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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城，某座私人会所。
大病初愈的汪君豪靠在浴池里，默默思考。
温热的水将他的身体泡得发红，但他的内心却冷得像冰。
伴随着一阵入水声，梁凤歌来到他身边坐下，从他身边的酒壶里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啊！自由的感觉真好！有空要不要到夏都去玩玩，或者更北边一点儿？泡澡这种事，就是要在冰天雪地里才更爽！”
汪君豪乜了他一眼，“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心态真好。”
“咱们本来也没打算仅靠这波节奏就带走陆鸿嘛！只是在给他找麻烦而已！”梁凤歌语气轻松，但脸色却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不过陆鸿这家伙成长的速度实在太惊人了……开源计划……真没想到，他竟然舍得放弃这么大一块利益。”
“贪婪是商人的本性。当一个商人可以克制贪婪……这个人就太可怕了。”汪君豪点头道。
“更绝的是，他看似让出了利益，其实还是牢牢控制着整个局面。一旦他的超级电池联盟发展起来，新能源电池领域就会被他牢牢攥在手里了。那可是通往未来的钥匙之一啊……”梁凤歌也叹息道。
汪君豪扭头看向梁凤歌，“所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梁凤歌摸了摸鼻子，“奔驰和宝马，你喜欢哪个？”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谁问你车了，我问公司！如果让你选，你会跟谁合作搞新能源汽车？”
汪君豪沉吟片刻道：“奔驰的技术有优势，宝马的品牌略胜一筹……还是奔驰吧，新能源是一条新赛道，能做出性能足够好的产品才是第一位的。”
“好，我们明天飞汉斯。”梁凤歌点头道。
汪君豪一愣，“等一下，你的意思是……”
“去找奔驰谈合作啊！放心，老头子在那边有人脉！奔驰谈不成我们再去找宝马好了！”梁凤歌耸了耸肩。
汪君豪无语了，“哥们，飞麟汽车主打的是中低端路线……”
“所以咱们要修改战略了。”梁凤歌正色道，“之前你能走中低端路线，是因为你的成本控制得足够好，但现在你还能做到吗？别忘了，电池可不再是你的王牌了！”
汪君豪愕然片刻，讷讷地说道：“可陆鸿把电池技术开源了，成本还是可以……”
说到一半，他自己也反应了过来。
虽然电池技术开源了，但石墨烯和锂矿石都掌握在陆鸿手里！
只要飞麟的新能源汽车依然要使用石墨烯超级电池，陆鸿就随时可以掐住他的脖子！
若是在价格战打到最紧要关头时，陆鸿突然提高原料价格，而他自己的汽车却可以不因此涨价……
“想明白了吧？廉价策略已经走不通了，我们必须换个思路了。奔驰正在搞电车计划，但老欧洲的研发能力已经不行了。飞麟的三电技术还是很强的，两家合作有的谈。”梁凤歌拍了拍他的肩膀。
汪君豪蹙眉道：“可我听说陆鸿的合作者在欧洲很有势力……”
梁凤歌哈哈一笑，“放心吧，那帮老钱虽然看着体面，其实还是贪婪的。只要利益足够，他们可不会在意什么盟友。”
汪君豪心下稍安，看向梁凤歌的眼神有些奇怪，“梁大少，你陪着我东奔西跑，帝豪那帮老家伙不会说闲话吗？你这是准备脱离帝豪，来给我打工了不成？”
“那帮老家伙巴不得我消失呢！”梁凤歌姿态轻松地摆了摆手，但脸色并不好看，“帝豪高新的失败影响很坏，改革派被打压排挤，如今的帝豪愈发保守……说实话，我对拯救这个庞大臃肿的帝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如果你这里条件够好，我来替你打工也不是不行，嘿嘿~”
“你要另立山头？”汪君豪诧异道。
梁凤歌微微点头，“不破不立嘛！趁着帝豪还有几年好日子，借助老头子充裕的资金和人脉，重新创业还来得及。要是过几年形势大变，树倒猢狲散，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汪君豪沉默良久，方才叹道：“你还真是有魄力……不过你所谓的二次创业，就是跑来蹭我的飞麟汽车？”
梁凤歌笑得像只小狐狸，“不是从头创业搞不起，而是借力创业更有性价比嘛！咱们这叫强强联合！”
汪君豪无语了片刻，目光又投向了远处，“原本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跟你合作的，但现在我反而有些庆幸你能来帮我……知道为什么吗？”
“是因为陆鸿吧？”梁凤歌也收敛了笑容，“有压力的不止是你……其实我本可以选择避开陆鸿的，生意这么多，没必要跟他在一条赛道上硬拼……只是我不甘心！我想赢他一次！”
汪君豪微微点头，“我理解，因为我也一样。”
“所以咱们这算不算是复仇者联盟？”梁凤歌挤了挤眼睛。
“……”
汪君豪沉默片刻，只是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梁凤歌。
……
就在两位失败者组建复仇者联盟的同时，陆鸿已经乘坐军方的飞机秘密抵达了军工研究院。
办公楼门口，全副武装的宪兵正在站岗执勤，老熟人宋伟院士亲自等候在大楼门口。
看到荷枪实弹的卫兵，陆鸿顿时感觉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不是第一次来军工研究院了，平时这里只有门口会有士兵站岗，而且不会携带武器，至于内部从来都是特勤部队暗中保卫，不会让人看见。
“宋老，这是怎么了？”陆鸿小声问道。
宋伟的神情无比严肃，沉声道：“别问，跟我来。”
陆鸿赶忙闭嘴，跟着宋伟走进了办公楼。
办公楼里，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任何角落都至少同时处于两名卫兵的视野范围之内。
如此气氛让他不自觉地敛神屏息，眼观鼻鼻观心，视线根本不敢离开前面宋伟的后背。
很快，宋伟带着他来到了会议室。
刚一进屋，陆鸿就看到了坐在会议桌正中那名精神矍铄的老人。
竟然是军方大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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