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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仙阁，左慕玄？”
周焉看向了身边的风无相：“无相见过那左慕玄吗？”
“没有。”风无相摇头，“登仙阁本就神秘，阁主更是几乎不在外活动，如果没有那个传闻，我连阁主叫左慕玄都不知道。”
“那你们是如何得知他厉害的。”周焉有些好奇。
“就是风师兄刚才所说的江湖传闻。”
另一边本来颇为冷酷的云无常突然插话，他声音冰冷：“六年前，突然崛起的摩罗教以不可阻挡之势横扫诸多西域势力，教主黑浮屠一身魔功举世罕见，连杀四名顶尖高手，最后以天倾之势攻打一直处于超然神秘地位的登仙阁.”
“结果如何？”周焉问道。
云无常看了他一眼：“还没上山，摩罗教全体在山下遭遇一位身穿白衣的俊逸男人，一日之后，有江湖中人发现摩罗教所有人均被击毙于‘登仙阁’的界碑前，教主黑浮屠全身功力被废，神志癫狂，只知道不断重复‘天人.左慕玄’五个字。”
座上的霸绝此时微微一笑：“你们不必在这揣测了，早年我游历天下，曾找此人切磋过，左慕玄当时的实力就与我不相上下，确实是个极为厉害的至强者，一身‘天人化生’的玄功神妙异常，仿若武仙。”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缅怀：“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的修为又达到了何种程度，怕不是真的已经与仙人无异了。”
他摇了摇头，轻咳了一声：“行了，事情就这样吧，今天是月底，登仙阁的聚会在十五开始，你们此去路远，还是要抓紧时间。”
说着，霸绝站起来离开座位就要离开。
风无相向前一步：
“师父.最近我们见你太少了。”
霸绝却没回头，只是抬起手摆了摆，缓缓走向了后门：“都多大人了，还总想着找师父，你们该出发了，对了，看到左慕玄那老家伙的话，就说我逐鹿会已经完成了南方武林的收复，短期内没有再起战事的兴趣，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风无相止住了脚步，脸上写满了对霸绝的担忧。
他自小时候便被霸绝收养，日夜相处，对霸绝的习惯和身体情况十分清楚，别看现在霸绝现在看起来正常的样子。
但他早已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师父他老人家，该不会受伤或者练功出问题了吧？
至于云无常，却只是冷冰冰地看着这一切，并不像风无相那般表露关心。
周焉则站在后面，目光略微闪烁。
霸绝应该又要去后山的那个地方了吧？
他当然不像这风无相对霸绝的心态那么“单纯”。
早在与霸绝见面的当天，他就从对方身上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混沌的气息。
后来，他虽然日常的时候专注于练武，但却不代表什么都没做。
虽然没有了那“恶意蝗虫”，但是他还是有一个绝佳的暗哨——护身藤蔓。
周焉驱使藤蔓变成蚯蚓般细小的草枝跟踪霸绝，为了避免被发现，磨蹭着花了几天时间，终于找到了他在后山常呆的一个石洞内部。
也因此发现了霸绝的秘密。
当然，这个秘密也不出他所料——对方在研究奇武。
不是在练奇武，而是在研究奇武。
隐蔽的石洞中的山壁上，刻着一篇名字诡异的奇武功法。
霸绝几乎每天都会在这石室中看着山壁上的奇武呆上许久，偶有自言自语之间表露出对这奇武精妙的推崇，但是又不敢去真正修行。
显然，霸绝也知道这奇武祸乱人心的情况。
他似乎只是想参考奇武的精妙之处，看能否将其吸纳到自己的武学储备之中。
可周焉通过监视却发现，奇武这种被【秩序】专门列入了信息提示重点的事物，果然并不简单。
虽然那霸绝自言自语间表达出自己并没有修炼。
然而，蕴含祸因的奇武，又岂是如此简单就能防备之物？
实际上的情况是，那霸绝研究奇武过深，已经将它的精要记在了自己的脑中。
而奇武的知识随着他的记忆和研究，显然早已入侵了他的精神与意识。
也就是说，霸绝在自欺欺人的告诫自己不要修炼的时候，实际上已经不知不觉地将那奇武练到了深处。
就像周焉在地球时候看过的金庸武侠故事中，周伯通曾说过他虽然按照王重阳的规定不去练那九阴真经，然而事实上在他忍不住观看钻研那九阴真经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学会了其中的武功，更是在传授郭靖这门绝学之后，已经将那武功融会贯通。
这正是——非人勤以求知，乃知者出而逐人矣。
待到霸绝离开，风无相和云无常一起回过头来看向周焉。
风无相脸上浮现无奈的笑容：“本来还想着让师父他主持个就会聚一聚，现在唉.”
云无常却微微沉默，然后紧紧盯着周焉，目光冷漠：“周天，听说你得到师父传授真武‘无垢身’，我们去比一场。”
风无相一拍云无常的肩膀：“无常，你搞什么！周天不过修炼十天！”
周焉也微微一笑：“我也确实想见识一下你的无常手，但我的真武目前还没够火候，等我这几天练上几招绝招之后，再找你切磋，如何？”
云无常顿了顿，然后转过身朝着殿外走去：“行，那我们在路上再找机会比。”
风无相看着已经完成约战的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看向周焉，说道：“那么，周天，你也回去准备一下吧，我现在去和文正叔安排马车和补给，我们半个时辰后出发。”
周焉点了点头。
*
周焉等人出发之后。
逐鹿会的后山隐秘地洞中。
霸绝默默驻足看着被他雕刻在石壁上的奇特武学。
武学名为——元极镇狱。
这是他在半年前，中央皇城随着龙家一起陷落的同一天意外获得的神秘武学。
因为获得的过程过于诡异，所以生性谨慎的他并没有马上尝试修行。
事后确实也证明了他的谨慎是对的。
这半年以来，四处都有修炼了奇武的高手神志失控犯下血案之事，说明这奇武确实有大问题。
“不过.这奇武中的精要确实神妙异常，如果能够为我所用.那么必能成就真正的天下第一”
霸绝的双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没错，霸绝，放下心结，畅快地使用我吧]
“谁！？”霸绝浑身一震，立刻左右看去。
“何方宵小，竟有胆量在我这密室故弄玄虚。”
他的全身绷紧，磅礴的真气充盈周身，恐怖的气势迅速释放开来。
下一秒，随着他的真气运转，霸绝脸色陡然一变。
他感觉到有某种深埋于他体内，与他的真气极为类似，却截然不同的力量猛然爆发。
在他惊悚的目光中，大量虚幻的黑气从他的身体中溢出，化作重重人影将他完全包裹。
脚下的影子不断抖动，随后化作黑气从地面升腾而起，变成了与他的轮廓一模一样，双眼却是猩红光芒的影子。
这影子与霸绝静静对视。
[我不是谁，我是我，也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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