来到一家大酒店之前,他抬头一看,上书“望江楼”三个字。
郭靖腹中饥饿,便把马系在门前马桩之上,进店入座,要了一盘烤鹿肉,两斤面饼,大口吃了起来。
他胃口奇佳,依着蒙古人的习俗,抓起鹿肉面饼一把把往口中塞去,顿觉眼前一亮。
“真好吃!”他久在大漠,哪里吃过如此人间至味,不知不觉间,就把一大盆烤鹿肉吃完了。
就在这时,他才留意到酒楼里不知不觉间,已经来了几十个身穿皮裘,外形彪悍,提刀持剑的汉子。
“小二,把好酒好菜都端上来!”为首一员壮汉说道。
“好嘞!”店小二道。
“虎哥,你说鹰爷这次,把咱们这群三山五水的兄弟们,聚在一起,所为何事?”一个疤脸汉子问道。
“不该问的事,少打听!”
名为虎哥的男子,喝了一口老酒,颇为惬意道:“不过你说的这事,我还真知道一些原因,你们可曾听说过大江盟?”
众人听罢,纷纷摇头。
“我也没听说过,只知道是南边的大帮派,先前不过是垄断了码头上的生意,如今还要插手咱们三山五水的事。”虎哥说道。
“这怎么行?鹰爷肯定不会答应吧?”有人应道。
“那是当然!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甭管这大江盟在南边怎么作威作福,到了咱们地界,是龙也得给咱们盘着!”虎哥颇为嚣张道。
“就是就是,合该如此!”底下人纷纷应和起来。
“所以这次,鹰爷才会召集我‘鹰蛇参虎’四派,给大江盟的这些家伙好看!”虎哥说道。
“这么说,蛇王和参仙两位前辈,也会来了?”底下人接着问道。
“蛇王前辈年纪大了,这次来的约莫是他的晚辈。至于参仙老怪,听说带了门下弟子,投了金国的赵王爷,享福去了,怕是不会来了。”虎哥叹了口气。
郭靖并不是有意偷听,只是玄门内功修炼有成以后,五感要比常人强上许多。
拼拼凑凑之下,大略也听懂了这些辽东汉子在说什么。
原来如今的辽东武林,共有三山五水二十三家势力,大多都是马匪出身。
其中,以“鹰蛇参虎”四家为尊。金眼鹰、插翅虎、参仙老怪、蛇王,都是江湖一流高手。
他们啸聚山林,占山为王,金国朝廷围剿数次,均以失败告终。
这群汉子里的首领“虎哥”,绰号“下山虎”,乃是四大高手之一插翅虎的弟弟,算是有点势力。
郭靖其实对帮派之间的争斗,并不感兴趣,但是听到这群人谈到最后,故意压低音量。
说是要在酒足饭饱以后,在城西五里坡外“做一票大的”,就有些坐不住了。
郭靖想了想,骑上小红马,直接奔出城外,提前来到了城西三十里外的五里坡附近。
好巧不巧的,郭靖还真看到不远处有一支商队,正缓缓的朝这边赶来。
“别往前了!”郭靖胯下的小红马乃千里神驹。
不一会儿便载着他来到了这支约莫七八十人的商队面前。
离得近了,郭靖越发察觉到这支商队的不同寻常之处。
这些人明明都是做商贾打扮,身上的气势,倒是和他手底下的部落勇士很像,也就是说,这些人手上都见过血!
不过他既然到了这里,不把事情说清楚,也良心不安。
便拦住商队的领队,说起了自己方才的见闻。
商队中间位置,一辆装饰极为良久的马车上,传来一道娇憨的女声道:“无垢姐姐,队伍怎么停下来了?”
脸戴薄纱,手持长剑的韩无垢道:“来了一個愣头小子,说什么前面会有马匪劫掠,让我们改道。”
“黄龙府外的马匪,应该是插翅虎的人了。”马车里的少女说道:“吩咐下去,继续向前,验一验这群马匪的成色。”
“那这个愣头小子呢?”韩无垢道。
“放他一马吧,如今的江湖上,这种人可不多见了。”马车里的少女说道。
郭靖见这支商队并不听劝,还把自己赶到一边,有些急了,骑着小红马追了上来,继续和商队领队交涉。
堪堪走到五里坡附近,山坡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动,下山虎带领的马匪势力,合围而来,郭靖放眼望去,足足有两百来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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