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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唇舌混合着坚硬的牙齿,抵着柔软的皮肤。
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咬破皮了,她从来不知道沈晏的犬齿这么尖利,咬起人来会这么疼。
“松口!”
怕外面还会有人经过听见,谢妍声音压的低低的,又因为疼痛显得有些急切。
然而手上湿热的触感并未消失。
一片漆黑的狭小空间内,两个人的姿势极其紧密,谢妍能感受到他紊乱的呼吸和不平静的情绪,他体内似乎蛰伏着一只恐怖的野兽,即将爆发,到了极限。
情急之下,谢妍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捏他的下巴,然而她这个动作似乎刺激到了身前的人,他突然一把钳住了谢妍伸过来的手,力道之大有些失控。
一阵混乱,谢妍手上被咬的痛感是减轻了,但她却猝不及防被逼至一个更狭窄的角落,身后是高大冰凉的铁架子,退无可退。
她眨了眨黑暗中无法视物的眼睛,感受着那呼吸节奏完全乱套的人向自己慢慢靠近。
“……等一下,那个,你现在清醒吗?”
对方自然没有回答她。
他只是自顾自的一头栽了过来,直直的撞在了谢妍脸侧的铁架上,那声音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有点发闷。
撞了一下,又一下。
到了这会儿,谢妍才知道她刚刚在走廊听到的声音是什么。
她是又惊又气,恨不得现在就把沈晏绑起来教训一顿。
头再疼也不能撞墙啊!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很好的维持住自己的心态,却在这一刻还是急的上了头。
“停,停!外面又有人来了,你安静会儿!”
沈晏置若罔闻,没有要停的迹象,沉闷的声音隔着门板也并不算小,这样下去绝对会被发现。
走廊中又有脚步声逐渐接近,谢妍一急便双手揽住沈晏把他往自己怀里一按,鼻尖瞬间萦绕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谢妍累的满头大汗,她想要制住一个成年男人还是太勉强了,她根本按不住。
她咬紧牙关,几乎是碰运气一般的念了一句:“安静点行不行,等会儿给你买糖吃。”
话音一落,怀里的人立马消停了,安安静静,再不动弹,跟小孩儿一样乖巧。
酒店走廊中。
白潇冒了一身的冷汗。
邹书记就跟在身旁,竟是和他一起出来找人了。
如果能实时检测心跳,白潇觉得自己此刻的心率应该能直飙200。
他只希望沈晏是真的单纯去洗手间,而不是出了什么幺蛾子。
白潇惺惺的笑着,“邹书记,沈总有事可能先离开了,要不然我让他明天再联系您?”
闻言邹书记皱起了眉头,脸色有点发沉,“他的手机不是都还在你那吗,不拿手机就走?有什么重要的事能比我们刚刚谈的事还重要?还没谈完就走了?”
白潇汗流浃背,只好打着哈哈圆场。
二人说话声并不大,隔着门板更是听不真切,谢妍一时没能辨认出白潇的声音。
杂物间的门没有锁芯,锁不了门,任何一个人过来,只要按下门把手,打开门,就能看到里面的全貌。
谢妍浑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喘,沈晏却又开始不安分的做起乱来,抬手在谢妍脸上碰了碰。
他的手掌干燥,伸出手指摸了摸谢妍的眉毛,又向下摸了摸她的脸颊,鼻子。
门外说话声还未远去,谢妍抿着唇没动弹,感觉脸上痒痒的,倒也没说什么。
黑暗中,没了视物的能力,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格外敏感,呼吸声极其清晰,二人贴的极近,温热的吐息交织,谢妍甚至能听见沈晏的心跳声。
他心跳快的惊人,像是快爆炸了。
维持着紧密又暧昧的动作,外面的脚步声终于远去,谢妍长长的舒了口气。
太惊险了。
这时她才想起来刚刚闻到的那抹血腥味,也没敢问,毕竟少说少错,她直接抬手去摸沈晏的额头。
但是没有灯光,一片黑暗中她只摸到了沈晏的胸肌。
硬鼓鼓的,隔着薄薄的衣物散发着热度。
沈晏的肌肉不算太健美蓬勃,薄薄的肌肉手感很好,谢妍习惯性的捏了两把。
“……”
“……”
我靠,她在干什么!
谢妍立马回神,把沈晏推开,准备出去在酒店开个房间把沈晏弄进去,环境安全了再说。
确认外面没人后,谢妍把门开了条缝,伸手不见五指的杂物间里立马多了层朦朦胧胧的光线,虽然仍不太清晰但起码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你在这待着别乱跑,等我回来。”
按照经验来看,这个状态的沈晏应该是很听话的,果不其然,下一秒谢妍就看到角落里模糊的人影乖乖的点了一下头。
见状,谢妍才勉强放心的离开,急急忙忙的冲去了前台开房间。
然而等她拿着房卡再来到杂物间时,里面却已经空无一人。
******
白潇硬着头皮把邹书记送走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他边往停车场走边打电话,颇有些头疼,“老周啊,沈晏不知道跑哪去了,他手机还在我这,你去公司看一圈儿,我这会儿去他家问问,等会儿咱们……”
正说着,白潇走到了车边上,话音顿了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行了不用了,找到了。”
挂断了电话,白潇一把拉开了后座车门,就见失踪一个多小时的人正安稳坐在车上,低头用纸巾擦拭着手杖。
顿时白潇感觉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你跑哪去了大哥!你知不知道刚刚我跟人好话说尽才把人送走?谈着上百亿的合同呢你是真的心大啊,你能不能别这么吓人!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
低沉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凉薄,沈晏微微偏头,双眸漆如点墨,毫无温度,他伸出一只手,“手机。”
白潇咬着牙把沈晏落在包厢的手机狠狠拍在他手上,他跑上跑下找了那么久气的要死,正准备继续大骂几句时突然眼神一顿。
“你额头怎么回事?破了?”
停车场灯光不算明亮,车内也没开灯,沈晏这会儿稍微转过了头才能看到他原本光洁的额头上居然有伤口。
沈晏接过手机便转过头去,淡淡道,“摔了一跤。”
“不是吧,你都瘸了十年了还能摔?不是早都习惯了?”
白潇那张嘴一如既往的欠揍,“所以你是觉得摔破相了不好意思回来?你个大老爷们至于吗?你知道你差点耽误正事儿吗!要不是今天我在这,我看你怎么收场!”
他语气又冲又急,司机一脸尴尬的在前面坐着,沈晏倒是没什么反应,声音平静,“这合同要是签不成,着急的是对方,不是我。”
“好,行,那我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了呗?”
白潇长这么大从来没像刚刚那么憋屈过,窝了一肚子火,“我就不该陪你出来谈合同,我真是欠的,就你这德行我看谁能受得了你!好心给你找个秘书还不要,到时候又被关到精神病院去你就老实了!”
他声音中气十足,发火骂人跟家常便饭似的,余光瞥到前面的司机时才勉强的闭上了嘴,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司机则是跟个鸵鸟一样在驾驶座缩成一团,毕竟前一个司机才被辞退不久,他大气儿都不敢出,只觉得白总说的也太过分了,怎么精神病院都扯出来了。
只是沈晏面上还是冷冷淡淡,没有波澜,白潇突然感觉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也是,沈晏已经这样无心无情的过了好多年,好像失去了所有情绪,任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只会冷眼旁观。
没有情绪也就不会痛苦了。
这也许是一种什么大脑防御机制吧,白潇并不太懂心理学,只是这种状态反而让沈晏变得更加不近人情,似乎连最基本的共情能力都消失了。
二人不欢而散,白潇自己上了另一辆车扬长而去,沈晏拿到了手机就让司机开车回家。
车厢里是死一般的寂静,车门隔音太好有时候也会显得格外沉闷。
后排车窗降下,喧嚣的夜风吹进来,顿时将凝滞的氛围一扫而空。
沈晏手边放着手杖,靠在宽大的座椅上,额前发丝被风吹的有些凌乱,不大不小的伤口结了暗沉的血痂。
绚烂的霓虹灯光明明灭灭,一如既往的繁华。
他漫无目的的看着街道上的人群,每个人神色各异,步履匆匆,各不相同。
前面开车的司机时不时看看后视镜,结果一抬头就在镜中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吓得险些心脏都停了一拍,手里方向盘都打颤。
他勉强的笑了一下,笑的比哭还难看,“沈总。”
司机姓郭,四十多岁了,圆脸小眼睛,皮肤暗黄,看着是个挺老实的长相。
沈晏没应声,只是透过后视镜在他脸上扫了一眼,便又转开了视线。
几秒钟的视线交汇,足以让司机一身冷汗。
到家后,杨慧云并不在家,或许是还在她的小店里忙活。
她到底是手艺好,即便是小本生意也卖的不错,加上店里有人帮忙,所以忙到晚上也是时常有的。
无人的别墅显得格外空荡,寂寥。
沈晏拄着手杖一步步回到房间,照旧爬进了黑如深渊的棺材里。
四周高高的棺木如同城墙一般,将他围在其中,像保护也像禁锢。
灯灭着,一片黑暗。
棺材里的人闭着眼,抬起了一只手,苍白的指尖在空气中静静的描摹着线条,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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