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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幼被直接听傻了！
傻懵了！
直直的勾着程学民，傻萌了！
“媳妇儿！媳妇儿！你没事吧？”
程学民一口气说完，见他这媳妇儿傻傻的看着自己，愣是半天没个回应，程学民用手在她眼眸前晃了晃，问道。
“真的啊！？”
“学民，你说的都是真的？！吴老要给你出短篇集，上面的那位老领导给伱题词作书封，茅老给你作序？”
愣神半天的冯家幼回过神来后，便直接疯了！
双手更是仅仅的抓住程学民的胳膊，极尽激动哆嗦的问道。
“冷静冷静冷静，媳妇儿别太激动别太激动！”
这一惊一乍的女人啊！
程学民将她激动的都要跳脚的身体，赶紧按抚下来，劝女人可千万别太这么激动。
太过激动对她这个孕妇，不是好事。
“对对对！学民你说的对，要冷静不能太激动！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冯家幼连连这么说着，激动地都语无伦次，可手里再看着四字题词，眼眸里的异光就更加的咋现不已，显然心里不知道又在琢磨着什么。
随后，在女人的央求下，程学民把今天去中海的事，捡大概的说了一下。
“什么！？”
“不仅要出短篇集，明天人民日报也会整版报道发表？”
紧接着冯家幼又是傻傻的一骇然，她真的没有听错吧？
今天吴老把她男人喊到中海去，不是给做合集题词书封作序，就是直接上人民日报整版转载报道？
而且还是在新年的大年初一？
这……这她妈要是知道了，可不得激动得要疯？
“应该是后天才发表，大年初二！”
程学民纠正了冯家幼一句，虽然人民日报大年初一不停刊，但早在昨天肯定已经定版定稿刊印中，赶不上。
“大年初二，那也很不错！正好我们去京郊外公家拜年，能赶上！”
冯家幼连连点头，虽然不是大年初一，但大年初二也已经很牛逼啦！
还有女人提到了拜年。
今天年三十，明天就是正月初一，就得开始出去拜年了！
不过冯父虽然有兄弟姐妹五个，但目前为止也就冯父被平反调回了燕京，其他叔伯姑姑基本都在当地落户，被安排了工作。
过年期间，肯定是回不了燕京的！
上面的爷爷奶奶，早就为了革命事业牺牲了。
冯母那边的情况就更特殊，她的兄弟姐妹都基本出去了，有定居香江的，也有定居老美的！
甚至……宝岛！
也就老爷子两口子故土难离，是被作为特邀人士留了下来！
听冯家幼吹牛逼说！
她外公可是在大典那天，被邀请登上过天安门城头观礼的。
也不知道真假！
现在老爷子两口子潜居在京郊，之前小姨子冯家末就是被安排在那边照养。
大年初二回娘家，冯母会带着一家人过去，给老爷子拜年。
到时会怎样个热闹，程学民也不太知道。
在家里耽误了个把小时，程学民便出门去邮局，给陕北乡下的爸妈回个电话。
本来冯家幼中午已经打了一个，就不让再出去吹冷风。
而女人就是要去。
得了！
就是要去干嘛？还不是要把刚才程学民跟她说的，又要去电话里头跟她公婆报喜。
可她公婆就一老农民，能懂这些？
她公婆心疼的是电话费！
她公婆现在盼的是儿子儿媳能回家过年，是最实在的，最好能带个大乖孙回去。
不过，今年是不可能了！
得明年过年吧！
或许今年暑假，可以带着一家人回去住一段时间。
“这么多人啊？”
“这得排到什么时候去？刚才也没这么多的啊？”
等程学民冯家幼两个再次赶到邮局，却是被眼前排队打电话的队伍，给吓到了。
冯家幼更是懵懵的惊呼道，刚才中午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人来着！
程学民看着都有一百多人的两个队伍，也是直拍他自个儿脑门。
今天是年三十啊！
虽然电话座机在这个年代是十分稀奇的玩意，一般人都舍不得打电话，更多的是写信。
可今天是什么日子？
年三十啊！
而且，这还是燕京城，平时打电话的需求不大，可今天就不同了。
加上燕京城的人口基数大，邮局等着打电话的不爆才怪。
“怪我怪我怪我的！学民，我不该自作主张让爸妈在那边再等一下的！”
“学民，怪我！我不该打完电话就直接回家等的，该在这边排队等你过来的！”
看着这长长的队伍，冯家幼直接傻眼后，又是连连自责。
她要是没让程学民爸妈在那边等着，约好三点钟再打过去，他爸妈可能早就回大队准备年夜饭了，就不会还滞留在公社，等着她们再打电话过去。
还有就是约好了三点钟再打过去，也不该放下电话就直接回家的，就该留在这里排队等着的！
现在倒好！
这么多人，别说三点钟能不能准时排上，可能就是晚上八九点钟，都不见得能排上。
一百多人啊！
即便每个人打两分钟的电话，那也是两三百分钟，三四个小时。
而且这肯定基本都是打长途电话的，等插线叫号都要耽误不少时间，所以晚上八九点能排上，那还是好的！
“没事没事，媳妇儿这不能怪你！”
程学民将女人搂好安抚着，又是苦逼的笑道：“怪我怪我，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确实得怪程学民自己！
冯家幼这个年代的少女少妇，没经历过见识少也就罢了。
可程学民后世重生过来的，春运的盛世没少见啊！
之前想到去火车站预定车票，可能会排队排不上，就知道干脆不去了。
却没有想过，这个年代的邮局电话亭，其实也是一样一样的！
而且！
等着排队打公用电话，程学民上辈子又不是没经历过。
那还是十几年后的九十年代，程学民那个时候还在小学，记得也是有一年他爸赶不回来过年，约好年三十那天打长途电话联系家里，让他跟他妈在公用电话亭等着。
可那一天一等就是整整一天，说好的中午有电话过来，可一直排队等到了晚上。
说是他爸那边只有一个公用电话，得排队打！
有了今天这事，程学民脑子里那天的记忆，越发的清晰。
所以，那都是十几年后的九十年代，在年三十打个长途电话都那么难。
就更别说现在八十年代初都不到。
这确实得怪程学民，早应该考虑到的！
现在怎么搞？
如果早考虑到，今天中午的时候就干脆在吴老那边吃文化宣传口子的年夜饭，顺便在吴老那边混个电话座机给他爸妈打一个。
再不济，后面在人民日报的时候，就该打完电话再出来。
人民日报那么大的单位，向秦钏秦老师蹭个长途电话打，还能不可以？
就想着赶回来，跟冯家幼一起在邮局打这个电话！
现在好了！
一步想岔了，这后面该怎么补救？！
老老实实排队？这得排到大年初一零点跨夜去！
干脆不排就这么回去，不打了？
可冯家幼又跟他爸妈留了话，约好下午三点会再打过去。程学民他这个电话要是不打回去，信不信他那倔得跟头驴似得老子，会一根筋的等到大年初一去？
“学民，要不……要不我们挤进去，给里面的领导说明一下情况，我们有急事先让我们打？”
冯家幼同样逼慌了，跟程学民出主意说道。
“算了没用的，今天谁不急？”
都开始下雪花了，看报纸今晚还是个大雪天，所以这天寒地冻的排队给家里打电话，都不容易。
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那去别的邮局看看？”
冯家幼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显示已经两点四十了，急得又是说道。
“别的邮局可能比这里更多人！”
燕大这边已经算是偏的了，人口密度没城里的大，现在城里别的邮局，可能比这里更多人。
“那怎么办啊？学民，爸妈会在那边等得急的！”
冯家幼又是心慌失措的问道。
“我先把你送回去吧！实在不行，我再跑一趟人民日报！秦老师那边今天还没放假，还在赶着出明后天的报纸，我过去那边借个电话打，应该问题不大！”
邮局这边不能打，等不了的话，那就只有找机关单位里的公家电话打了！
本来，离他们这边的燕大图书馆，或者燕大附中校长办公室，都有公家电话，程学民也跟他们馆长校长熟，借打一个电话没问题。
可现在都放假了，人家办公室根本就不会留人。
程学民甚至想到了他丈母娘的十月，可同样杂志社那边已经放假过年，即便他丈母娘肯带他过去，也不可能打得开主编刘欣武办公室的门。
所以，目前少不得再折腾跑回去，再跑一趟《人民日报》。
“啊？！那可能只能这样了！”
“要不学民你直接从这里去吧，我走路回去就是，没两步路的！”
冯家幼听要她男人再跑一趟人民日报，这一来一回得天黑了。
可也知道，这个电话不回也不行。
当即，就是催促着自己男人赶紧去，先别管她，她能自己走路回去。
可程学民再赶，也不可能把媳妇儿丢这里，执意要先把她送回去再说，反正晚是肯定晚了，也不再差晚这点时间。
“爸妈哥嫂，你们都回来了啊！？”
等程学民把冯家幼送到家门外，本来都不准备进去，就直接往人民文学赶！
可在门口正好碰到大包小包，置办了满满一板车年货，回来的冯父冯母他们。
冯家幼跟程学民都打招呼说道。
“学民，你赶紧先去吧！路上慢着点，快去快回！”
紧跟着冯家幼又是催着程学民，赶紧去人民日报，现在都已经三点多了。
等程学民赶到人民日报，可能都四五点了。
“哪去啊！？学民，你是刚从吴老那边回来，还是给你爸妈打完电话回来啊？”
冯母见自己这女婿连家门都不进，又要急着跑出去，追问了一句。
“妈，还没打呢！”
“邮局那边一百多人在排队打电话，我怕根本排不上我们，所以学民想着去人民日报借那边的电话打！”
冯家幼都急得直逼慌，连忙跟她妈解释了一下。
“这个点跑一趟人民日报？！”
冯母听了自家讨债鬼的话，当场也傻眼了，这一来一回干脆年夜饭都别吃了。
紧跟着脑子里又是飞快的过了一遍，能有电话打的地方。
自己单位？
电话在老刘办公室，现在都放假了，老刘肯定锁了办公室门。
从这里出发先去老刘家拿钥匙，再去单位打电话？
还不如干脆直接去人民日报打。
再有就是……冯母脑子过了一遍，能想到的地方基本都在内城那边，燕大这一块还真没多少熟人。
“老冯？！”
冯母将目光看向冯父，他单位外文局倒是有好几部电话，就是冯父本人的办公室，也配了一部电话。
所以真要去人民文学的话，还不如去冯父的外文局，两单位都在内城，时间上是一样一样的！
“把给汤老的东西整理出来，我带学民等会儿先过去吧！”
冯父点点头，跟冯母说道。
当场就让冯母眼眸子一亮，是啊！
她们在这燕大附近，搞不到能打电话的地方，但汤老就不同啊！
找汤老的话！
人家直接可以带着学民，去燕大校长办公室打，都不带有人敢拦的。
本来！
冯父是打算明天大年初一，上门去给汤老老恩师拜年的！
现在这么一搞！
先把拜年的年货，一起送过去先，总不好空手过去。
“学民，等会儿去汤老那边，汤老他们教授公寓楼下，有部电话！”
冯父又是跟程学民解释了一句。
“呃！对对对，汤老汤老，我怎么把他老人家给忘了！”
“学民，等会儿去找汤老宝爷帮忙！”
冯家幼听了她爸的话，也是连连点头说道。
“这样好吗？不是说明天再过去给汤老拜年的吗？”
年三十就把年给拜了，可没什么诚意啊！
“没事，明天我们全家再过去给他拜个年，离得这么近，没事！”
冯父点点头，跟程学民说道，打消他的顾虑。
没过一会儿，冯母从板车里面把给汤老准备的年货，全部翻找了出来。
“我去把自行车推出来！”
冯父跟着也是先进了院子，把他的自行车推出来，等会儿骑自行车一起过去。
冯母交待程学民，在电话里头帮她给他爸妈带个话，给他们也拜个年，再次邀请程学民他爸妈过来过元宵节。
本来是邀请过来过年的，这不程学民年前没走成吗！
跟着就是让大舅哥他们拖着板车，进了院子！
“爸爸爸！把这个带给汤老看看，把这个带给汤老看看！”
冯家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先溜进了屋子，又是拿着一样东西出来，冲着院子外正要走的冯父喊道。
“慢着点，你能有什么东西非得你爸今天带过去，明天拿过去不行啊？”
冯母看着自家这个毛躁的讨债鬼，也是笑乐啦。
“没什么没什么，反正我觉得汤老一定会喜欢，搞不好还会给你女婿包压岁钱呢！”
冯家幼一边调皮的笑道，手里扬着的，正是那四个字的题词稿纸。
“这是……”
等冯父疑惑的接过来，看了一眼后当场傻眼震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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