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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这样。”苏染轻轻一叹,又问:“蔡先生,你会怪她再婚嫁人吗?”
“我不怪她。”蔡文杰详细述说:“我们原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家庭相当,就是所谓资本家出身家庭,走散那天,我和妻子,以及三岁的女儿正在剧院看戏,忽然听说荣城被鬼子攻破了,剧院里的人就拼命往外跑,因为人太多,我们一家三口被冲散了,到了外面,我们已经听到了交战的枪声,没多久就看鬼子到处杀人,哀嚎一片……”
“混乱中我就被抓壮丁上了战场,后来随部队南下北上打仗,我一直给家里写信联系父母兄弟以及岳父岳母一家,请他们帮我找妻子和女儿,可惜杳无音讯。”
“再后来我又被迫去国离乡,几十年过去,完全中断了和家乡人的联系,后来,我看电视得知表妹嫁入港城霍家,才算联系上了一个亲人,据她说的情况,我们的家人都在战争中死了,我的妻子和女儿自走散后也没有回家,可能死了,可能还活着。”
“今年,景逸帮我多方打听,终于得知我那妻子在逃难时到了阳市,所以我迫不及待想见一见我那结发的妻子,问一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我不怪她再嫁,那个年代,她这个弱女子能活下来已经是幸运的,得知她还活着,我已经非常欣慰,孩子虽然病死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要怪,就怪我自己当时没有保护好她……”
老人回忆往事,泪湿眼眶。
陪坐一旁的霍景逸拿手帕给他擦泪水,还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无声安慰。
苏染听动容唏嘘,几十年前那旷日持久的战争让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蔡先生一家只是其中之一。
“蔡先生,您自己在海外有没有再成家立业?”
“没有。”蔡文杰摇头,“我心里思念前妻和孩子,我们感情深厚,走散后,再没有再娶的念头,后来我创业经商,也是希望将来团圆时能给她们富裕的生活,可惜,物是人非,我腿残废了,她再嫁他人……”
“我千里迢迢而来,只是为了见她一面,如果她过得不好,我可以给予金钱支持,如果她过得幸福,我遥遥祝福。”
苏染径直问:“蔡先生没有把她带走的想法?”
要是以她的性格,自己所爱,是不会拱手让人的,何况,又不是因为夫妻不和导致的分散。
“想, 但是,她恐怕不愿意吧?”
蔡先生脱口而出。
所以这才是他真实的想法。
有钱没有爱情没有家人,晚年孤苦伶仃,怎么会幸福。
苏染问:“那位夫人现在过得好吗?”
“算是不错,她现在退休了,在家带重孙。”霍景逸道:“我见过她,她说无颜见故人。”
“那她有没有问蔡先生的情况?”
“没有。”
察觉老人眼里泪水又要掉落,苏染提议道:
“蔡先生,我建议你远远看她,或者擦肩而过,若是她对你无情不肯相认,你就当她死了吧,若是还肯相认,再想其他如何?”
“这样见一面,也够你了却心愿。”
蔡文杰点头赞同:“苏小姐的提议不错,这倒是个不打搅的方法,不过她已经见过景逸,必定会心生提防,苏染小姐这么有亲和力,能否带我去创造一场偶遇?”
“可以啊,举手之劳。”苏染又道:“霍先生把老夫人的情况,家庭住址, 经常出入的地方写给我,既然是要创造偶遇,就不能贸然行事,我写个方案,到时候交给你们确认,可行再执行如何?”
“好,那我一会让秘书安排。”霍景逸当即应下。
苏染点了点头,接着问蔡文杰:“老先生,你这腿病几年了?”
“有五年了。”蔡先生道:“我在国外接受过各种治疗都无效。”
“有没有尝试过中医的针灸治疗?”苏染想帮一帮他。
“有,霍家还给我请过不少老中医帮我看腿,只是每次针灸过后能缓解疼痛几天,之后病情会反复。”
“我以前师从一个中医,略通一点医术,可否帮您把脉,或者有别的方法可以帮您恢复健康。”苏染自信道。
以前那个教她的老中医最擅长治疗慢性病,治愈风湿病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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