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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的脸很黑。
大明宦官弄权原来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愿不得后世臣子都见怪不怪,且有模有样的进行谄媚。
如此行径,对于大明的政治局面,开了一个极其恶劣的头。
无论是识字还是干政,全都没有预防住。
他算是发现了,自己的后世子孙没有一个像他这般日夜勤政的。
或许是按照惯例王朝有什么大贪官或者宦官弄权之类的。
天气就会变得极端一样,用来警示世人。
朱元璋发现此时大明西北等地遭到连续的严重干旱。
朝廷大量粮食不得不从河南的粮仓调出,以救济苦难。
但落在灾民嘴里的好像没有多少。
毕竟救民之前,还需先救官!
他们吃过肉后,还能给你分一杯汤,就已然是清汤大老爷啦!
这还是太皇太后在世之前,要官府迅速救济灾民的情况下发生的。
仅仅是三年后,又一次大旱灾和蝗灾打击了西北地区的粮食产量。
然后官府想救也救不了了。
从徐州往南直至淮河流域和长江的江北,接连几年都是严重的水灾,造成了极大的饥荒。
山东、河南不是黄河就是大运河决口,许多人丧生。
紧接着第二年就开始干旱,以至于山东许多人都主动放弃田地成为流民。
长江中游主要产粮区湖广十年间有八年也闹灾,遭到了局部饥荒。
甚至连富饶和多产的江南区和浙江也是如此。
而且一旦发生灾祸都是连年的,严重的旱灾造成了极大的瘟疫,百姓死亡很高,紧接着粮食不够吃,田地荒芜无产出,又造成了极大的饥荒。
正统十三年,大旱灾再次出现了,结果水流到了别处。
开封东北的黄河堤坝决口,河水往东流入今东海不远的黄海。
另一次堤坝决口使部分黄河河水流入涡水,然后进淮河再向南流入海。
除了淹没大片土地并造成大面积的破坏、高死亡率和百姓流离失所外,这次洪水还严重地影响大运河在山东的一段。
沙湾堤坝连续几次决口,那里是黄河和运河在山东西部汇合之处,运河丧失了大部分水源。
由于北京深深地依赖运河运输的货物和粮食,京师处于其南方的供应来源被切断的危险之中。
朱元璋瞧着大明四处闹灾,手脚冰凉。
他其实觉得这就是上天在示警的意思。
朱祁镇修建皇宫以及王振修宅子都是需要大量人力的。
那就只能加大徭役。
最初南京需要大规模的徭役劳动,就有很多百姓不满。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那里许多建设仍在继续,但是在迁都北京后,随着此城被改造成“世界中心”,大规模的建设不断在进行。
此外百姓服徭役为政府和皇宫提供了所需要的大批货物。
这类劳务的履行不仅仅难以负担,而且它们的实施非常苛刻。
老朱自己都不能控制住服徭役的人专心为他干活,更不用说其他皇帝了。
官府过分要求的结果,那就是普遍逃避徭役。
几千名工匠要么是逃避劳役,要么是被武力围捕去履行他们的义务。
在有些地区,大批百姓干脆逃离故土而成为逃亡者,也就是朱元璋最不愿意看到的流民群体。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一旦百姓不受官府控制了,长此下去,朝廷更加收不到税赋,会造成极大的动乱。
山西繁峙县有一半以上的登记人口干脆不知去向,大批土地荒芜。
不仅是西北地区,连富裕的浙江等地,同样登记在册的大批百姓消失。
百姓躲藏,土地荒芜,朝廷赋税都收不上来。
勉强糊口的生活水平使本就不富裕的百姓们没有余力去度过,以及解决由地主或税吏的需要。
再加上大明的徭役加剧了他们艰难日子和匮乏的生活,由此引起的这类社会动乱,对乡间秩序的稳定是一种不断出现的威胁。
百姓的不满、贫困、过重的税赋、沉重的徭役需求和对佃农的过度剥削,这些不同的因素结合起来,那就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
“造反!”
在浙江、福建附近的银矿矿工叶宗留,带领矿工造反。
对明朝政府来说,白银当然是非常重要的,银矿的开采由政府控制。
控制一般由地方官员来实施。
他们要求过高的生产定额,并对偷盗银矿产品的人处以死刑。
超过标准的那部分当然要塞进自己腰包里。
至于你们一帮臭干活的也配拿银子?
在大明许多官员眼里,百姓算不得人。
只不过拿出来充当大义说的时候,在嘴上他们才是人。
浙江南部处州衙门的一名前下级官员叶宗留转而去偷盗官办的银矿。
这时他开始率领一伙日益扩大的有不满情绪的矿工,并在福建浙江交界处非法地“采”矿。
他组织武装,保护流民开矿,随着银矿产出越少,正式造反称王。
朱元璋嗯了一声?
他着实是没想到大明这里还有银矿产出。
此处银矿是永乐时期发现的,到了正统年间产出已经不大。
景泰灭掉起义军后又复开矿,结果没几年又有许多起义军来“故旧之地”聚义造反。
祸不单行。
另一批福建西北和江西交界处的佃农,原属于新建的地方治安兵——也造反了。
起事的主要原因是当地的地主对佃农过度的剥削,他们除了正式的地租外,还迫使佃农送季节性礼物。
邓茂七和邓茂八兄弟二人拒绝照办,并鼓动他们的同乡拒付这些额外的花费。
造反之人与地方豪绅的冲突结果是造反者轻易地取胜。
因为造反者除了熟悉本地的地形和情况外,已经接受了军事训练和掌握了本地的武库。
豪绅们的奴仆们平日力嚣张跋扈惯了。
哪曾想人家真的把刀子举起来,砍在他们的脖子上!
他们哪还有多少的反抗胆子?
只能求救于官府。
两起起义的人数都有增加,它们所影响的地区也比以往更大。
尤其是朱元璋发现邓家的兄弟队伍里竟然有白莲教的影子。
这帮狗东西,真他娘的是阴魂不散。
哪里有造反的队伍,哪里就有他们是吧?
不仅如此,朱元璋发现来剿匪的大明官军也都是一帮废物,竟然接连被造反人给打败了。
要不是这个区域的地方官员答应给村民免除徭役三年。
还对采矿章程作了妥协,降低了过高的生产定额,取消了盗矿者的死刑。
矿工的不满情绪也缓和了,这些造反者还能继续强硬的坚持下去。
朱元璋微微挑眉,其实他也发现了,百姓要求的并不算多。
只要贪官污吏的行为和错误的决定能够消除,官府苛刻的政策能够缓和。
这些百姓大多都是愿意接受朝廷的招安的!
如此混乱的局面,朱元璋都有些挠头。
大明如何就变得这般多灾多难了。
尽管起义军被平定,可朱元璋心中却是十分的愤懑。
这些人的动乱再加上天灾,一下子就打破了他制定的基层里甲控制,使得人口流动更加自由。
完全不是他当初定下一潭死水的祖制。
大明对于基层的控制更加的失控。
如此一来,朱元璋的眉头皱的更紧,他还没有思考出如何破局的办法。
他本来就是靠着农民起义起家的,怎么对付一帮走投无路的人,除了杀掉强硬份子之外,剩下的都吸纳过来壮大自己。
其实造反什么的朱元璋是不害怕的。
主要是天灾再加上人祸,搞得许多人都活不下去的那种,他苦心孤诣制定出来的祖训就被破坏掉了,没有什么用处!
这才是他最为恼火的事情。
凭什么大明闹灾的年份如此之多?
上天怎么这般不公!
可朱元璋转念一想,自己还能瞧见大明未来,咒骂上天不公的话语,又说不出来。
内忧很多。
朱元璋有些担忧大明的外患:蒙古。
朝廷一直十分担心蒙古的“威胁”,这种担心是经历了蒙古人的征服和元朝统治的后遗症。
蒙古人的威胁依然是大明时期对外关系的首要问题!
结果让朱元璋出乎意料的是北虏没出问题,南方出了问题。
麓川(今瑞丽地区与缅甸接壤)。
蒙古人曾征服云南高原,又在大约 30年后入侵缅甸盆地。
但他们的征服是有限的和一时的。
在元末时期,居住在四川西部和缅甸北部的掸族成了这个地区的统治力量。
掸人统治了缅甸主要的国家阿瓦。
其他北缅甸的独立国家包括孟养和麓川,这块地区大致相当于现在云南西南的德宏自治州及其邻近的几個地方。
在元末明初,麓川在缅甸北部巩固了它的领土,它入侵云南没有得逞。
元朝时就于其地设置了宣慰司。
朱元璋派兵平定云南后,麓川宜慰司归明,其部族首领思伦法受令担任宣慰使之职。
可是没多久,思伦法就同周遭势力发生冲突。
其余势力向大明求救,麓川被大明吊打,几乎全军覆没。
最后双方达成一个协议,协议规定麓川的统治者从此以后都要接受大明的保护。
如此协议下,保证三年一朝供的规矩。
随着麓川实力下降,大明在今缅甸掸邦北、克钦邦等地设立五个土州府,以及五个长官司,建立了更加直接的统治。
但是经过多年的养精蓄锐,云南麓川宜慰使思任发想要恢复旧有统治。
叛明开始。
被镇守在云南的黔国公沐昂与都指挥方瑛、柳英等所率的明军所平服。
思任发派使者致书云南总兵官,转奏明朝皇帝,表示愿进贡谢罪。
“黔国公。”
朱元璋笑了笑,对于沐英这个人他是极为放心的。
当年的第一个养子,没少倾注感情。
也算是给他招来了亲儿子的吉祥物(民间有领养会带来亲儿的说法)。
更何况沐英也是有个有本事的,朱元璋让他带领军队也更加放心。
虽然表面上是和谈,可背地里思任发还在继续积蓄力量,再加上班师途中沐昂病亡。
朱元璋又一次叹了口气,云南那块地界着实是容易夺去人的性命。
大明想要扩充疆土实在是有些难打,光是在行军途中就容易损失不少人。
就算是打下来之后驻军,不少人也受不住那种气候。
邓愈的身亡更是加重了朱元璋的这一固有印象,就这还是在王布犁的帮助下。
云南的战事,朱祁镇叫在朝的文武大臣进行讨论。
刑部侍郎何文渊上言,认为麓川地方不大,又处于极南边,不要兴大军去进讨。
官军于金齿,且耕且守,用政治去影晌,使他们归服,“舜德格苗,不劳征伐,而稽首来王矣”。
大学士杨士奇和侍讲刘球也主张这一办法。
即使他们是南人,可他们连福建等地的士人都瞧不上眼,更不用说云南等“不毛之地”了。
不值得费工夫。
刘球还分析了当时的边防形势,指出:瓦剌终为边患,所以应该把边防的重点放在西北,浚筑沟垣,增缮城堡,勤训练,严守望,以防不虞。
更不应该把甘肃的守将调去南征,削弱北方的防御。
朱元璋未曾想到这个时候的蒙古竟然是瓦剌开始做大。
看样子爱猷识理答腊这一脉属实是落寞了。
王振为了“示威荒服“,根本听不进这些正确的意见,一意孤行。
他已先召还甘肃总兵蒋贵等人,待命出征。
兵部尚书王骥揣知王振的意向,力主用兵。
王振大悦,遂绌廷议,于是麓川之役起。
征发贵州、四川、湖广等十五万大军,转饷半个天下供应。
朱元璋很是不解,对于南方等地的土司,根本就用不着派遣大兵。
若是整个云南都陷落了,动用这么多兵马还说的过去。
就这还他妈的打了三次!
杀鸡焉用牛刀?
就算投降也不行,王振要尽灭其种,把此地变为白地。
朱元璋看战果,这个王骥是挺有本事的。
一个文人仗打的不错,也会投机!
就是屡次都抓不到造反的首脑。
待到一解释,朱元璋才明白了。
王骥是有王振的包庇,大发战争财。
他们擅自征调民夫,抬运丝绸,卖给沿途的土司。
军队的辎重却不给负载牲畜,强令士兵负米六斗,跋陟山谷,很多大明士兵因不堪负荷自缢而死。
待到最后一次军队抵金沙江,待徨不敢渡。
既渡不敢攻。
这个时候,大明士卒也没什么战心了。
王骥为了报功,多捕渔户为俘。
结果,自然是没有把麓川平服。
虽然思机发竟失所在,而王骥一走,部落复拥任发少子思禄为乱。
王骥只好便与思禄法立盟勒石,并在大金沙江东岸立石为界,发誓说:
“石烂江枯,你才能渡过来。”
于是班师回朝。
叛乱就叛乱吧。
他玩砸了!
这几次战役耗费了朝廷大量资金,结果没有什么像样的战果。
对王振这一朝廷的中心人物来说,花钱无所谓。
边远西南的捷报有助于支撑他作为“政治家”的声誉!
相比于后世的宦官,王振是一个文人自宫入宫的,有着强烈的政治追求。
王骥等人都能在战争当中,获取极大的好处。
而且他还是大明第一个文官获得封爵的人,(另外两位是威宁伯王越、新建伯王守仁),属实是双赢的节奏了。
朱元璋缓缓闭上眼睛,哼笑一声。
果然投机者无处不在。
还得是这些文官会想法子赚钱呐!
名利双收。
就在朱元璋疑惑之际,他发现王布犁此番并没有玩什么刺激性游戏。
他在那里瞧着那块发光的仙器,目瞪口呆,嘴里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
朱元璋一下子就站起来了,他想要仔细听听王布犁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感到惊慌。
王布犁则是在房间里踱步,嘴里极为大声的道:
“马皇后怎么可能会短命呢?”
“她那么好的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
朱元璋听到王布犁叫嚷声,心下一沉。
原来是此事!
他早就知道了,但是王布犁竟然刚刚知道。
朱元璋一听王布犁旧事重提,他内心还是有着隐隐的担忧。
万一王布犁能有什么解决办法呢?
他紧紧盯着王布犁。
只瞧见王布犁在那里挠头,脸上尽是愁苦之色。
“可我什么都不会啊,要怎么才能延长母后的寿数?”
王布犁嘴里嚷嚷着,又快速走到电脑前面,佯装强行搜索。
朱元璋的心又提起来了,他也希望王布犁能想出解决办法。
可随着王布犁敲击键盘的速度越来越快,嘴里不断的说着什么。
突然间。
朱元璋发现王布犁抽搐的倒在地上,须发皆是竖起,那个发光的仙器一下子就熄灭了。
“王布犁。”
朱元璋大叫一声。
可什么回应都没有。
王布犁躺在地上好像是死了一样,一点生气皆无的模样。
这模样一瞧就是像是遭到了天罚,被雷给劈了似的!
朱元璋可真害怕王布犁突然身死。
于是他不断的敲击着透明的阻隔墙,想要冲进去。
紧接着一片黑暗,朱元璋坐在龙椅上气喘吁吁。
太子朱标守在一旁,瞧着他爹这番模样很是不解。
难不成后世子孙又做出什么不似常人的操作来,还是王布犁那小子又玩了什么极限,吓到父皇了?
“爹,你还好吧?”
朱元璋立马望着他儿子大叫:“速速叫太医,去江宁县县衙看望王布犁,你亲自去,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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