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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学的腿?”
王万丽低头看向自己儿子的腿。
“妈妈,公安叔叔说他能治好我的腿,可以让我不用拄着拐杖走路。”
噌一下,小明学的话音还未落,他妈妈的头已经抬了起来,双眼的亮度完全可以媲美一百瓦的大灯泡了,那叫一个亮。
“公……公安同志,我儿子他……他说的是真的?”
“真的,但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
“需要你和他爸爸的配合。”
“怎么配合?”
“我刚才看了一下明学的腿,比较幸运,没有畸形,如果畸形的话就需要手术干预了,现在这种情况通过针刺穴位来疏通经络,可以恢复部分功能。
但针刺只是治疗的手段之一,最主要还是要天天给他的腿部做推拿,这就需要你和明学的爸爸配合了。”
“公安同志,您能不能说的详细点?”
“妈妈,您还没请公安叔叔坐下呢。”
依偎在妈妈怀里的小明学抬手拉了下妈妈的衣襟。
“哦对,您看我都糊涂了,您二位快请坐,我给您倒水。”
“不用麻烦了王万丽同志,跟你讲完我们就走,还有其他事情呢。”
“这……那好吧,您请说。”
“针灸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我们也找中医大夫给明学看过,可他们都说……”
“我知道,我的针灸跟其他中医大夫的不同,我这样说吧,你们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对不对?那干脆让我试试,说不定会有什么效果呢。”
接下来李言诚就将自己的治疗方法跟王万丽讲了一下,让她回头跟任明学的爸爸商量商量。
如果愿意让孩子接受他的治疗,下个星期一下午可以带着孩子过去找他,并把一处的地址留了下来。
讲清楚了这些后,李言诚就和苏孝同一起跟任明学告别,离开了任家。
至于到底要不要带着孩子过去找他接受治疗,这就要看这对夫妇自己是怎么考虑的了。
他俩走了,留下王万丽也没心思做饭,在家里转来转去的,脸上的神情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又变的彷徨。
四年了,这期间她和孩子爸爸带着孩子将京市的医院跑了个遍,以他们的能力能找到的大夫也都找了。
可得到的答案都让他们失望不已。
就在他们已经死心了的时候,今天忽然跳出来一个人告诉她孩子还有的救,虽然不可能恢复到跟正常人一样,但哪怕是丢掉双拐走路,那也是之前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了。
小明学已经去写作业了,王万丽就这样不停的搁屋里转着圈圈,哪怕是厂里下班的广播声响起,也没能让她回过神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丈夫,任明学的爸爸任大宏下班回来。
听到妻子说起刚才来了两个公安找自己儿子询问关维正的事情,任大宏先是皱了皱眉头,紧跟着又听到妻子说儿子的有希望能独立行走后,他的双眼也变得像灯泡似的。
“可那人不是公安么,他怎么还会看病?”任大宏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一脸诧异的看着妻子问道。
“他给我看了下工作证,那上边确实写着他是市公安局保卫三处卫生室的主任。”
“那星期一下午咱一家三口都请假,过去看看情况。”
任大宏一锤定音的说道。
“大宏,你相信他?”
“我不相信他,但咱们没得选。”
说到这里,任大宏看了眼正在用心写作业的儿子,他伸头凑到妻子耳边轻声说道:“丽丽,你说还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吗?”
是啊!
还会比现在更糟吗?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不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吗。
“对了丽丽,他说没说治疗这个需要多少钱?”
“哦,那个公安说了,他说他就是因为咱儿子这次给他们帮了大忙,否则他也不会开口说可以给明学治病。”
“意思是……不要钱?”任大宏有些诧异。
“对”王万丽点了点头。
“可咱们就是去医院也要挂号啊。”
“我说了,他说他们卫生室不对外,他也不是医院的大夫,而且咱儿子也不用喝药,如果同意接受治疗,每个星期他只是扎一次针,主要还是靠咱俩在家给孩子做推拿,所以不需要谈钱。”
“呼……不管怎么说,先过去看看吧。”任大宏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仔细斟酌一番后还是决定试试。
李言诚仿佛是给任家递了一根,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承受住他们一家重量的救命稻草,他们既想抓住,又担心受到更重的打击。
夫妇二人的目光此时都落在了正在用心写作业的孩子身上。
他们两口子因为结婚早,要孩子早,看着任明学小朋友都七岁了,但他们俩的年龄其实也就比李言诚大一岁而已。
孩子三岁的时候得了这么个病,让他们也是心力憔悴。
身边的亲朋好友有不少人都劝他们再要一个孩子。
任大宏在和妻子商量后,二人都决定不要了。
他们倒不是害怕再要一个孩子是不是还会得这个病,主要担心的是再要一个的话,势必就会分散对任明学的爱。
小明学因为这个病本就变的内向且敏感,他们不想孩子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明学……”
“妈妈”
“你想让刚才那个公安叔叔给你治病吗?”
“想”小明学重重的点了下头。
“为什么?我记得你上次还跟我说那个公安叔叔是个大骗子,你这次为什么不担心他骗你啦?”
“妈妈,公安叔叔虽然上次骗了我,但他也是第一个不怀疑我说那些话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的大人。
我以前也跟你和爸爸说过关维正会做弹弓,会钻地道,可你们都认为我是乱说的。
那个公安叔叔他就相信我说的话,还抓住了坏人,妈妈,这是我第一次给你们大人帮上忙,还是给公安叔叔帮忙。”
小明学的话让王万丽两口子一呆,任大宏走上前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袋,弯腰跟他说道:“好,星期一我和你妈妈一起带你过去找那个公安叔叔给你看病好不好?”
“好”小明学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高兴的笑容,随即他又收敛起笑容,像个小大人似的说道:“爸爸妈妈,其实你们不用想太多,爷爷不是说过嘛。
嗯……爷爷跟我说过,得到了是我幸运,就算失去了也没什么,是我命该如此,可如果不去尝试,怎么能知道到底行还是不行。”
任大宏和王万丽都笑了,他们没想到,竟然被自己才七岁的儿子给教育了。
“好啦,我去做饭,你们父子俩玩吧。”王万丽拍拍手,笑着转身往小厨房走去,转身的那一刻,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滑落。
孩子懂事了是好事,可为什么会让她感觉到有些心疼呢?
……
另一边的李言诚和苏孝同二人早就赶在下班前回到了处里。
第一时间就将刚从小明学嘴里得到的好消息汇报给了老许。
这虽然只能算是一个间接的线索,但对完善他们的推断还是大有帮助。
最起码证明了关维正真的会变声口技,那么他是曹万泉身后那个神秘上线的可能性就大大提升了。
他们根据现有线索所做出的推断,可信性就大大提高了,回头给领导汇报的时候,才不会有那么多让人深究的漏洞。
……
“言诚,请你以私人身份去给公安帮忙这事儿,沈局和钟局跟王老、方老分别做了汇报。”
听完二人的讲述后,老许又布置了一下接下来的调查重点,便转头跟李言诚提起了明天去通县的事情。
“二位领导怎么说?”
“跟你的猜想一样,只要不是那种牵扯范围特别广,涉及人员复杂多样的案件,该出手的时候你可以完全自主出手,事后给委里补一份情况说明就可以。
王老说,设置那个审讯条件,一是为了保护你,二是为了明确纪律,但绝不是为了眼睁睁的看着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在面对一些案情看上去相对比较简单的案件时,不用因为顾忌而畏手畏脚。
方老也说,公安系统也在安全委的工作指导范围之内。
公安也好,咱们社会局也好,守护的都是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以及国家的内部安全。
在面对这些犯罪分子时,该出手就出手,不要有什么顾虑,更不要因为什么汇报,什么审批就耽误了最佳时机。”
听到老许的话后,李言诚心下大定。
同时他也在心中苦笑着摇摇头。
领导们可以那样说,可实际上他们这些一线人员在具体案件的操作中处境是最困难的。
便宜行事之权,独断专行之权,听上去权力是很大,好像做事儿也很方便,给了一线办案人员极大的辗转腾挪的空间,可实际中没人敢随便用。
哪怕到了钟局那个地位不也如此!
沈局作为社会局一把手,可以说权力极大,但他请李言诚私人帮个忙,不还是照样要跟上边的领导打声招呼。
不过借着这次公安系统的案件,他也算是知道了上边领导对这种事情的一个反应,达到了他的目的,这可以说是一个好消息。
他之所以要求汇报给钟局,目的不就是这个么。
“我知道了处长。”
“嗯”老许点了下头:“言诚,我个人认为,这种事情的度还是要把握好,反正无论如何,勤请示汇报着,总没错。”
“您说的我明白!”
“嗯,明白就好!”老许笑着拍了拍李言诚的肩膀。
……
建国二十年六月十五号,星期天。
因为不是公差的缘故,李言诚此次去通县不但带上了自己媳妇儿,还把周末休息在家的邢立华和宁宁都带上了。
清晨一大早七点钟出发,先去邢立华的娘家将孩子接上,又去图书馆给罗敏请了一天假。
算上孩子一行五人热热闹闹的出发了。
等到再回来都已经是当天晚上八点钟了。
此行很顺利,案件成功告破!
那些人口中的那个傻子其实也并不是真正的傻子,是个唐氏儿,智力发育低下,反应有些迟缓,说话吐字不清,不善于与人沟通。
但身体还算健康,运动神经方面也并没有发育迟缓,在村里干农活啊啥的,只要把任务给他下达了,他也听懂了,绝对会认真完成。
村里唯一那个能跟他沟通的生产队大队长第一次询问他时,他指认的六个人里确实有一个人有问题。
金智海他们在树林土坑内发现的衣服被烧后留下的残骸,就是那个人烧的。
但那一家人不是他杀的,而是他弟弟。
他弟弟杀完人后跑回家,他负责拿着弟弟换下来的衣服鞋子还有凶器出去处理。
这家伙出村去东边树林里销毁衣服和凶器时,想到傻子听到动静应该会看到他。
之所以没处理掉傻子,一是觉得晚上天黑,傻子未必能认出是谁,二是认为没人会相信傻子说的话。
这兄弟俩就在被害者一家后边巷子住着,两家一前一后。
他们之所以这样做的目的也很简单,为了财。
那天公安的人初步调查后把这兄弟俩排除掉的原因也很简单,首先就是兄弟俩互为人证。
其次,他们确实没有什么作案动机,两家不但无仇无怨,反而还是亲戚,这兄弟俩要叫死者中的老头叫大伯。
据村民反映,这两家之间没有任何嫌隙,而且那兄弟俩因为父母过世的早,他们大伯以前还经常帮衬他们。
这次案件的发生,为了是一笔意外之财。
那天晌午吃完饭,也没啥事儿干,兄弟俩就靠在他们大伯家的后院墙上歇息呢。
刚好他们大伯的两个孙子在后院挖土玩,这俩孩子也调皮,挖了个深坑,没成想还给挖出来好东西了。
一小箱子金饼,埋在地下足足一米的地方。
大伯家发现了意外之财,当然是要保密了,可他们没想到隔墙有耳,院儿里发生的一切都被这兄弟俩给听到了。
这弟兄俩也没客气,直接就上门去找大伯要,说那是他们爷爷奶奶留下的,是家产,当然得给他家分一部分。
大伯倒是没拒绝,意思是肯定给他们分,但让他们俩先别着急,说等这波农忙过去了肯定会给他们分,还一再叮嘱他们要保密。
兄弟二人当然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至于他们说的什么那些金饼子是爷爷奶奶留下的,狗屁吧。
他们家祖上就不是通县的,他们爷爷奶奶还是年轻的时候逃难到这边,解放前家里穷里的叮当响,也就是这些年才稍微好了些。
他们爷爷奶奶当时要有钱,那指定就进城去了,怎么可能会呆到农村。
现在那些金饼子在大伯手中,他们也不敢大吵大闹,真要是闹的动静大了,被别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些金饼子肯定就被收走,到时候一个大子都留不下来。
第一次索要未果,又听闻大伯说等农闲下来就给他们分,兄弟二人便离开了大伯家。
可那些金饼子没在自己手上,这兄弟俩终究还是不放心,隔了没几天又去索要了第二次。
依然被拒。
他们大伯主要是担心这兄弟俩控制不住,现在把金饼子给他们,他们跑到县里的鬼市换成钱后肯定会大手大脚的乱花。
这一乱花就指定要出事儿。
按他们大伯心里的想法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解放前也是积极分子,跟当时他们这边的一个队长认识,如果不是他自己因为是个文盲,可能解放后他在解放后也能落个干部身份。
当年的那个队长现在依然在县里工作,大伯的想法是,想看看能不能走走那个队长的关系,给他儿子儿媳还有两个侄子在县里的工厂弄份工作。
这样以后就能吃上定量粮,还有工资可拿,俩人以后娶媳妇儿他都不用发愁了。
大伯的想法真真是好的,可他低估了人性的恶。
他的想法再好,那弟兄俩可没认为好。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让这弟兄俩认为他们大伯一家子是想独吞那些金饼子。
于是乎才有了这么一起恶性案件。
至于说兄弟俩为什么会知道还要反侦查,还要不留下痕迹也很简单。
农闲的时候他们给派出所帮过忙,听派出所那些民警给他们讲故事时无意中记下的。
大伯一家的血案被村民发现并报警后,因为大伯家里什么都没少,也没有被翻找过的痕迹,所以公安就认定为这是一起报复杀人的案件。
应该说是打根上就认定错了。
早上李言诚过去后,从傻子嘴里审出来他那天晚上看到的人是那兄弟俩的哥哥后,公安立马就把那兄弟俩从他们大伯家的灵堂里给带走了。
带弟弟是因为他最起码也有个做伪证的罪名。
刚开始这个哥哥是一个劲的喊冤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大声嚎叫着说公安冤枉人。
结果被李言诚几针下去立马就问啥说啥,不但交代了凶手是他弟弟,还交代了那一小箱金饼子被藏到了那里,,也找到了被他丢进树林里一棵半枯树树洞里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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